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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戰王目光靜靜看向窗外,不發一語,自然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玄音沒有遇上任何阻攔,一路順利地離開了戰王府。
到了王府大門外,她沉默地轉頭,看著眼前莊嚴的府邸大門,眸光微恍,心頭絲縷古怪的感覺慢慢涌上。
戰王居然沒有阻止她離開?
方才她在他面前那般說話,他也沒有被惹怒?
真是稀奇……
輕輕吐出一口氣,玄音收回目光,轉身往繁華街道方向走去,終于緩緩松開了攥緊的手指。
掌心一片汗濕。
那番正義凜然的言語是她的真心話,但真心話也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若是在尋常情況下,她壓根不會這么沖動。
前世的帝玄音受到的束縛太多,讓她幾乎連喘息的自由都沒有,以至于重獲新生之后,她最渴求的就是自由。
她不想再因為任何原因受到別人的要挾。
替代皇甫玄音活下來,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在意的人,但是她只會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他們,卻不可能因為他們而讓自己放棄底線。
前世為了得到自由,她被逼無奈之下選擇跳崖,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在意,這一世沒道理為了別人,就要再次體會被人捆縛的滋味。
方才那些話,是她在告訴戰王,自己的態度。
如果保護不了李氏,她大不了以命相抵,卻絕不會因此而再讓自己處于完全被動的處境。
而除此之外,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玄音苦笑了下,隱隱覺得自己現在好像還有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戰王那張臉,跟前世那人,如此相似。
相似到輕易就讓她亂了方寸。
猝不及防間看到,她差點就要失控,而方才那番話何嘗沒有一種試探的成分?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在聽到自己這番叛逆不敬的言語之后,他必會雷霆大怒——
對,是叛逆不敬。
如果非要把自己曾經的身份加上一個定位,那么很顯然,她只是他掌控在手里的一個寵物。
而一旦寵物出現了反抗的行為,那么在主人眼里,這種行為顯然就是叛逆。
曾經,這種叛逆是絕不可能被允許的。
當她日復一日在心里說服自己,她沒有反抗的資格,沒有叛逆的權力,當隱忍成了一種沒有自我的習慣,那便也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可是這種主人與寵物的定位卻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曖昧,若有似無的感情讓她一次次嘗到了失控和酸澀的滋味。
這樣的感情讓她覺得壓抑,而那個人……也常常讓她覺得,連自由的呼吸都是一種奢望。
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從未想過要逃離他。
可這世間之事,往往總是那么狗血,狗血到讓你不得不懷疑這是上天的惡作劇。
“少將軍。”淡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玄音的思緒。
下意識地抬眸,玄音看到眼前站著的兩個大內高手,才驀然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皇甫家府邸的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