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款貂皮帽的芬蘭大叔露出一個十分不能理喻的表情聳了聳肩膀,他并沒有繼續說話,坐在雪橇上高冷的看著成默,成默也習以為常,芬蘭就是這樣一個國家,無論男女都自食其力,就算成默是女生,芬蘭男人也不會幫忙把沉重的行李箱提上去,也許芬蘭是整個歐洲大陸最不“紳士”的國家。
因為他們是女性平權做徹底的國家,不僅在議會中女性的比例超過了男性,而且在日常交往中基本都是女生追男生,所以這是一個沒有紳士也沒有舔狗的國度。
成默這兩天已經習慣了芬蘭人的高冷,在沒有到達芬蘭之前,他對芬蘭的影響就是北歐神話、維京人、用來砸核桃的諾基亞以及可口可樂教科書式的營銷,把圣誕老人這一北歐神話中的人物植入了基督教,這大概是人類歷史上最成功的營銷,甚至能夠加上一個沒有之一。
在到達了芬蘭之后,成默才更加深刻的理解地理環境決定論的正確性,地區的環境甚至能夠深刻的影響一個群體的性格,例如生活在高緯度地區的芬蘭人,他們排隊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至少保持一米以上,乘坐巴士地鐵這種交通工具寧愿站著也不愿意和別人同坐。
像成默和謝旻韞這種走路還保持著一點距離,連手都不牽的情侶,在國內可以說根本看不出來是情侶,但在芬蘭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情侶,因為他們兩個排隊的時候距離很近。
整個芬蘭社會似乎都彌漫著社交恐懼癥,但成默卻很喜歡這種氛圍,覺得找到了舒適的空氣。
成默將在赫爾辛基重新買的兩個大鋁合金行李箱擺上了雪橇后面的行李托架,至于還有不少戶外裝備都在租來的奔馳G550上,并沒有弄下來,他們計劃在圣誕老人村住上兩到三晚上,再一路向北邊走,據說那邊有更美更原始的風景,能欣賞到更純粹的冰雪世界,既然過來了,成默和謝旻韞都想要去看看,感受一下那種荒涼與寂冷。
很快謝旻韞就拿著鑰匙出現在了門口,這時七八只毛絨絨的哈士奇站在雪地里張著嘴,哈著白氣,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謝旻韞的方向,場面像是盛大的閱兵儀式。
芬蘭大叔也轉頭看向了謝旻韞,她戴著一頂灰色的毛線帽,白皙的鼻尖微紅,兩個小毛球從遮著耳朵的毛線護耳處順著烏黑的長發垂了下來,絳紫色的羽絨服在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里格外亮眼,黑色的戶外褲扎在黃色的雪地靴里面,即便穿的十分厚實也遮掩不住身材的美好。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彌漫著一股氣息,和這冰雪世界同樣清晰而寒冷,美麗又難以觸碰的氣息。
如此漂亮的姑娘們就連哈士奇們也很識貨,站在雪地里騷動了起來,就連一向高冷的芬蘭人也不由自主的回頭對成默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怕老婆了!”
成默也不過是懶得找理由了,隨口吐槽一句,沒料到此時竟然被耿直的芬蘭大叔給說了出來,假裝沒有聽見,目不轉睛的的看著頭正在隨謝旻韞轉動的哈士奇們,心想:還看,還看,小心她把你們都燉成狗肉火鍋,不過在這之前估計自己這只導盲犬,會先被燉成火鍋.....
謝旻韞瞥了假裝淡定的成默一眼,出乎成默意料的沒有對他冷笑,更沒有嬌羞又或者憤怒的對他說“誰是你老婆?”,只是淡淡的說道:“還不上車?打算自己從雪地里走過去嗎?”
成默立刻坐上了雪橇車,謝旻韞也坐在了他身邊,芬蘭大叔抖了一下握在手中的皮繩,站在雪地里的哈士奇們就開始小跑起來,顯然他們已經熟門熟路,甚至不需要指揮就沿著滿是積雪道路開始奔跑。
酒店的玻璃屋星羅棋布的藏在綴滿積雪的針葉林之間,九月底的圣誕老人村下午的時候天色就開始低沉,藍灰色的天幕映襯著一根根筆直纖細的云杉直刺天空,茫茫的雪原潔白而平潤,像是鋪滿了白砂糖的糖罐,一座座燃亮著橙色燈火的精致玻璃屋子立在其中,讓人莫名的覺得人類的偉大與荒謬。
哈士奇們越跑越快,成默的臉被冰冷的風吹的生疼,謝旻韞將自己的圍巾解了大半下來,給成默圍上,兩個人圍著一條圍巾坐在雪橇車上感受著《納尼亞傳奇》中的寒冷之美。
一條圍巾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成默有些感慨謝旻韞居然完全沒有生氣,他看著遠空出現的淡淡的月牙影子,低聲問道:“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吧?”
謝旻韞回答道:“初中在歐洲求學的時候,學校就有組織過滑雪和觀看極光的活動,不過來的不是圣誕老人村,是去的瑞典的拉普蘭德小鎮,當時很可惜,運氣不好,來的幾天都有云,沒能欣賞到極光,現在想起來好像還稍微有那么一點小幸運.....總之,這一次不管等多久,我們都要看到了極光再走。”
“如果一直看不到呢?”成默忍不住問。
“那你就幸運了,沒辦法完成對你的夢中女神的告白,就可以一直在這里等下去了。”說完謝旻韞用戴著厚厚手套的手在成默的毛線帽子上砍了一下,“你還是趕緊策劃一下告白說詞吧!要是感動不了我.....那就不是穿解放鞋這么簡單了。”
“感動你這件事實在太難,我就問問你要怎么懲罰我好了。”
“就是難才要你做,要不然我會覺得談戀愛不過如此,還不如一個人生活來的好,如果你想要失去我,你就敷衍著做吧!”謝旻韞說。
成默被口水嗆的咳嗽了好幾下,謝旻韞拍了拍他的背,成默緩過來之后自我介紹的說道:“我就不是個浪漫的人,你要我想.....我也就只能來個冰天雪地赤身果體后空翻720度轉體360度單膝跪地向你告白。”
“這一招沒什么新鮮的,芬蘭人喝了酒經常赤身果體的在雪地里打滾,你得趕快做準備了,別極光來的猝不及防.....希望你再接再厲,想出讓我感動的告白方式,別以為和我躺在玻璃屋子里看一頭綠光,就能把我打發了!”
成默躲在圍巾下苦笑,低聲說道:“原來我還不是你男朋友啊?這兩天我都已經代入這個角色了,你再讓我告白,我感覺怪怪的。”
“當然是男友,不過你現在只是見習男友,等過了告白這一關,才能正式升級為男友。”
成默才不想自己一直處于下風,轉頭看向了謝旻韞,目光灼灼的說道“見習男友有什么權利可以行使?可別說見習男友什么權利都沒有,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謝旻韞被成默逼視著沒有立即說話,成默能夠想象的她一定在圍巾下咬了咬嘴唇,于是成默說道:“擁抱?牽手?.......還是親吻?.....你至少得選一樣吧?要不然算的上什么見習男友?不跟路人差不多么!”
謝旻韞回正了頭,躲過了成默的眼神,過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就...那就....”
結果謝旻韞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正在奔跑著的哈士奇們就在減速,帶著**貂皮帽的芬蘭大叔回頭說道:“到了!”
謝旻韞趕緊從雪橇車上跳了下來,提起自己的箱子頭也不回的朝著他們的玻璃屋走去,成默內心惋惜沒有能看見謝旻韞嬌羞的樣子,也從雪橇車上跳了下來,結果松軟的大雪一下就浸沒了他的解放鞋,那些白色的顆粒像沙子一樣落進了他的鞋子的縫隙里,將本來就凍的有些麻木的腳冰的更加徹骨的冷。
成默趕緊把箱子從后架提了下來,聽到芬蘭大叔說“入住愉快”,成默道了聲“謝謝”,便快速的向著玻璃屋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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