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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長沙府城的夜,被火把燈籠等等映得通紅。
無數的腳步聲、飛檐走壁的破空聲以及呼朋喚友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城內活動。
不過還好,城內的居民們提前得到了官府的通告,說是官府近期聯合江湖門派圍剿江洋大盜,晚上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外出,不要窺探,也更不要開門?
所以,即便是聽到巨大的動靜,但看到那些人確實沒有要破門而入的意思后,各家各戶的百姓們就只是默默傾聽著,也都并不是太害怕。
此時,這個不知名的坊市的青石板大街上,田伯光正背靠著一堵矮墻,手中的彎刀寒光閃爍著。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那雙危險的三角眼中閃爍著困獸般的兇光。
而在他的四周,包括屋頂和圍墻上,至少數十名江湖好漢正手持兵刃,一步步朝著他逼近著縮小包圍圈。
“哈哈哈哈!”
“田伯光!”
“你想不到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看到田伯光已成困獸,終于,一個虬髯大漢厲聲喝著大笑起來,同時手中的鬼頭刀更是在火光下泛著幽幽的藍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給刀刃抹毒了。
“別跟他廢話!”
“咱們這么多人在這,大伙兒并肩子上!”
“剁碎他!”
“說得好!”
“跟這種江湖敗類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
“大伙兒并肩子上!”
而就在眾人互相鼓噪壯膽,準備一擁而上以多欺少殺了田伯光時,一聲長嘯劃破夜空。
“嵩山派弟子林四,找田伯光報仇!”
“諸位同道且讓一讓?”
接著,在那一聲大吼過后,隨著人群下意識地如潮水般分開,很快,一個面容陰鷙的青衫男子緩步而來,其身后跟著足足五名嵩山弟子。
但為首那人腰間懸著的長劍比尋常嵩山派的長劍器要窄上三分,劍鞘上還纏著一條白麻似乎是戴孝的標記?
至于對方為什么要那樣,就不得而知了。
“啊呸!”
這時,看到嵩山派想要截胡,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啐了一口。
“在場的誰跟這個淫賊沒仇?”
“憑啥你們嵩山派先上?”
然而他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嵩山派弟子便緩緩轉頭,眼神如毒蛇般盯住那人并冷聲道:
“閣下是要與嵩山派為敵?”
“還是要與左盟主為敵?”
“不如報上名來?”
聞言,那個刀疤臉頓時語塞,然后悻悻地退入人群,不敢吱聲了。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眼下正道以五岳劍派為首,而五岳劍派又以嵩山派一家獨大,其中左冷禪盟主更是在江湖中聲望巨大,故友弟子遍布五湖四海,那等聲勢,自是沒人敢去輕易得罪的。
而在那個刀疤臉退下后,周圍很快響起了幾聲嘈雜的討論和訕訕的討好聲:
“兄弟,讓他先上也無妨.”
“就是!”
“何必傷了和氣?”
“咱們只管圍著等更多的兄弟到來,左右這田伯光今天得死在這里!”
“說的也是!”
“正好看看嵩山派高徒的武功?”
看到沒有了反對的聲音,林四也多說什么,只是‘錚’的一聲拔出長劍,然后緩緩朝著那個田伯光走了過去。
“呵!”
“田伯光。”
“你可還記得我林四?”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同時還很尖細,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田伯光歪著頭看了看,隨后那有些稀疏的八字胡一翹。
“林四?”
“什么無名小卒,小爺沒聽過!”
“是嗎?”
“當年,洛陽城外……”
“被你害了的那對妻女,你這么快就忘了?”
然而,那田伯光聽到后卻只是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
“你妻女?”
“小爺辦過的妻女多了去了,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對?”
“不如你再說的仔細點?”
然而,林四并沒有說,只是握劍的手指都被他捏得隱隱發白了。
“好好好!”
“無論如何,無論你記不記得,今日,你做過的所有惡行,就終要了結了!”
“啊呸!”
“就你們這些土雞瓦狗,誰了結誰還不一定呢!”
林四再不廢話,只是瞳孔猛地收縮,下一刻,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閃出,劍光化作一道青虹,直取田伯光咽喉!
“是辟邪劍法!”
只這一劍,人群中便爆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沒錯!”
“就是辟邪劍法,那劍招我認得!”
“嵩山派的人竟然練了辟邪劍法?”
“了不起!”
“為了給妻女報仇竟然下得那份決心,是個爺們!
很顯然,在場的這些人看過辟邪劍譜的不少,甚至很多人都還很熟悉,可能也就只是沒下得那決心去練而已?
“來得好!”
在勉強招架了幾招后,那田伯光也怪叫一聲,竟直接棄了成名的彎刀,轉而從腰間抽出一柄細劍,然后同樣又快又詭的劍法朝著那林四迎了上去。
很快!
兩劍相擊,火星四濺,然后兩人使著那同樣詭譎、奇快如鬼魅般的劍法在坊市的街道上惡斗了起來,直讓圍觀的江湖好漢們看得目瞪口呆心驚不已。
“什么?”
“田伯光也會辟邪劍法?”
“這淫賊居然居然自宮了?!”
“好快的劍!”
“不好!”
“田伯光也會辟邪劍法!他真的也自宮了!”
“他奶奶的,淫賊都敢自宮?”
“好快!”
“根本看不清啊!”
“怎么辦?”
“田伯光自宮練劍了,咱們這怕不是對手啊!”
“怕啥!”
“嵩山派的義士不是也自宮了嗎?”
“可是!”
“那林四的劍法和身法好像都沒有那個田伯光快啊……”
此時,場中二人身影交錯,劍光如電,正在以快打快著,周圍的人根本就跟不上兩人的劍招和身法。
但漸漸地眾人還是看出來了,雖然那林四的劍法狠辣刁鉆,招招直取要害,但相比起來,田伯光的身法卻更加詭異也更快,竟每每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殺招,還漸漸地攻多守少,似乎已經占據上風了?
“哈哈!”
“你的劍,太慢了。”
就在這時,田伯光突然陰笑一聲,劍勢陡然一變,細劍如毒蛇吐信,瞬間朝著林四劈去。
鐺——!
林四悶哼一聲,踉蹌后退。
他死死盯著田伯光,突然慘笑起來:
“好!”
“好一個采花賊!”
“為了活命,竟然連命根子都不要了,自宮的時候很痛苦吧?”
“以后也再不能碰女人了……”
聞言,田伯光臉色一沉,眼中兇光暴漲。
“你找死!”
劍光再起,這一次快得讓人更加眼花繚亂。
沒多久,林四勉強格擋了三四招后,第四劍卻被挑飛了兵器,接著第五劍劃過他的胸膛,帶起一蓬血雨。
隨著一聲慘呼以及一道血光飆射,那林四直接被劈飛了出去,重重摔到坊市的一個圍墻后生死不知。
“嘿——”
接著,收劍停下的田伯光陰惻惻且眼神不善地看向了周圍的那些武林人士們。
“嘖嘖!”
他舔了舔劍上的血跡,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嘯,用那冠絕天下的輕功躥入了那些江湖人士的人群里,并施展那如同鬼魅般的辟邪劍法。
剎那間!
驚呼聲,慘叫聲以及無數殘肢斷臂乃至于頭顱飛起,那數十個江湖人士竟被田伯光一人殺得節節敗退,并瞬間就折損了二三十個?
“啊!”
“我的胳膊!”
“救——”
“不!!!!”
慘叫聲此起彼伏,田伯光的劍快得不可思議,每一劍都帶起一蓬血花、斷肢與頭顱。
無數火把落地,照亮了地上的血跡以及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臉。
“哈哈哈哈!”
田伯光站在尸堆中,渾身浴血,望著四散奔逃的人群,就那么如鬼魅般仰天大笑著。
“來啊!”
“不是要殺小爺嗎?”
“怎么都跑了?”
說著,他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又被瘋狂所取代。
“既然都來了”
“就一個都別想走!”
于是,他就那么陰森森地笑著,身形如鬼魅,笑聲如鬼魅、劍法更是亦如鬼魅地提劍殺向了那些逃竄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