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辣么笨！而你能拿那個什么第一高手，就全都是因為人家教你的雙劍合璧夠厲害！”
這確實是事實！
雖然吧，那華山劍法和玉女劍十九式本就有著很深的淵源，和原本能合璧的全真劍法以及玉女劍法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但要不是安妮能一眼看出端倪來并將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兩門劍法重新整合起來并加以優化的話，就對方這德性還想拿年輕一輩的第一女高手？
“總之！”
“人家教你的這套‘煙雨劍法’可不一樣，你得自己去悟才行！”
說著，安妮想了想，小手干脆在空中虛劃了幾下。
然后啊，明明沒有任何內力的波動，岳靈珊卻仿佛是看到細雨蒙蒙中，一道縹緲劍光若隱若現一般，那種奇特的意境，讓她不住心頭一顫。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時，剛剛那一切卻又統統不見了。
即便是她再次努力去回想，去琢磨思索，也都有點不甚明了剛剛看到的到底是些什么。
“看明白了嗎？”
這時，一旁的安妮才突然問道。
然而，岳靈珊卻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哎——”
“你看，所以人家說你笨啊！”
嘆了一口氣，接著安妮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落了起來：
“首先，你可能真的不適合這門劍法，沒法去領悟，你也別總想著用內力去強行驅動，那是沒用的！”
“其次，想領悟這種劍法除了多練之外還需要多看書，你們華山派里不是有不少祖師爺留下來的道經嗎？”
“這趟衡州玩夠了回去后就多看看，也許有收獲哦！”
這確實是實情，要知道，人家五莊觀本就是道觀，眼前的這個岳靈珊一點道法都不修就想學會別人家的劍法，那就真的是有點想當然了。
“至于第三.”
說到這安妮突然停了下下來，然后想了想，才神秘地朝著岳靈珊眨眼打趣道：
“那劍法本就不是給凡人練的，人家強行讓你去使就已經算是犯規了，你就別想那么多了，好好練你的雙劍合璧吧！”
沒錯，這才是最關鍵的！
雖然有些殘酷，但事實上那劍法就是給修仙的人準備的，而眼前的岳靈珊就不過是個練武的而已，她讓對方體驗一下下幾秒鐘神仙是什么樣的感覺就已經算是很不得了了，現在對方竟然還不知足，連一個先天武者都不算，竟就想修仙了？
雖然吧，她在那個陸大有的那招‘白云出岫’里也藏了修成劍仙的法子，但對方至少要苦修個幾十年，以后天入先天，接著在抵達瓶頸后再去嘗試練氣筑基，那樣才算是正式發揮那門劍法的功用？
當然了，現在去跟對方說那些沒用，反正安妮知道的，眼下這個岳靈珊是肯定不懂的，也肯定沒法去理解。
“啊？”
岳靈珊瞪大眼睛，然后下意識地追問道：
“什么意思？”
“不是給凡人練的？”
“那是給什么人練的？”
“神仙？”.
“還是妖怪？”
雖然安妮這段時間表現出的手段非常匪夷所思，但岳靈珊還是沒有將安妮往神仙的方向去想過，最多就是覺得安妮是什么了不得的隱世門派的天才，還知道很多匪夷所思的功法而已。
因為灌頂傳功那種事情，她那風太師叔可是給她們說過的，說是宋元時期的前輩高手們確實也可以做到？
(ˉ▽￣～)切
“你知道為什么在思過崖那天你能施展出來嗎？”
安妮懶得去直接回答那個無聊的問題，而是這么反問著。
“嗯……”
岳靈珊撓撓頭，接著小心地這么試探著將她知道的說了出來。
“知道！”
“風太師叔前天說了，說是你當時在我的身體里留了一道劍意，用完了就沒了的緣故？”
至于是不是她就不清楚了，反正風太師叔是那么說的。
“算是吧！”
“但具體的要更加復雜一點，大概相當于一絲模擬的神識吧？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但不管怎樣，最重要的是……”
“人家是火焰大仙，人家無所不能，是那種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厲害的存在，所以才能讓你使出來哦！”
說完，不顧那目瞪口呆的岳靈珊，安妮直接朝著對方俏皮地眨了眨眼。
神仙什么的，岳靈珊肯定是不大相信的，但最最最最最厲害的武林高手什么的，她就還是能接受的。
畢竟，想起她那天施展那劍法時的感覺，那種仿佛整個人都融入虛空、融入煙雨之中，劍隨意走，渾然天成，仿佛隨時能羽化飛升而去的神奇感覺，就確實的與尋常的武學大不相同！
“不管你是什么！”
“安妮！”
“我現在只想知道……”
就這樣，岳靈珊小聲問著，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忐忑和期待。
“那劍法我真的沒法在短時間內學會嗎？”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岳靈珊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如果她能再施展那劍法出來，就跟那天在思過崖一樣的話，那么，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就非她莫屬！
到時候，什么東方不敗，什么方正大師，什么風太師叔，就都統統得靠邊站，那才是最最要緊的！
“嗯……”
安妮歪著頭想了想，然后還是無奈地耷耷肩。
“如果你按照人家剛剛說的，好好練，好好看書，然后一切順利的話，最少也要努力個十年八年？”
而安妮沒說的是：十年八年只是下限，上限則是上不封頂的那種！
“或者等你哪天突然開竅？”
看到說著說著那岳靈珊瞬間垮下的小臉，安妮又趕緊這么補充著。
雖然吧，對方這種資質想要突然開竅有點困難，幾率大概是千萬分之一那樣，但不管怎樣，反正幾率不是零就還是證明有可能的。
“嗚——”
“安妮——”
“真的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哀嘆著，岳靈珊在直接躺到車廂的被子上的同時繼續有點不甘心地追問著。
“有啊！”
“讓人家用那種能讓你尿床的法子去特訓個把月什么的？”
想了想，安妮還是將法子給說了出來。
是的，如果對方能克服恐懼，讓小熊提伯斯好好吃個十天半個月，在小熊的特訓下，在生死之間的大恐懼里熬練，那就還是有可能速成、頓悟或者開竅什么的。
“那算了！”
“太可怕了，夢境中的那頭熊還會吃人，我才不會讓它吃個把月，我一定會瘋掉的！”
然而，岳靈珊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然后又在安妮那香噴噴的被子上翻滾了好幾下后才坐起來重新整理著散亂的發髻。
“不愿拉倒！”
安妮就只是想要給自家小熊謀一點小福利而已，既然對方拒絕，那她也不好強求，于是便掀開了車窗的簾子朝著遠處的群山望去。
此時，夕陽已經將天際邊的群山和云霞染成了絢麗的橘紅色，紅彤彤的，好看極了。
岳靈珊也順著安妮的目光望去，然后很快移開了目光。
因為現在她正在為劍法的事情糾結著呢，哪里有空閑，有心情去賞景？
“不跟你說了！”
“我要下去了，爹爹說到前邊的城鎮要住店，我先騎馬過去幫你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
“咱們待會兒見！”
說著，也許是為了討好安妮，也許是想要出去散心？
反正，那岳靈珊就如同是賭氣一樣，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衣裙后便開車門鉆出去了。
安妮繼續湊在車窗那朝著外邊看著，沒有搭理對方。
而剛剛她也真的沒有故意去拒絕對方的意思，要知道，她教給對方的那套劍法可是五莊觀鎮元大仙的傳承之一，雖然只有劍法，但那可是地仙之祖的仙劍要訣，沒有悟性，沒有機緣的話，怕是一輩子都領悟不了，豈是對方苦練個幾十次就能有進步的？
不過，萬一哪一天對方要是能領悟的話，修個劍仙就還是輕輕松松的！
但是……
那個岳靈珊悟性和天資還是不太行，又不肯被小熊吃，以后可能是沒什么大成就的，至少跟以前她家小熊認識的那個叫什么林什么玉的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
那個什么玉當時只是被小熊擅自拿了一整套五莊觀的傳承而已，結果對方都能自學領悟和修煉，可眼前的這個笨蛋被她灌頂一套劍法練了三天三夜都還沒弄明白，而且還是在她讓其親自完美施展了一次的情況下都沒能領悟，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也確實是太大了一點。
（說起那林黛玉，提伯斯忽然有點想念對方了，當然了，它僅僅只是想吃對方而已，畢竟那可是它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結果沒得吃就……）
“再躺躺吧……”
看看車窗外沒有什么好看的，安妮便又放開車簾躺了回去。
馬車外，夕陽西沉，官道上揚起淡淡的塵土，華山派一行三輛車以及十幾匹馬的隊伍仍舊不急不慢地往南趕路著，除了剛剛和岳靈珊一起拍馬加速往前去探路的令狐沖之外，剩下的人就仍舊是優哉游哉地趕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