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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安妮就這么在那有些泛紅的月色下,繼續在那個空曠無人的兒童游樂園里閑逛了起來。
當然了,她也不完全是閑逛,多少就還是做了一些好事的。
就比如,她找到了那個什么污染管理局通告上寫的自己會搖擺的秋千處,然后在隨便看了看之后,直接將坐在上邊對她邪笑的惡靈給一把火揚了。
她也沒別的意思,單純只是因為對方邀請她坐秋千但又不讓開位置,顯得很沒有誠意,僅此而已!
緊接著,她回到了那個旋轉木馬那里,又一把火將整個設備以及那幾十只木馬全都被燒成了灰燼。
之所以那么做,就自然是因為她不喜歡那些蒙著人皮的木馬!
而那個出現稚童腳印以及浮尸的寒潭,安妮也沒有厚此薄彼,全都一把火給燒成了玻璃。
至于那個于晦月之下抱嬰立于摩天輪下的紅衣女子就更別提了。
對方竟然作死,拿著一把紙錢,想讓她安妮女王大人去付賬,然后還要去陪對方一起,跟那詭嬰一同去坐那什么勞什子的摩天輪頑耍?
她安妮女王是誰,是對方能隨便命令跟呼來喝去的?
于是!
面對對方那無理要求,安妮便想都不想,直接將對方,將對方懷里的詭嬰,以及將那個陰惻惻想要收紙錢,大晚上還在無償加班工作的牛馬詭一起,連帶著那個作案工具摩天輪在內,統統都燒成了灰灰,主打的就是讓對方一家子能整整齊齊地去西天玩耍。
至于這個世界有沒有西天,那她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隨后,沒兩個小時就直接將整個兒童樂園的詭都給順利超度,做好事從不留名且玩得還算開心的安妮就自然是直接拍拍屁股,準備和提伯斯離開那個確實有點兒好玩的地方。
然而……
沒多久,心情愉悅的安妮就又不得不去面對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城市的晚上,在那些道路街道上似乎沒有車輛?
如果說,在城區里還有某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緊急的事情,比如需要就醫啊,比如有緊急任務啊,又或者別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而被迫外出導致夜晚城區的路上偶爾可以看到一兩輛車輛在疾馳的話,那么,在郊區的這個兒童樂園這邊,在園區大門之外,那就真的是一輛車都沒有的!
“哎——”
“沒辦法了,提伯斯,看來咱們只能直接傳送回去了呢!”
雖然吧,安妮也知道,自己明明外出了,明明沒有回去過,但卻突然又出現在酒店里,那就肯定會嚇到不少人,那些服務員肯定又會以為她是什么紅衣小女詭,但眼下這里都沒車了,她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將就一下用那傳送的小戲法了。
幸好!
就在她打算轉身離開并直接傳送回去時,很意外地,她眼角竟瞥見遠處照來了兩道燈光,似是有車輛朝著這邊開來?
“咦?”
見狀,安妮當然是停下并好奇地朝著燈光傳來的方向眺望而去。
“好像是那輛公交車呢……”
然后很快,眼睛非常好使的安妮便一眼看到了,那輛正在駛來的車輛,就赫然正是之前她搭乘過的那輛去什么望鄉路火葬場的‘49’路車?
“喂!快停車!”
見狀,沒說的,安妮當即溜達到了那公交車站臺處,并使勁地朝著那輛黃色的車燈在霧氣中顯得格外刺眼的公交車使勁揮手示意著。
嘎嗤——!
然后沒多久,隨著一陣低沉的引擎聲和剎車聲,那輛公交車緩緩駛來,然后在安妮的跟前穩穩停下并打開了車門。
“咦?”
而剛剛上車的安妮竟有些意外地發現:這一次,車上并不是空的,除了那個表情木訥的公交車司機大叔之外,車里竟坐了最少好幾個表情陰郁,模樣駭人的乘客?
不過,那都是小問題!
安妮并不介意車上還有別的乘客,不管他們是活的還是不活的,也不管他們是人是詭,反正,只要不影響到她就可以了。
“嗨!”
“大叔,咱們又見面了哦!”
“老規矩,先送人家去酒店!”
說著,安妮也不管車內的其余乘客是個什么態度和想法,更不管他們去哪,直接就朝著那個司機大叔吩咐著,隨后這才坐到了最近的一個空位上。
在聽到安妮的吩咐后,那個面癱的司機沒有多說什么,徑直關上車門將車開上了公路。
緊接著,他還真個調轉了個方向,將原本打算繞城的公交車朝著城區中心的某個方向高速開去。
明擺著的,安妮剛剛說的話他聽進去了,所以,他現在打算先將安妮送到目的地,也就是上次的那個酒店,然后再折返回來去原本他們該去的下一個目的地。
而看到公交車司機竟然真的聽一個小女孩的話并輕易改變了路線,原本已經移開目光的乘客們就再次齊刷刷地將目光給放到了安妮的身上。
然而,面對那些吃人的目光和一張張駭人的臉,安妮卻壓根就不搭理他們!
她只是繼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哼著某種不知名的歌謠并愜意地看著車窗外那黝黑、靜謐、又無人的詭異城市夜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看到司機真的打算去聽一個普通活人小女孩的話,竟然真的直接改變了原本預定的行車路線,其中一個陰惻惻的乘客忍不住猛地站了起來。
“你……”
“在做什么?”
然后,對方徑直走到了公交車司機的旁邊,用那種金屬摩擦黑板一般的嘶啞驚悚的聲音朝著司機咬牙質問了起來。
然則,面對那個乘客,木訥的司機只是淡淡扭頭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安妮,最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自顧自地開著他的車。
看到司機的態度和眼神,那個乘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臉色蒼白的他也不再多問,轉而走到了安妮跟前,就那么一言不發地站在安妮的跟前,眼神里滿滿的全是陰狠和那種如同能將人給活活凍住的恐怖寒意。
“你想干什么?”
“開車的時候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像你這樣亂轉會不安全的!”
而安妮雖然大概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但她就還是裝傻一樣對對方的行為進行著一本正經的說教,壓根就不提她剛剛才強行讓公交車司機改變行進路線的事情。
對方沒有說話,繼續一動不動地盯著安妮。
“大叔,你擋到人家看風景了!”
“而且,像你這樣站著,真的很不安全的!”
對方想要自己取消命令并改變公交車的行進路線,那種事情對安妮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她就自然是繼續裝傻。
見狀,看到安妮始終不肯改變主意,那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還像是用紙做的男人終于怒了。
剎那間!
詭異駭人的黑氣瞬間從對方身上不斷涌現,然后,那些黑氣還慢慢彌漫到了整個車廂里,讓原本就不太正常的車廂里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越發地詭異恐怖和驚悚起來。
然而……
“走開!”
看到對方發飆,安妮自然也不會慣著,于是便打了個響指。
眨眼間,一簇火焰瞬間就在對方,在那個陰惻惻站在她座位前且渾身還不斷涌現可怕黑氣的男人腳下燃起。
然后!
原本還有點人樣的男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全身由紙張扎成,眼睛和嘴巴則是由朱砂點就的恐怖扎紙人。
只不過,對方是什么那就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火苗開始向上舔舐著紙人慘白的臉龐,讓其朱砂點就的眼睛嘴巴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然后,那紙人嘴角那原本就畫著的那一個僵硬的笑容,此刻在火焰中開始扭曲變形,仿佛真的在痛苦地哀嚎那般。
嗤啦——!
很快!
火光中,掙扎扭動的紙人的左臂開始蜷曲,焦黑的邊緣卷起,露出里面空心的竹架,而火舌則順著對方那彩繪的衣袖蔓延,將那些鮮艷的圖案一點點吞噬殆盡。
忽然!
火光中,紙人的頭部猛地轉向安妮,尚未被火焰吞噬的右眼直勾勾且怨毒地盯著她,朱砂繪制的瞳孔更是開始閃爍著兇狠的黑光,且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地刺眼。
但可惜,那種視線的侵染并沒什么用……
‘呃啊!!!!’
沒多久,一聲不似人聲的刺耳尖嘯從燃燒的紙人口中迸發,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又像是無數冤魂在同時哀嚎?
而紙人的身體則是在火焰中劇烈扭動著,竹架更是發出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大量的黑氣聚攏,仿佛還想做垂死的掙扎,想要將安妮那些火焰給澆滅掉?
然則還是沒用!
那火勢不僅沒有熄滅,反而還在黑霧的沖擊下如同碰到了油一樣再次猛烈地燃燒起來,然后此時紙人的下半身連同框架在內已經徹底化為灰燼,但那張臉卻依然在黑氣的堅持下勉強保持著完整。
此時,它的嘴巴一張一合著,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聽著像是夜深人靜時,在那空曠的靈堂里回蕩的某種異響那般。
最后……
在紙人的腦袋和黑氣完全化為灰燼的瞬間,一聲凄厲的尖叫更是直接劃破夜空,余音在車廂里回蕩著并久久不散!
可惜,那并沒有什么意義。
“你看,人家剛剛說了,像這樣站著真的很不安全!”
ε(ο`*)))唉
安妮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著,并看到對方總算徹底化為灰燼后,她才好心地扭過頭,朝著那些乘客們萌萌噠笑著問道:
“現在,還有誰想要站起來嗎?”
“還有誰是想要改變行車路線的?”
安妮表示,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單純只是問問。
畢竟,她家的小熊可以作證,她是一個很擅長聽取別人反對意見,很樂于接受別人諫言的人。
是的,提伯斯表示,某個糟心的小主子確實很擅長聽取別人反對意見,很樂于接受別人的諫言,可問題是:聽歸聽,接受歸接受,那和她會不會惱羞成怒并執行火刑且立即執行可是兩碼事!
聞言,那些乘客們齊齊扭過了頭去不敢再去看安妮,然后,車廂內的詭異驚悚氣息也瞬間變得正常了不少,
很顯然!
他們此時此刻應該明白為什么司機會那么聽安妮那樣的一個人類小女娃的話了,因為,如果換成他們是司機,面對那個小女孩的合理要求,他們似乎也不得不聽?
萬幸的是,剛剛他們沒有急著去當出頭鳥,要不然,現在被燒成灰灰的,恐怕就不僅僅只有剛剛的那只倒霉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