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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心里也明白,公主殿下此番受了委屈,但這個悶虧暫時還得咽下。”
陳嬤嬤到底是在皇后身邊伺候了多年,心思比較深沉,想得也比較遠,“此時皇上正在氣頭上,娘娘和公主殿下就算解釋什么,皇上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越描越黑,索性認了這一次。反正皇上對公主殿下寵愛有加,不會忍心苛責公主,最多氣個幾天,等消了氣再慢慢解釋,這一茬也就過去了。”
頓了頓,她道:“娘娘應該好好想想,該怎么應付當下這件事。”
歐陽皇后沉默了片刻,顯然也明白她說得有道理,淡淡道:“你覺得呢?”
“奴婢以為,可以棄車保帥。”陳嬤嬤壓低了聲音,“只要安嬪和韓昭儀守住了口,此事便牽連不到娘娘身上。”
但是韓昭儀和安嬪雖然位分低,卻也不是好揉捏的性子。
宮里的女人,又有幾個是真正好揉捏的?
“本宮只要許以一些好處,讓她們心甘情愿背下這次的責難,是嗎?”歐陽皇后擰眉,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許以什么好處,能成功堵住她們的嘴?”
陳嬤嬤剛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一聲恭敬的稟報:“稟皇后娘娘,韓昭儀和安嬪娘娘求見。”
歐陽皇后皺眉,沉默地跟陳嬤嬤對視了一眼。
須臾,淡淡道:“傳。”
話落之際,她坐直了身子,眉眼間重新掛起了屬于皇后的威嚴。
宮里的暗潮洶涌和因十四皇子而引起的風波被關在了宮里,傳不到玄音的觀云苑。
一個下午風平浪靜地過去。
進入皇甫家的第一晚,遙華棲在了觀云苑主臥室旁邊的廂房里,跟玄音待在一個院子里,卻不在同一間房。
六個大內高手分守在院外,院子里靜悄悄的,所有動靜都被隔絕在了緊閉的院門內。
晚間沐浴之后,玄音發現雪狼不見了。
她走出房門找了一圈,問了幾個大內高手,卻無人看見雪狼出入。
玄音皺眉,料想小崽子應該是出去玩耍了,于是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很快轉身回屋就寢。
躺在古色古香的大床上,玄音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上午見到戰王的一幕。
如此相似的一張臉。
若非年齡不對,她鐵定會以為他也來了這里……
玄音猛地坐起身,轉頭看向梳妝臺的位置。
不自覺地握緊了手,玄音起身下床,走到屏風外的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自己的容貌。
十六歲的少年模樣。
比自己前世年輕了幾歲,眉眼神韻長得不完全一樣,卻有幾分相似。
眸心浮現幾分迷離。
玄音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既然能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活下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他跟自己一樣,那么,比前世年輕個幾歲,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不是嗎?
還有早上初見時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想到這里,玄音忍不住抿緊了唇。
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是否已經認出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