唐劍僅僅只是抱怨了兩句,突然便是察覺到了父母神色間的不對。
“怎么了?爸媽?”
“小劍。”陳蓮蓉神色躊躇,嘴唇微顫,眼眶不禁又紅了。
唐林見狀,微微一嘆,“小劍,你妹妹在月前就出事了,我們可以告訴你具體情況,但你可要沉得住氣,不要太激動了。”
“什么!?”
唐劍瞪大眼,這一剎血液都猛地從體內上涌,毛孔悚然,愣愣看著唐林,“悅悅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怎么會出事的?”
“別激動,這事說來也是無妄之災,也幸虧了當時你們孫老師及時趕到,不然你或許都沒這個妹妹了。”
唐林感慨說著,“現在你妹妹還在人民醫院,你二姨現在在那邊看著,咱們邊走邊說,一起過去吧。”
“小劍。”陳蓮蓉紅著眼擔憂抓著唐劍的胳膊。
唐劍深呼吸一口氣,情緒漸漸平復穩定下來,“走,去醫院。”
他終究是過來人,心態成熟。
此時縱然心里免不了擔憂妹妹,但看父母的模樣,似乎情況還不算多嚴重,倒也是平靜了下來。
同時,他也突然想起了前天孫藝熒曾跟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你記住了,不論發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冷靜應對,不要沖動,有挫折或者心情不好,可以通訊和我溝通”
那樣的一番話,原本他還以為孫藝熒是要去完成什么危險的事情,不放心他,因此才臨行前說出。
現在想來,看來對方指的是妹妹唐悅悅的事情。
甚至對方還提到如果有困難,讓他去找他那位神秘的大伯
唐劍心情又變得有些沉重。
這時,前方又走過來了一些人,其中竟還包括了他們學校浠城一中的領導王主任、甚至校長劉東波。
“嗯?夏主任?”
唐林和陳蓮蓉都認出了對面走來人群中的一個中分發型的中年人,不禁神色訝然。
“爸媽,你們認識?”唐劍詫異。
“小劍,對面那個夏主任是教育局的,之前來過醫院一次,幫忙把你妹妹的病房調到了重癥看護房,教育局的領導都很器重你啊。”
唐林和唐劍說著,立即笑臉迎了上去,和夏文才握手。
當知道唐劍學校的校長劉東波竟然也跟來了時,這二老頓時都有些傻眼,連忙也是立即握手堆笑。
“唐劍同學,你能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這次真是讓你們這些學生受驚了啊。”
劉東波態度很隨和,與唐劍爸媽客氣了兩句后,就迅速上前,立即與唐劍握手,態度顯得十分親切隨和。
旋即他便又立即介紹了身旁一些人給唐劍認識。
大都是教育局的人,看向唐劍時都面帶微笑,那是一種長輩看向年輕出色晚輩時無比欣賞的笑容。
“唐劍同學這次沒事我們就放心了,你可是咱們浠城未來的狀元郎,你不知道,今天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這狀元郎回來啊。”
夏文才語氣頗為夸張說著,伸手和唐劍握了一下,隨即便在周圍一群人的笑聲中又夸贊了唐林和陳蓮蓉教育有方如何如何,氛圍一度顯得很熱鬧。
看樣子,這群人明顯就是專程為唐劍而來的。
杰克倒是沒有感到多意外。
唐林以及陳蓮蓉卻都是與有榮焉,感到頗有些受寵若驚。
兒子竟然出色至此,引來這樣一批大人物親自來到警署這邊迎接,這等特殊待遇,實在讓兩個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夫婦感到驚喜又慌亂,還無法適應。
相較而言,唐劍的表現很是從容不迫,倒是沒有多少拘謹,令這些趕來慰問的領導都心中暗贊。
先前他們得到唐劍等學生遇襲的消息時,整個學校包括縣教育局幾乎都是大震動。
畢竟這次唐劍高考的表現和實力,縣教育局很多領導都是略有耳聞的,知曉這次縣里大概是要出來一個很厲害的學生,極有可能要考上最高學府了。
這樣一個學生,甚至可能影響到省里對縣教育資源的傾斜,干系到一些領導的仕途升遷,怎能不牽動人心。
“各位領導前輩,抱歉現在實在太晚了,我剛剛回來,聽聞我妹妹還在醫院,因此迫切想要去探望我妹妹的情況。以后有時間,我們再繼續多聊一下。”
稍微和這些人聊了幾句,唐劍便不得不打破客氣融融的氣氛,直接道。
他此時心里焦急著呢,哪有閑心跟這些政客繼續閑聊。
對方一群人為什么而來,他自然也清楚,倒是也不擔心說話將這些人得罪。
這個世界最重要還是自身強大,只要自身足夠出色足夠強,任誰都得高看一眼,其他廢話再多都沒用。
果然唐劍此話一出,雖然場面氣氛略顯尷尬冷清了一些,但這一群人誰不是人精老油條,立即也是說話緩和了氣氛,安慰勉勵了幾句,沒有再多作客套打擾。
至于事后會不會有人頗有微詞或者怎么,唐劍也懶得去管。
最多說他年輕氣盛不知禮數,卻也不會因這等小事背地里玩什么陰的。
他現在是縣里最有希望考上最高學府的學生。
這幫人只會希望他越來越好,將來縣里的教育評價自然也就越來越高,他們算是與有榮焉,豈會自砸飯碗。
在一眾教育局領導甚至學校校長相送下,唐劍拉著父母上了警署的車,直奔縣人民醫院。
“小劍,你那這么多領導人在呢,咱們就這么走了,這也”
陳蓮蓉坐在車上,有些擔憂,壓低聲音對唐劍說。
唐劍搖頭,“媽,沒事兒,現在妹妹出了事,我也很擔心,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先放置一旁。你快說說妹妹到底怎么了?”
前方開警車的小警察聞言不由笑著插嘴了一句,“阿姨,您兒子的事跡我都聽說過,很有可能便是我們浠城,甚至江北市這屆的狀元郎,誰不高看一眼?
就說上一屆的市狀元胡奎,他考進的是武京大學這樣的名校,當初也曾來過我們浠城一次,咱們警署署長還有教育局局長都親自去迎接的呢。
像您兒子這樣的天才,將來從學校畢業,少說也是個三星大卡師,厲害著,誰敢得罪?
唐哥兒,我說得是吧?”
小警察說著,還回頭沖著唐劍咧嘴笑,一副提前混臉熟的模樣。
唐劍唯有以微笑回應,卻沒接話。
胡奎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對方可不僅僅是上一屆的市狀元那么簡單,自身更是在短短一年里于學校期間成為了二星卡師,因此才得到縣里高度重視。
相較于胡奎,他的分量還是輕了一些,除非高考成績出爐,他真的能考上最高學府,或許還能稍稍比肩。
不過經過這小警察一提,陳蓮蓉包括唐林的心情也就平復了下來,方才的受寵若驚和緊張感漸漸消失了,都欣慰看著唐劍。
有子如此,他們真是夫復何求,這一刻唯有滿心驕傲,看著比自己二人還要鎮定冷靜的兒子,他們在此時都不由覺得真是老了,也更加放心的將事情原委告知唐劍。
浠城縣人民醫院。
重癥看護室內。
唐悅悅抱著手里的小說書籍,卻沒心思去看,不時眼睛就看向了對面墻壁上掛著的時鐘卡,而后對著一旁陪伴著的二姨嘟囔。
“姨,我哥怎么還沒回來呢?”
“我哥要什么時候才回來啊?”
“我瞌睡都來了,爸媽一直都不讓我聯系我哥,其實我好想他”
“他離開時,還說回來要給我帶芭比娃娃卡呢。”
病房門口,唐劍聽著妹妹的嘟囔,原本頗為陰翳沉重甚至憤怒的心情,此時不禁是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轉身,看向一旁都擔憂看著自己的父母,咧嘴一笑,抹了下略紅的眼眶,“爸媽,我沒事兒,你們放心,走吧,我們進去看看悅悅。”
此刻,他心情已是平復,提著包裹,推門走進房間。
正和二姨交談的唐悅悅頓時一愣,目光剎那就落在了唐劍的身上,焦黃憔悴的面容先是露出了無限驚喜,下一刻卻就像是遭遇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嘴巴垮了下來,兩只眼睛都由上揚的角度轉為下拉,猛地哭了出來。
“哥!!”
唐悅悅眼睛和嘴巴夸張垮著,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甚至張開了雙手伸向了唐劍,像是小孩子尋求父母的懷抱,簡直委屈值都要爆表了。
“悅悅。”唐劍莫名感到鼻子發酸。
原本都不想哭,被唐悅悅這變臉似從驚喜瞬間到嚎啕大哭的夸張表現給刺激得,淚腺都在爆。
此時他也看到了唐悅悅那一雙裸!露在被褥外的腿,滿是青紫色毒素甚至有些腫脹了的腿。
看上去就極為刺目扎心,令唐劍心中那股怒火更是瘋狂膨脹。
他一步走過去就抱住了激動哭泣的唐悅悅,深呼吸著安撫著唐悅悅的腦袋。
這小家伙趴在他懷里一頓萌哭,情緒無比激動。
唐劍只覺得懷里又是熱乎又是迅速冰涼,淚水和唐悅悅激動的呼氣在他的胸口灼熱又迅速冰冷。
他能感受到唐悅悅此時見到他后的委屈和難受,那種親情之間血濃于水的傾訴,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哥,你.....呃嗚嗚,你,可惡,這么長時間都,都不回來看我,我的腿,你看我的腿嗚嗚,好難看,不準你看。”
“他們都說你現在厲害了,你我的腿,以后就交給你了嗚嗚嗚,就看你,看你能不能幫我恢復。”
“聽說要好多錢好多錢,還要找很厲害的醫生。”
唐悅悅說著說著,估計自己都感覺憋在唐劍懷里很窒息,抽出小腦袋仰頭看著唐劍,紅著眼說。
唐劍是又心疼又好笑,憐惜摸了摸唐悅悅的腦袋,“沒事兒,你哥很快就賺一大筆錢,很快就給你治好這雙腿,別怕,你看,我給你帶了很多禮物。”
唐劍拿過包裹,拉開抓出智能光腦卡、芭比娃娃卡,催動后遞給漸漸眉開眼笑的唐悅悅。
“哥,你現在是不是什么都答應我?”
“嗯。你還要什么?”
“那我還要最新版的《》小說,我想要這個作者的簽名,我一直想給這本書投推薦票和月票,但我沒有通訊卡和光腦卡,上不了網。”
“這都是小事。我以后成卡師了,就幫你把這個作者請過來,專門給你寫小說看。”
“那我以后也想當作家,也能寫小說,就叫《》2。”
“當作家很累的,當卡師才厲害,你怎么這么二?你成了卡師,就能請無數作者給你寫小說看,誰敢不答應?不答應全關起來。”
“我太蠢了,我做不了卡師,你做卡師,我給你寫小說看。等你治好了我的腿,我就不用上學了,上學好累啊,我就專門寫小說。”
“放屁!治好了你的腿,你就給我乖乖去上學。字都沒學全,還想寫小說?”
一旁,唐林、陳蓮蓉,陳蓮蓉的妹妹陳紅蓮,都是滿臉欣慰和疼惜的看著倆孩子叨叨,陳氏倆姐妹更是偷偷抹淚。
“哎,放心吧,我老唐沒什么用,但我生的兒子厲害啊。”唐林走過去,攬住陳蓮蓉,滿臉感慨。
“兒子這么出息,我這閨女的腿以后應該是可以治好的,絕對能治好。”
“什么你生的?兒子是我生的,你最多就播了個種。厲害的是我。”陳蓮蓉白了唐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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