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公眾號已經開通了,里面會分享很多關于《妹偶》和《反魔》的內容,包括人設圖,包括番外,也會推薦一些青杉喜歡的書籍和電影,同時也會分享一些游記。公眾號的名稱是“青杉趙”,因為“趙青杉”通不過審核,大家的字千萬不打錯了,“杉”是杉木成林的“杉”,不是衣衫不整的“衫”,歡迎大家關注青杉的公眾號。另外今天更的少,是因為寫了九千字的《妹偶》番外,青杉并沒有偷懶,明天會把欠下的字數全部補齊)
成默看了眼時間,離和顏亦童還有付遠卓約好的五點半還有三個多小時,這個時長比較尷尬,回去休息成默覺得時間有些不夠,他習慣在家里穿睡衣,換來換去還要整理發型便覺得有些麻煩,成默猶豫了一下,按住免提鍵對著電話上的收音器說道:“去國金中心。”
立刻喇叭里就傳來了姜軍沉穩嚴肅的聲音:“是。”
成默知道自己既是姜軍的保護對象,也是他的監視對象,所以兩個人雖然經常朝夕相處,卻一點也不親近。他其實并不喜歡這種被監控起來,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的狀態,然而卻無可奈何。雖說讓姜軍保護他是謝旻韞的主意,最終決定派姜軍來的,肯定是太極龍的高層。
勞斯萊斯在滾滾的車流里穿過了湘江一橋,朝著陰霾天空下高聳著的玻璃樓宇駛去,五一大道的人流稠密,路過那家成默報名歐洲藝術之旅夏令營的新康輝旅行社時,成默不由自主將目光投了過去,透明玻璃門邊的那株系著紅綢的綠色節節高,顯得有些孤單。
他覺得自己的視線能夠穿過這重重的阻隔,抵達謝旻韞如今在所在的那一座遙遠的遺跡之地,他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感覺,縱使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面,甚至連聯系都沒有,卻不覺得越來越疏遠,反而一種難以言表的想念情緒在心里升騰。
就像身在異國他鄉的游子在漂泊中泛起的思鄉情緒。
成默在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歸宿,在翻涌的海浪間,在蔥郁的森林里,在屬于他的那間陳舊樓房中..,,,,他久久的看著那個方向沒有挪動視線,直到新康輝旅行社的門頭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之中。
姜軍把車開下了國金中心的地庫,停在了十二號電梯口,然后麻利的下車打開車門。
成默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程序,從車上下來之后,徑直走進了明亮的電梯間按了上行鍵。
姜軍去停車,成默也不需要理會姜軍如何安排,總之姜軍一定會在自己的附近。于是他一個人先上了樓,去了第三層的西西弗書店,對于成默來說,百無聊賴的時光莫過于去書店最容易打發了。
又轉了一趟電梯才到三樓,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家紅色門頭上掛著白色發光字的書店,門側玻璃櫥窗里擺著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成默記得上個月過來的時候,櫥窗里擺的是塞林的《麥田里的守望者》,兩次櫥窗推薦都是偏文藝的經典書籍,看樣子這家叫做西西弗的書店是不屑擺上那些狗血淋頭的熱門暢銷書的,就這一點來看成默覺得這家書店還算有些品味。
走進書店,成默直接去了圖書區,書店內部掛著南瓜色的長筒紙燈,燈光一點多不刺眼,恰到好處的亮度,昏黃而溫暖,不用消費的長條桌邊已經坐滿了人,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看書,有些人在玩手機,有些人在睡覺。
成默繞著圖書區轉了一圈,拿了一本俄羅斯作家尤金.扎米亞金的《我們》,走到了需要花錢的矢量咖啡廳找了一個靠窗的卡座坐了下來。
紅黑相間的咖啡廳里響著小野麗莎的《flymetot》,慵懶的女聲如咖啡上浮著的蒸汽泡沫牛奶,低沉的吉他弦和如泣如訴的薩克斯聲就如同托底的意大利特濃咖啡。
成默再次提高了對這家書店的評價,覺得這輕柔的音樂很合適,不像流行音樂那般喧嘩也不像古典音樂那樣嚴肅,正適合點上一杯咖啡翻一本紙質的書,倘若此處是海邊的別墅,陽光斜照,海風溫柔,對面坐的是穿著白色蕾絲裙的謝旻韞,或者是穿著素雅的波西米亞長裙的沈老師,又或者是穿著吊帶絲綢睡衣的白秀秀.....
那就真的完美的了。
當然還有更完美的,那就是三個人都坐在對面,只是成默不敢想而已。
成默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把這些綺麗的幻想甩出腦海,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什么時候從做一個圖書館管理員,變成了一個擁有幸福人生的圖書館管理員,也許人心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滿足。
等服務員過來,成默點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檸檬水,檸檬水是用來喝的,咖啡是用來聞的,反正錢多到兩個月之內必須花完,成默已經習慣了用錢來滿足一切只要自己想的到的感官需求。
咖啡裊裊的香氣在燈光下氤氳,舒緩的音樂在咖啡廳里緩緩的流淌,尤金·扎米亞金發人深省的文字如銳利的刀槍,破開了這個世界虛偽的表皮,讓人不忍釋卷。
成默沉浸其中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的肩膀,有些驚訝的說道:“成.....默?”
成默轉頭,就看見了暑假里一起參加夏令營的馬尾辮涂慧琴和波波頭馮蕾婷,這兩個穿著時尚,顏值能打個八十五分的姑娘在夏令營里和唐文俊還有成浩陽玩的比較多,唐文俊對活潑可愛的波波頭馮蕾婷還有點想法,成默也和她們說過一些話,但交流并不算多。
此刻兩個人一人抱著兩本書,似乎正在找地方坐,星城不大,在國金中心這種熱門地點遇到遇到也算不上什么奇跡。
成默沒想到這兩個姑娘會跟他打招呼,有些意外,挺直了背脊,“呃”了一聲說道:“下午好。”
比較活潑的波波頭馮蕾婷笑著說道:“你不會已經不記得我們是誰了吧?”
成默面無表情的說:“記得,你是馮蕾婷,她是涂慧琴,你們都是南郡中學的.....”
波波頭馮蕾婷也知道成默就是這樣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面孔,所以并不介意,看了眼成默面前一杯咖啡和一杯檸檬水有些狐疑的問道:“你一個人?”
成默聽馮蕾婷這么問就知道她們兩個有坐下來的想法,本想說兩個人,但掃了一眼咖啡廳,卡座的位置居然都坐滿了,以為對方是無奈,于是就沒有撒謊,點了點頭說道:“嗯,一個人。”
“那我們兩個就和你拼桌了。”說完馮蕾婷就有些興奮的扯了一下站在身邊的馬尾辮涂慧琴,推開沙發椅,坐在了成默的對面。
成默沒有出聲,低頭繼續看書,打算用冷淡的態度和兩個妹子拉開距離,然而成默想要安靜的看會書的愿望,還是輕而易舉的被破壞了。
兩個姑娘點完了飲品之后,馮蕾婷翻開書便問成默:“你下午怎么沒去上課?”
成默頭都沒有抬,不咸不淡的說道:“休學了。”
成默倒是知道馮蕾婷和涂慧琴為什么下午沒上課,從她們夾的一些學習英文的書籍就能猜到她們兩個一定在國金中心附近的留學中介學英語,準備出國留學。
“誒?為什么休學啊?”長相秀氣的涂慧琴其實對成默這樣的學霸很有好感,見成默說自己休學了,忍不住開口問。
成默懶得多解釋,隨口說道:“身體原因。”
涂慧琴有些遺憾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在上英文班,準備出國呢!”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但成默依舊沒有抬頭,更沒有答話的意思,只是看著手中的書搖了搖頭,再次透露了不要找我說話的意思,只是兩個妹子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馮蕾婷問道:“喂!成默,聽說謝旻韞轉學了,不在你們長雅了,是真的么?”
成默沒想到謝旻韞轉學的消息居然都傳到了其他學校,“嗯”了一聲,心道:長的漂亮真是上帝的寵兒。
涂慧琴睜著一雙杏眼好奇的看著成默問:“那你不是很傷心?”
這下成默終于維持不住高冷,抬起頭有些莫名其妙的說:“我為什么要傷心?”
涂慧琴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兩個不是情侶么?”
成默有些驚訝,他還沒有意識到謝旻韞在湘南乃至全國的高中生中有極大的影響力,畢竟謝旻韞又不是明星,實在很難想象只是上過兩檔很受高中生歡迎的綜藝節目,就能如此受關注,不過想到謝旻韞的顏值高到出類拔萃,也就覺得沒什么想不通的。
成默猶豫了一下剛準備否認,就被馮蕾婷的話給打斷了,實際上馮蕾婷之所以看到成默主動打招呼,就是為了八卦他和謝旻韞的事情。她見程曉羽神色異樣,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和謝旻韞的緋聞我們學校都有傳啊!好多人都說謝旻韞為了你承包了整座岳麓山,現在山上全都是你們兩個的名字,我們學校還有不少人不相信,專門跑過去看,結果發現是真的.....我的天,你不知道你和謝旻韞的事情在我們學校多轟動.....據說花了兩個億啊!”
成默這才記起來謝旻韞做過這檔子“聳人聽聞”的事跡,看樣子他這個“億萬軟飯男”的標簽想要撕掉沒那么容易,“哦”了一聲,也就放棄了開口否認的想法。
見成默態度冷淡,馮蕾婷絲毫不在意,鍥而不舍的問道:“喂,成默,你別不好意思說啊?”
成默覺得這個地方實在坐不下去了,他并不喜歡別人八卦他的私生活,挪了一下沙發椅,站了起來,收拾好書,淡淡的說道:“你們慢慢坐,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兩個人說話,轉身就離開了,留下馮蕾婷和涂慧琴坐在卡座里面面相覷。
馮蕾婷看著成默的背影,有些不滿的說道:“也沒問什么過分的問題吧?不愿意說就不愿意說,至于這么裝酷么?”
涂慧琴若有所思的說道:“也許成默和謝旻韞的感情不順利,所以心情不好呢?”頓了一下涂慧君瞬間腦補出了成默和謝旻韞之間發生的凄美而狗血的愛情故事,“有可能.....我猜應該是謝旻韞的家長棒打鴛鴦,為了不讓謝旻韞和成默在一起,故意讓謝旻韞轉的學.....”
馮蕾婷嗤之以鼻,“不管怎么說,我都覺得成默有點裝的過頭了,真奇怪謝旻韞喜歡他什么?只是因為成績好么?”
成默走到柜臺,將這本尤金·扎米亞金的《我們》買了下來,這本和奧爾德斯·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以及喬治·奧威爾的《1984》,并稱為20世紀的三大反烏托邦作品,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在華夏是禁止出售的,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又被允許出版,所以成默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
買了書,成默換了一家甜品店,點了一份楊枝甘露坐下來等付遠卓和顏亦童給他打電話,這下終于沒有人打擾他了,成默一口氣將書讀完,也就到了傍晚。
又坐著拿手機看了會新聞,成默便收到了付遠卓的微信,說他們的大部隊已經在路上了,成默回了自己的位置,便還是在甜品店等待付遠卓他們的到來。
成默知道付遠卓安排了平素和他關系還算不錯的十多二十個人來給他慶生,成默覺得多此一舉,在他看來友誼這種東西沒有利益維系很難長久,更何況還是高中生之間的友誼,等大家讀了大學,進入了社會,除了極個別人,絕大多數人都會越走越遠,不會剩下多少“友誼”這種東西。
而所謂的同學會更是已經淪為炫富的舞臺,而不是大家重拾舊情義的聚會。
成默一直都認為,友誼想要深刻,首先就必須是雙方都具備差不多的深度,淺薄者之間的友誼,談不上深度,絕大多數不過是酒肉朋友。
西塞羅認為“只有爛好人之間才會產生友誼。”從歷史上看,這句話還是說得有些太忠厚了。
成默明白自己和他的高中同學之間已經產生了不可逾越的鴻溝,是不存在產生友誼的基礎的,但耐不住付遠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也就隨他去了。
他和付遠卓還是有產生友誼的基礎的,起碼付遠卓又機會觸碰到太極龍的門檻,至于顏亦童......
成默必須得考慮到顏復寧,雖然他不害怕顏復寧,但是顏復寧卻是不能忽略的因素。
成默正想著顏亦童的時候,眼睛就被一雙手遮住了,那個他很是熟悉的甜軟活潑的聲音響了起來,“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