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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戰王府,跨進皇甫家大門,玄音才知道家里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原來就在她去戰王府的這短短一點時間之內,皇甫家安分了不少日子的二世祖皇甫明浩,不知何故居然去了觀云苑。
去了觀云苑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惹到了遙華,并且被遙華身邊的天樞折斷了一只手。
這個問題就有點大條了。
對于玄音來說,皇甫明浩被折斷了一只手也不算什么,肯定是他自己活該,但元氏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那是疼在心尖上都怕摔了。
于是觀云苑現在就上演了一出興師問罪的好戲。
大抵也是知道皇甫玄音還沒回來,所以元氏帶著自己院子里的四個粗使婢女,和四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浩浩蕩蕩地到了觀云苑。
玄音剛要踏進院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熱鬧的一幕。
“敢傷人就敢站出來!仗著皇甫玄音那點身份就囂張跋扈,別忘了自己現在待在誰的地盤上!皇甫玄音就算再有能耐,他上面也還有雙親父母,百善孝為先,他若目無尊長,就算告到了皇上那里,他也沒好果子吃!”
嚴厲的怒斥一句句鉆入耳膜,玄音腳步倒是慢了下來,不疾不徐地跨進了院門,卻沒急著走過去,而是靠著院墻,看著眼前烏壓壓的一群人,把躺在樹下的遙華擋得嚴嚴實實。
不過……
為什么古人生氣暴怒的時候,總喜歡拿孝道說事?
百善孝為先?
“天樞,這位婦人既然是找你的,就給本殿下處理干凈,別讓她在本殿下耳邊亂吠。”
遙華手里拿著一本書,正躺在椅子里翻看著,悅耳卻冰冷的嗓音出自他的口中,一字一句仿佛在冰天雪地里滾了一遍。
“什么婦人?”元氏因他無禮的稱呼而越發震怒,“你這個卑——”
冷森森的一把劍橫在了元氏的脖子上。
一身青衣的天樞聞聲閃出,目光冷冷地看著元氏,一語不發,周身卻流露出泰山壓頂般冷酷威猛的氣勢。
正要繼續厲聲狂吠的言語如數卡住,元氏臉色驟變,憤怒的目光慢慢變得驚疑不定。
她像是沒看到威脅著自己性命的利劍,目光死死地盯著遙華的臉,以及他身上的男子錦袍。
月白色的天蠶絲輕袍,襯得少年面容漂亮出塵,恍若畫中仙人。
怪不得。
怪不得,明浩會把他錯認成了女子。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身上輕袍的料子。
元氏幾乎不敢細看。
她想到了那天在宮宴上,她坐在官夫人席位上遠遠一瞥,那個穿著女子宮裝,身段纖細容貌絕美,卻被皇上宣布為男兒之身的十四皇子。
那個看起來還是個孩子的少女,纖細柔美,看起來柔弱而無害……
眼前這少年的容貌與那晚的重合,讓所有未出口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里。
血色自臉色緩緩褪去。
元氏咽了咽口水,無法控制地感到一絲絲恐懼,對方居然是皇子……明浩今晚得罪的人,竟然是十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