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蘭庭雖然好奇,但是看阿昭顯然什么都不想說的樣子,還是乖乖閉了嘴。
華雍從將那封信寄出去開始,整個人都陷在了一種奇異的境地里。
他一方面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了。
現在并不是什么好時候。
大夏局勢緊張得很,自己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心神花費在個人感情上面。
另一方面,他也清楚,這個時候,昭陽一定厭惡自己入骨。
這個時候,來自自己的一封關心的書信,未必會叫她高興。
可即便心里這樣想著,在信寄出去以后,他就一直懷著一種真切的渴望。
等待著下屬的消息。
然而,他注定是等不到的。
一天,兩天,三天。
他召集下屬,最后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探查不到女帝身邊具體情形。
——事實上,下屬并不敢說,女帝連看也沒看,直接就撕成了碎片。
華雍有些失落。
等大夏的事情塵埃落定吧。
等到他徹底掌控住這個國家,他就去找阿昭。
不管是死纏爛打也好,豁出去臉面也好。
他會去求得她的原諒。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
他總能等到她松口的那一日的。
華雍心里如是想道。
時間過得很快。
大夏朝那位已經病重了許久的老皇帝,終于沒能撐過去。
薨了。
那幾個皇子趁著這個這個機會再次翻騰了一把,被華雍鎮壓下去。
緊接著,就是他加冕為皇。
這段日子很忙。
忙的他腳不沾地,甚至一日連睡覺的時間也不足兩個時辰。
圣旨已經下了。
先帝已經葬入皇陵。
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
事情終于忙完,華雍也松了口氣。
他的臉色有些白。
本來身子就不是特別好,這段時日又耗神耗力,著實是不太好過。
他好好睡了以后,坐在御書房里,畫了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美人。
她兼具了女人的艷麗嫵媚與男人的風流瀟灑。
華雍輕輕伸手,摸了摸畫上人的臉。
他的動作很小心翼翼,就好像面前并不是一幅畫,而是他心愛的女人一樣。
昭陽。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去朱雀找你。
到時候,不管你怎樣出氣,怎樣怪我,我都受著。只要……
只要你,只求你,能原諒我。
然而,他大概是不需要等到一段時間以后了。
甚至,阿昭也不需要他的道歉了。
登基大典前七日。
華雍安排在朱雀的下屬傳來消息:朱雀女帝即將大婚。
什么?正在批閱奏折的華雍手一顫。
手中朱筆點出數個紅點。
可是華雍絲毫沒有在意。
他死死的盯著那人,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剛剛說的什么?誰要大婚?
下屬后背冷汗涔涔,盯著壓力低聲說道:是朱雀女帝即將大婚……
不可能!華雍厲聲喝道。
你打聽的什么虛假消息!就不怕朕治你欺君嗎?
陛下明鑒。下屬跪倒在地。
女帝大婚是多么慎重的事情,朝堂親自散出的消息,現在,整個朱雀王朝的百姓們,都知道了!
意思就是我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