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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身邊的人’,這句話一直在困擾著李承乾,直到秋獵正式開始的時候,這個問題依舊在圍繞著他。
李承乾不是沒想過這是那個陰魂用的離間計,但人心這東西很奇怪,有些想法沒有生出來還則罷了,只要有了一點點的萌芽,就會像夏季田野里的野草一樣,瘋狂的生長,完全沒有辦法根除掉。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李承乾身邊的人并不多,只有吳辰、王成虎、薛仁貴、林曉曉四人而以。
王玄策和包龍圖是后加入的,所以李承乾并沒有將他們兩個算到身邊的人里面。
薛仁貴是李承乾自己找來的,而且對老薛的人品李承乾也是絕對相信,所以老薛自然被排除在身邊可疑之人以外。
吳辰也是一樣,丫是老薛推薦來的,應該也是可以信任的人,必竟自己找的人太過隨機,隱太子的人不可能布局布到那么遠的地方。
接下來就只有從一開始就跟在自己身邊的王成虎和林曉曉這兩個人了。
“小子,今天怎么沒坐你那破馬車出來?”就在李承乾不斷猶豫,到底怎么才能把身邊那個可能存在的‘奸細’查出來的時候,程妖精騎著一匹渾身漆黑,沒有一絲雜毛的高大駿馬從前面繞了過來。
“程伯伯怎么沒跟著大隊?反到跑來這里了?”羨慕的看看老程的馬,李承乾隨口問道。
“老程負責獵場安全,自然要四下巡查。”假公濟私四處溜達的程老貨理直氣壯的說道。
李承乾四下里看看,長長的隊伍前后都是看不到頭,不過看著身后的長安城就能猜出來,現在的位置,離著獵長怕是還有老遠呢。
“小子,撇嘴作甚,莫非是瞧不起老程?”李承乾無意間的一撇嘴,正好被老程抓個正著,著時就拖著他非要說道說道。
“程伯伯,小侄認錯,認錯如何?”被老程糾纏的沒有辦法,李承乾只好乖乖低頭。
李承乾現在一腦門的官司,實在是沒心情跟這老貨扯犢子。
“認錯可以,把你寫給河間的那首詞再鼓搗出十首八首出來,便隨你去如何?”程老貨極不要臉的說道。
李承乾臉已經快要抽了,心里在為老頭子發愁。為什么這幫天策府里出來的老貨們為什么都是一個調調,詩詞都是用‘鼓搗’這個詞來形容。
真不知道這群老貨當初都是怎么上的學,明明一個個都是家世不凡,卻總是喜歡拿著無知當有趣。
“快點,老程還等著呢。”程老貨見李承乾半晌無語,不由開始催促。
“程伯伯,承乾現在實在是作不出來,你想要如何便如何吧。”看著無恥的老貨,李承乾連應付的心情都生不出來,干脆的玩起滾刀肉。
“小子,這可是第二次駁老夫的面子了。”程老貨拿余光瞟著李承乾,言語中隱隱帶著一絲威脅。
“非是小侄不給伯伯面子,只是這作詩不是做飯,想做就做,對吧?”這是李承乾最后一次嘗試,如果老程繼續糾纏,大不了撒破臉好了,誰叫丫看不出眉眼高低呢。
老程此時似乎也覺察出李承乾情緒不對頭,扭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咂咂嘴說道:“成,老程信你一回,不過你小子記住啊,欠俺老程十首詩詞。”
“錯過今日,程伯伯只管來找小侄便是。”李承乾現在只想快點把老程打發掉,哪管答應的是什么。
等老貨離開之后,李承乾身側的一輛馬車里,探出長樂的小腦袋:“哥哥,程伯伯好不知羞哦!”
“坐回去,小心碰到頭。還有,以后不要這樣背后說人,知道么。”看著大妹娃娃一樣的面頰,李承乾笑了笑說道。
“知道了,哥哥。”李麗質的小腦袋隨著馬車的行駛一晃一晃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快點坐好,要不然被母后看到又要說你了。”李承乾本想按著李麗質的小腦袋把她塞回窗子里去的,但想了想,怕傷到她的脖子,只是皺眉再次催促道。
隊伍太大,行進起來速度自然不會快,通向獵場的道路上,像一條長長的巨龍般,緩緩而行。
李承乾因為還沒有成年,所以只能混在一群婦人中間,羨慕的望著四四下里負責巡邏和聯絡的軍中斥候縱馬疾馳而過。
程老匹夫的打岔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至少讓李承乾暫放棄了繼續琢磨下去的打算。
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看著從老李那里借來的席君買,李承乾突然發現自己太鉆牛角尖了。
有老席和老薛跟在自己身邊,好像真的沒有必要懼怕什么。
但李承乾怕的真是即將到來的危險么?不,或許他怕的是背叛,來自于親近之人的背叛,才是他真正害怕的東西。
時間過了晌午的時候,走了大半天的隊伍終于算是趕到了目的地——西郊獵場。
營地已經被提前到來的左右千牛衛整理的干干凈凈,達到可以提包入住的程度,在車上待了大半天的一眾皇子、皇女在車子剛剛停好的一瞬間就像出了籠的小鳥一樣竄了出來,在各各帳棚前的空地上折騰起來。
不過好在長孫皇后的馬車就在前面不遠,小鬼們沒折騰多久就被長孫喝止,老老實實的跑回帳棚里面休息去了,省掉李承乾不少的麻煩。
“殿下,先休息一下吧,剛剛臣問過了,狩獵會在明天一早開始,今天下午是沒什么事情的。”‘光頭王’很盡責,不用李承乾吩咐就大致上說了一下日程上的安排。
單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家伙比半路出家的吳辰靠譜許多。
“大家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這里有老王和吳辰便好,必竟騎馬顛簸了大半天,怕是都累了。”李承乾回身看看跟進來的王玄策、包龍圖和席君買,淡笑著說道。
王玄策看了身邊幾人一眼,包龍圖?本身就不是多言之人,再說他現在也是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李承乾太遠。席君買?丫就是一愣貨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所以不由苦笑著聳肩說道:“殿下自行休息,不需理會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