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魔戒
看到大師兄的劍法從未見過,岳靈珊杏眼微凝,不禁有些小意外。
但她最終沒有急著去說什么,只是手腕一翻,劍招陡變,左劍畫弧,白云出岫如云卷云舒,封住了令狐沖退路;右劍直刺,玉女十九劍中的一式琴音三迭讓劍尖微顫,化作三點寒星,分襲令狐沖的咽喉、心口、丹田三處要害,攻對方之必救。
“哈!”
見狀,令狐沖不退反進,身形如醉漢般踉蹌往前一撲,手里的長劍卻恰好從劍光縫隙中穿過。
接著長劍一抖,劍尖倏忽上挑,直指岳靈珊右腕。
這一劍看似隨意,卻精準無比,正是獨孤九劍那‘破劍式’的精髓——料敵機先,后發先至!
“咦?”
再次感到驚訝的岳靈珊不由驚呼一聲,但雙劍卻沒有放慢,而是瞬間交錯,‘錚’的一聲格開了令狐沖的那種古怪的劍鋒,同時接著借力后躍三丈。
隨即她腳尖在崖壁輕點,身形如燕般再次回旋加速,接著雙劍再次朝著大師兄絞殺而去。
剎那間,那劍光如電,瞬間破開了晨霧,同時還一瞬數變,讓數道劍鋒從霧氣中出現,然后每一劍還都直取令狐沖的周身要害。
看到小師妹的劍法這么強,令狐沖眼中精光一閃,劍勢驟然加快了起來。
這次他不再格擋,而是直接搶攻,以攻代守,劍鋒如靈蛇吐信般,專攻岳靈珊劍招轉換間的細微破綻,那劍尖輕點、劃弧、突刺,每一招都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岳靈珊那一瞬數變攻勢和節奏。
“大師兄!”
“不對!”
“你這不是我華山派的劍法!”
終于,眉頭微蹙的岳靈珊忍不住了,嘴里大聲喊著,同時雙劍忽然合璧,劍光如瀑,朝著對方傾瀉過去。
那劍勢之快,霎時間,幾乎看不清劍影了。
“小師妹!”
“我這就是華山派的劍法!”
令狐沖隨口答著,同時深吸一口氣,身形驟然一頓,長劍斜指地面,竟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劍瀑中的一絲空隙,讓他那劍鋒如白虹貫日般,直刺而入!
鏘——!
雙劍交擊,火星迸濺。
受迫于對方的突襲,岳靈珊不得已再次借力飄退,落地時足尖輕旋,卸去了勁力。
因為剛剛那招她被迫跟對方比拼了一下內力,而單論內力,她跟大師兄比起來就還是至少有個幾年的差距的。
而剛剛比拼了一下內力的令狐沖亦是退了半步,虎口也被震得微麻,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興奮。
接著,二人對視了一下,然后同時心有靈犀地再次互相沖向了對方。
霎時間,岳靈珊雙劍舞得如蝶穿花,劍招更是綿密不絕;而令狐沖則劍走偏鋒,專攻岳靈珊必救之處,讓她打得憋屈不已。
就這樣,雙方劍光交織,身影交錯地來回互斗著,崖上碎石和落葉更是被劍氣激得四散飛濺開來,甚至連思過崖這里的霧氣都因兩人的爭斗而被驅散了不少。
很快!
三十招過后,岳靈珊突然變招,左劍和右劍合璧的同時還互相配合,如毒蛇吐信般直取令狐沖肋下。
而令狐沖似早有預料,劍鋒一轉,貼著岳靈珊的劍刃滑入,劍尖直指其咽喉,但卻在最后一寸驟然停住。
“嘻!”
挽了個劍花并拍開令狐沖的長劍后,岳靈珊笑嘻嘻地說著。
“大師兄,你真厲害!”
“竟然贏了!”
說著,岳靈珊還主動退后了兩步。
“咳——”
“小師妹你就別打趣師兄了,這場切磋是師兄輸了!”
“我認!”
搖搖頭并苦笑著,接著令狐沖想了想,才繼續感慨著嘆道:
“我知道!”
“方才小師妹你明明有兩次機會可以擊敗師兄,但卻在最后都忍住了……”
如果是以前,令狐沖可能真的看不出來并會為真的打敗了小師妹而洋洋得意?
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學了獨孤九劍后,他覺得自己的眼光和劍法都今非昔比了,所以,岳靈珊有沒有故意讓他,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的!
“難道師兄我會看不出來?”
“小師妹你也別說了,我輸了就是輸了!”
“師兄我認!”
“在思過崖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再給我帶酒了,師兄我言出必行,說不喝就不喝!”
“大不了等下了思過崖后再喝?”
就這樣,令狐沖一本正經且擲地有聲地說著,似乎真的打算愿賭服輸了。
而他沒說的是: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小師妹的合璧劍法似乎遠沒有自己以前想象中的單純只是雙劍合璧以及華山劍法跟玉女劍十九式加起來那么簡單!
那似乎是兩門普通的劍法互補,最后形成了幾乎沒有破綻的、可攻可守的完美劍法?
也就是小師妹功力尚淺且對合璧劍法還不是太熟練了,要不然,即便是他自己學了獨孤九劍,即便是他有著破劍式在身,估計也是找不出破綻來的。
要知道,他那‘獨孤九劍’的要旨,在于料敵機先,在于觀察對方招式中的破綻,以便后發先至,隨即乘虛而入,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之不得不守,并在最終一招制勝!
可要是對方沒有破綻,或者自己找不到破綻,沒法攻敵之不得不守的話,那他的獨孤九劍就真的抓瞎了。
“大師兄……”
然而,此時岳靈珊卻沒有心情去討論那種小事情,反而是緊緊皺著眉頭,想著剛剛對方的那些劍招。
想著想著,她在心下疑惑的同時,眸中也不由閃過一絲訝異。
然后一邊收劍入鞘,一邊凝神問道:
“你剛剛這真的是華山派劍法?”
“為何我從未見過?”
“你……”
“你該不會自宮練劍了吧?”
問著的同時,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凝重和難看起來,目光還忍不住朝著對方的下路瞄去。
因為她可是知道的,大師兄的武功越來越比不上她了,兩人的差距也在她習練合璧劍法后越來越大,可現在,才隔區區了幾天,對方的武功竟然能跟她達到那種跟她激斗數十招不分勝負的程度了,進步那么神速,除了辟邪劍法之外,她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可能了。
雖然當初她在福州的客棧后院曾經跟西廠的那什么千戶太監打過,也見識過辟邪劍法,雖然大師兄剛剛的劍法沒有那么快、邪、狠,但對方屢次攻她之必救,然后很多劍法也都很是邪異,她就肯定是會往那方面去想的。
因為據她所知,大師兄就曾搶過別人的《辟邪劍譜》,雖說已經交給了爹爹,但她卻并不能保證對方沒有提前記下來,或者多搶了一本什么的。
“你說啥?”
“啊呸呸呸!”
“小師妹你胡說什么呢,本公子豈會自宮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