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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派,托塔手丁勉正匆匆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并很快就抵達了大殿的大門前。
篤!篤!
接著,他敲門并頓了頓后,就還是伸手推開了嵩山大殿那厚重而又冰冷的青銅門扉。
嘎吱——!
隨著那厚重的大門摩擦并發出陣陣低沉的虎嘯龍吟聲,丁勉只覺一股凜冽的寒氣如實質般從里邊撲面而來并直刺肌膚,讓他渾身寒毛不禁根根豎起,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如同是進入了冰窖一般。
見狀,他心下暗自思忖一會便知曉,斷定那毫無疑問定是掌門師兄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又有了驚人的進境,要不然也不會有這種夸張的表現。
不過,那寒氣之中,隱隱透著一股陰森詭譎之意,與往昔的寒意大不相同,顯得越發陰寒了?
至于那變化究竟是因為修為的深厚長進的緣故,還是因為那令人不齒的自宮之舉所導致的,丁勉心下雖有著自己的猜測,卻絕不敢問出口,也更不敢深想下去。
畢竟,這段時日以來,掌門師兄的性情愈發怪異殘暴,先后已有兩個無辜丫鬟因稍有失禮和出錯便被其掌斃,他可不敢再輕易去觸怒那只猶如陷入瘋狂邊緣的‘猛虎’。
不過,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要去匯報的,怕也沒用!
所以,丁勉先是定了定神,強壓下心中那絲絲不安,接著還是毅然邁著沉穩而恭敬的步伐入內,然后規規矩矩地朝著那個正盤腿坐在大殿上首蒲團那打坐運功的掌門左冷禪行禮作揖并用那低沉又有些忐忑的聲音匯報道:
“掌門師兄!”
“方才,華山的勞德諾飛鴿傳書,說有華山的緊急消息!”
“說是……”
“說是華山劍氣兩宗已然和解了,就在昨晚?”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說出來掌門師兄定會勃然大怒,但沒辦法,這些事情畢竟是自己負責的,所以,丁勉就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
下一秒,聽到丁勉那么說,原本正端坐在大殿上首的那蒲團之上,雙目微閉,似在冥想修煉的左冷禪瞬間睜開了雙眼,然后那雙如寒星般銳利可怕的目光便直直地射向丁勉。
許久,他才猛地站起身來,同時伸出一只略微有些蒼白的大手朝著丁勉冷冷訓斥道:
“拿來!”
“給我看!”
見狀,丁勉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從懷中取出那封飛鴿傳書專用的涂了桐油防水的小竹筒,雙手恭敬地遞上。
“哼!”
左冷禪一把搶過,直接用力捏碎了竹筒并拿出里邊的防水紙張攤開迅速掃過紙條上的一個個小字,很快便獲悉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事情就并不復雜,紙條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原來,之前華山上多出來的那個看似平凡無奇、整日掃地的老頭竟是華山派的劍宗老前輩風清揚?
對方出現在華山上有一點時間了,一開始勞德諾去試探過,后來沒有太多的發現,覺得只是一個普通老頭的他隨后就不管了。
因為嵩山派給他的任務是盯著那個威脅更大的華山小妖女安妮,而勞德諾只有一個人,平日里還要練功和需要處理一些雜務,精力很有限,肯定是沒法監控那么多人并做到面面俱到的。
結果……
連勞德諾自己都沒想到,就是那個不起眼的掃地老頭,讓嵩山派的這一次重要謀劃直接泡湯了?
當天,看到上山鬧事的封不平和成不憂等劍宗的人,勞德諾還心下竊喜著,甚至還故意在大門那跟對方挑起了矛盾,就等著雙方大打出手什么的。
可哪想,那封不平和成不憂兩人一見到那個掃地的老頭后竟然就萎了,直接帶著那些劍宗的弟子們納頭便拜,對于那個老頭的叱喝還連連應是,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的?
而在風清揚自爆身份并壓制后,在那個華山小妖女的提議以及岳不群的同意下,劍宗和氣宗雙方約定以比武來決定華山派的掌門之位,且還約定,無論誰輸誰贏,劍氣兩宗都要摒棄前嫌,重新和解?
結果,在當天傍晚的‘華山論劍’中,岳不群所率領的氣宗技高一籌,最終以二比一的優勢贏得了比武的最終勝利,從此華山劍氣二宗重新合二為一,華山派的實力和人數也隨之暴漲起來。
看到那情況,知道事情緊急,勞德諾當晚就趁著劍宗氣宗的人大擺宴席慶祝喝得酊酩大醉的機會,偷偷尋了個借口將這一份重要的情報通過信鴿傳回了嵩山。
于是!
看到華山派再次化險為夷,看到自己又成了跳梁小丑,好好謀劃的計劃結果竟是這樣,左冷禪只覺一股邪火忽地從心底直沖腦門,臉色也瞬間漲得通紅,雙眼瞪得如銅鈴大小布滿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暴起,猶如一條條猙獰的蚯蚓般。
嘭——!
終于,連寒冰真氣都沒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的他便猛地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冰寒內力洶涌而出,直接將那張紙條震得粉碎,化作無數紙屑如雪花般紛紛揚揚飄落的同時怒吼起來:
“啊啊啊!!!!”
“廢物!”
“都是廢物!”
就這樣,在丁勉膽顫心驚的注視下,左冷禪仰頭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且滿是憤怒、不甘與怨恨的咆哮,震得大殿的房梁都微微震顫起來。
“勞德諾那個廢物!”
“風清揚在華山那么久,他竟現在才告訴我那個掃地的老頭是風清揚?”
“現在才說有什么用?”
“啊?!”
“有什么用?”
“他怎么不等我死了后再說?!”
憤怒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著,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的同時,更是讓丁勉低頭連連后退著。
“還有!”
“成不憂和封不平那兩個也是蠢貨!”
但左冷禪仍舊不解氣,仍舊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癢癢地繼續指著西邊華山的方向怒罵著:
“原本他們是我精心安排拿去惡心岳不群的棋子,不求他們能贏,最不濟也能不斷消耗華山的實力和精力,讓華山派無暇他顧?”
“可結果呢?”
“竟然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無回不說,反倒白白增強了岳不群的實力?”
“豈有此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
左冷禪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猛獸一樣不斷咆哮著大罵著某些‘隊友’的無能。
“岳不群!”
“你藏得好深啊!”
“算你狠!”
“竟然連風清揚都真被你給找出來了!”
“好你這個偽君子!”
“表面裝得道貌岸然,實則心機如此之深,陰險狡詐的小人!!”
就這樣,左冷禪如同瘋魔一般,在大殿中來回踱步,無能狂怒著,咆哮聲也越來越大,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出來一樣,震得大殿的門窗都微微顫抖著,別說是大殿里的丁勉了,甚至連遠在百步開外處執勤站崗的嵩山弟子們都聽到了。
不過,和大殿中的丁勉一樣,那些嵩山弟子們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就沒有敢去張望或者是交頭接耳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