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的后山,任誰都想不到,在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的總壇這里會有一片美如仙境般的花海吧?
由于海拔較高,所以每每有微風拂過,各色花朵便競相搖曳著,似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般。
而花海之中,有一處雅致的別苑,其雕梁畫棟奢華異常如同皇宮別苑,但卻又透著幾分清幽雅致,看得出來工匠們是十分用心了的。
而這里,便是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兩人平日里修煉、居住、私會和商議事情的所在,外人輕易不得入內。
別苑內,輕紗曼舞,陽光透過紗幔灑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并跟那些飄落的花瓣相得映彰著。
此時,東方不敗正身著一襲紅衣,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般在花叢中賞花著。
由于他原本就是個俊俏的男人,在自宮修煉《葵花寶典》后,胡須掉光了不說,又多了幾分陰柔之氣,所以看著絕美無比,竟比一般的女人還要更漂亮?
然則!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讓東方不敗不得不微微皺眉,停下了腳步,轉而抬眼望向門口的方向。
沒多久,他看到了,身著一身華麗的錦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楊蓮亭正一臉煩悶并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東方不敗見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然后連忙起身,蓮步輕移,上前攙扶住了楊蓮亭,并輕聲說道:
“蓮弟,你來了?”
“瞧你這一臉的汗水,快,坐下歇歇。”
他那聲音輕柔婉轉,仿佛能滴出水來,竟比一般的女人還要更有女人味?
“好了!”
然而,楊蓮亭卻煩悶地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不坐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推開了東方不敗并語氣強硬,沒有絲毫客氣地這般說著。
東方不敗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那溫柔的模樣。
接著,他才輕聲問道:
“是什么事情?”
“不會又是那華山派的事吧?”
“風清揚就在華山,你還是別去觸那霉頭的好,那老東西不好對付的,我都沒有多少把握呢!”
“更何況,那華山派才幾個人啊,值得你大驚小怪?”
以為楊蓮亭是又要提華山的事情,東方不敗不由再次勸著。
“不是華山派……”
楊蓮亭搖搖頭,然后眉頭緊鎖的他想了想,才深吸一口氣并冷冷地繼續說道:
“我剛剛得到奏報!”
“說是任盈盈那個小丫頭和向問天兩人,他們在密謀要救任我行!”
“為此,他們甚至還找到了華山派的令狐沖!我估摸著,他們現在應該是往梅莊去了。”
說完,他看向了東方不敗,然后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那一抹慌亂和無措,似乎對那任我行非常忌憚?
“噢?”
聞言,東方不敗先是一怔,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他又輕笑起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燦爛嬌媚,卻又透著一絲詭異,然后原地踱步起來:
“他們去梅莊了?”
“呵!”
他輕輕笑著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
“他們去便去吧……”
“不用理會他們!”
說著,東方不敗優雅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精致的茶壺,倒了一杯香茗,然后款步走到楊蓮亭身邊,將茶杯遞到了楊蓮亭的唇邊,動作輕柔又親昵,如同一個服侍丈夫的妻子一樣。
“蓮弟……”
“來!”
“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然而,楊蓮亭卻煩悶地一推,任由那茶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裂成了兩半,茶水更是濺了一地。
“你現在還有心情喝茶?”
“任我行要是出來的話,咱們該如何是好?”
“你覺得他們會放過咱們?”
平日里楊蓮亭自然是不會這么對東方不敗,但眼下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的他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
“哎——”
東方不敗卻并不責怪,只是輕嘆一聲再次搖搖頭,臉上依然掛著那淡淡的笑容。
接著,他輕輕拍了拍楊蓮亭的肩膀,隨后才幽幽嘆道:
“蓮弟,你著相了。”
說著,東方不敗也不管地上的茶盞,而是蓮步輕移走到旁邊的花叢中,輕輕撫摸著一朵鮮艷的牡丹花,眼神中透著一絲媚笑并繼續嘆道:
“現如今的江湖,已然不是幾個月前的江湖了。”
“而我,也不再是幾個月前的東方不敗……他區區一個任我行,即便出來了又能如何?”
說到這,很難得的,他的臉上竟多了幾分自信、傲慢和豪氣,但很快就又一閃而逝并被嬌媚所取代。
“你是說……”
聞言,楊蓮亭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呵!”
東方不敗轉過身來,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然后緩緩說道:
“蓮弟……”
“等過段時日,等你將那無須自宮的秘籍練了,只怕也能輕松對付那任我行的吧?”
“你確定?”
“哎!”
“誰知道呢……”
然而,東方不敗卻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并再次走到花叢中,摘下一朵牡丹,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然后許久,他才媚笑道:
“蓮弟,時代變了……”
“任我行對你我已經沒有什么威脅了,他出來又能如何?”
說著,他再也不掩飾眼神中透著的那一絲不屑,仿佛任我行在他眼中已不過是一只螻蟻。
“他啊……”
“就像這花海里的蝴蝶……”
“雖得以破繭重生,但現已是秋后,寒冬將至,他還能蹦跶多久呢?”
接著,東方不敗又繼續補充道:
“換作以前,我可能會擔心,但現在……”
“那自宮和不自宮練劍的,在咱們黑木崖這,怕是都占了九成了吧?”
“你覺得……”
“他們要是碰到任我行,會不會一劍刺過去?”
“可是!”
“你不怕他招攬舊部?”
“呵!”
“蓮弟,你覺得……”
“殘暴不仁的任我行有多少舊部?”
“這……”
說到這,楊蓮亭沉吟著,眉頭緊鎖,心中思索著東方不敗剛剛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認同,隨后說道:
“好吧!”
“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此時,他的語氣中雖然還有些猶豫,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焦慮和不安。
然后說完,他就轉身要走。
東方不敗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拉住楊蓮亭的衣袖,眼中滿是挽留之意并柔聲勸著:
“蓮弟,不留下吃個飯?”
然而,聽到他那仿佛在撒嬌一般的話,楊蓮亭卻搖了搖頭。
“不急!”
“我先去處理派內事務,你不用等我!”
“就這樣!”
說完,他用力掙脫東方不敗的手,匆匆離去。
聞言,東方不敗沒有再糾纏,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那楊蓮亭快步離去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花海中,他的眼中才閃過一絲復雜和難以言喻的神色。
哎——!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后轉身回到了剛剛放香茗的那亭子里,然后重新拿起小幾上的一本古籍,就那么一個人靜靜地看了起來。
(ω)月底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