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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化靈


更新時間:2018年09月13日  作者:謝青  分類: 言情 | 科幻空間 | 時空穿梭 | 謝青 | 快穿之逍遙道 


作品:

作者: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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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一身紫衣,笑的風流至極,只可惜眉眼間帶著一絲鋒利的邪氣,讓他多了一分不好靠近的高高在上,是葉無聲那個酷愛裝深沉的好友。

他搖晃著手中的扇子,一副風流做派:“葉兄,我們又見面了。”

長離:“見面禮呢?”

紫衣青年,也就是君疑噎了一下,他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剛給過你見面禮?”

長離:“才不是,那次是賠償,何況,每一次相見都是一個新的開始,當然要給見面禮。”

君疑扇子都不晃了:“強詞奪理,不給。”

長離撇了撇嘴:“小氣。”

君疑:“……”

葉無聲插話:“你來此有何事?”

“偶然路過,來次見見葉兄與長離,能有何事?”

長離:“才不是偶然路過,廖家的那塊元吉令最后到了你的手里吧?”

聽到這話,一直保持著靜默的崔茗煙突然的抬起了頭來,她靜靜的打量著這個正邪莫測的男人,仿佛在權衡著什么。

君疑不否認,他那雙狐貍眼瞇起,活脫脫一個算計人的老狐貍:“原本那兩塊令牌該是你的,只是沒想到你將它還給了我。”

長離:“這種麻煩的東西留著干什么?”

君疑做夸張狀:“那可是一筆碩大的財富,你真的不動心?”雖然說著那般大的財富,語氣卻有些莫名,他也完全沒有將長離當成普通小兒看待,只是在看長離的時候,還用一種古怪的,看笑話的目光掃過也葉無聲。

長離:“玄天派又不是窮的連我都養不起了,費盡心思去找那一批估計早就生銹腐朽的東西干什么?有那個空閑,估計兩倍的錢財都賺回來了。”

君疑:“傳言那其中可是隱藏著能改天換日的東西。”

長離:“改天換日?改的是人心中的天,換的是人心中的日,沒有人,這些都是空談,若不是當朝得位不正,這些傳言根本不會流傳出來。就算拿到了那傳說中的寶藏,沒有人響應,那又如何?偽裝成龍的蛇注定會被剝掉皮,打進泥沼里成為泥鰍。”

君疑:“……”君疑又噎住了,他搖頭失笑:“你倒是看的明白。”

長離道:“顯而易見的事,有點腦子的人都看的明白,那薛家人想要復辟,純屬癡人說夢!”

這時崔茗煙如同夢游一般的聲音插了進來:“等等,你說,薛家想要改天換日?”

長離點頭:“薛家是前朝皇室之后,一直在圖謀復國。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對元吉令如此渴求。”

名劍山莊在江湖上名聲赫赫,要錢有錢想,要勢有勢,與它相同的大勢力雖然對元吉令也十分的有興趣,卻絕不會像名劍山莊那樣籌謀深遠,因為不缺財也不缺勢,而且有些東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所以,薛家有其他目的的可能性十分大。而薛姓來源于奚性,前朝皇室,正是奚性。合理的推測一番,在輔以玄天派近年來搜集的有關名劍山莊的情報,不難得出這個消息。”

崔茗煙呆滯的看著長離,顯得有些凌厲的眉眼都仿佛難怪了許多,就仿佛卸下來心中的大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眼角又有眼淚滑落,此前,她一直不明白為何薛家要對她廖家趕盡殺絕,在知曉薛家才是罪魁禍首的時候,她大病一場,哪怕在病重也糾結著這個問題,為什么呢?她始終得不到答案。

她心中隱隱有一些猜測,但這些猜測都抵不過她的懊惱,如果她當初沒有與薛奇峰相識就好了,那父親就不會與名劍山莊相交,如果她在父親提出與薛家結親時反對就好了,那樣父親就不會如此信任薛家,以至于被薛家下暗手殺害……

悔恨如同密密麻麻的絲線,一直纏繞在她的心間,讓她不得解脫。而現在,得知薛家早就有備而來,她終于放下了一些東西,她沒有錯,父親也沒有錯,錯的是心懷叵測的薛家,錯的是這險惡的人心!

長離瞥了崔茗煙一眼,大致知曉了她的情緒變化,他也懶得再去關注,而是問君疑:“那兩快令牌是怎么落到你手上的?”

君疑:“你懷疑我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

這時崔茗煙也看了過來,這人情,不會也參與了廖家滅門一事吧?

在長離懷疑的視線在,君疑淡然自若的道:“我確實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是我叫人從厲風那里順出來的。”

長離:“……”什么叫順,不問自取那叫順嗎?那叫竊!

他有些無語:“你在得意什么?”

看到長離變臉,君疑也有些開心,他道:“看厲風費盡心思的來的元吉令轉瞬間到了我手上,然后為了元吉令不見的事雷霆大怒,處置了好些金雀樓的人,我難道不應該得意?”

這么說著,他的表情還真有些洋洋得意:“你可知令牌失竊的時候,厲風是何等的焦急暴躁,就如同一只丟了狗仔兒的母狗,上躥下跳的咬人?”

長離:“……”可以,形容的很形象。

他又有了疑問:“那另外一張令牌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君疑:“什么叫從哪里得來的,那本來就是我的。”

長離:“嗯?”

“這事,你可要問問你的好爹爹,問問他那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長離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葉無聲。葉無聲有些啞然,最后還是說道:“多年前,我游歷江湖時,閑來無事曾做出了這么一套令牌,用以戲弄友人,君疑就是那時候得到了。”

在長離有些詭異的目光中,葉無聲清了清嗓子:“本是戲言此乃寶藏的線索,用來騙一騙這些人,沒想到他們完全不上當,所以這套令牌就浪費了,沒想到之后傳出來這么多流言。”

不止崔茗煙,長離也有些目瞪口呆,他道:“那您游歷江湖是在什么時候?”

葉無聲想了一會兒在答道:“大概是八十多年前吧。”

八十多年前,改朝換代的時候,可以的,活得久就是了不起。

所以,元吉令才被傳隱含有前朝密藏的消息,所以這個消息才被許多人所認同,所以薛家這個真正的皇室后裔才被誆騙了進去。

他道:“那又為何喚作元吉令?”

葉無聲:“因為這令牌是在元月大吉之時鑄成的。”

長離:“……”很好,很會玩,將江湖人都玩了進去,他以前怎么沒察覺出來他這么有童心呢?

這時君疑笑瞇瞇的說道:“笑長離,這下你知道這元吉令是什么來歷了吧?”

他斜睨了一眼葉無聲,說道:“當日我們那群人里,你爹爹可是最跳脫的,只不過練功練著練著就和和尚一般,清心寡欲了,我估摸著他是憋的太久所以憋壞了,有心無力。”

許久之后才找回自己聲音的崔茗煙聲氣虛弱的說道:“那你們為何不澄清?”

君疑:“澄清了,怎么沒有澄清,可沒有人信啊。當年的那些老朋友們一個個的故去,令牌也流傳了出來,這么些年,玄天派一直在暗地里收攏令牌,除了這最后的兩塊,其他的只怕都銷毀了吧。”

崔茗煙:“……”她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扭曲中帶著一種古怪的茫然,所以,這一切都來源于一個玩笑,所以,這一切都本都不該發生?

到底是什么讓這一個小小的玩笑變質了呢?是變換的人心,還是永無止境的貪欲,亦或是這濤升云起的江湖?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怪什么,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悲慟的姿態,身軀久久凝滯。

君疑看向長離,神情又變的有些遺憾:“如果你不將這兩塊令牌還回來,而是讓這令牌流傳出去,江湖上必定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屆時就又要好戲看了,你不是喜歡看熱鬧,為何這一次又主動放棄了熱鬧?”

說這話時,他神態未改,可一種危險的氣息卻悄悄的彌漫開來,讓他眉目間放肆的邪氣與漫不經心的戾氣都表露了出來,看上去更為危險了。

長離道:“用命來鑄成的熱鬧還是少看為好,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生何其難得,肆意的糟踐這個字,說不定到最后自己會淪為被糟踐的那一個。”

他看著君疑出門,同樣的漫不經心的說道:“終日里看別人的戲,說不定到了最后自己變成戲中的傀儡人。”

說罷,他就沒理會君疑一瞬間有些凝滯的神色,對著崔茗煙說道:“崔小姐,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一個垂髫之年的小娃娃,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讓崔茗煙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壓力,她非但沒覺得可笑,反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您不用叫我崔小姐,從今日起,世上再無崔茗煙,而只有廖燕鳴,我用了這個如傀儡一般的名字用了將近十年,今日終于撥開云霧見青天,也是該回歸真正的我了。”

望著那一雙清凌凌的眼睛廖燕鳴下意識的用了‘您’字。

長離認真的點頭:“好的,廖小姐,那您的決定呢?”

廖燕鳴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除了跟您離開,我還能去哪里?薛家的人絕對不會放過我,從今日起,江湖上也不會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雖然是這么說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種張揚的明媚,她道:“多謝您,我和您離開。”

她有些想怪葉無聲,卻又怪不了畢竟,錯的不是那如玩笑一般的令牌,而是那如鬼魅一般的人心。

她強撐著病重的身體,給長離行了一禮,畢竟長離堪稱她的救命恩人。

作為一個舉目無親的,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廖燕鳴能在薛家的監視下走到這一步,其心智必然不可低估。

若是能再給她一些時間,說不定她都不需要用這種慘烈的方法來為家人報仇,只可惜,婚禮到來的那樣快,她決不能錯過。

窗外月色溶溶,長離清凌的瞳孔中倒影著那一方亙古不變的天地,眉間一片安寧。

世事無常,人心多變,唯有一輪明月,亙古不變。

回山谷的過程中,遇到了許多阻攔的人,可葉無聲都沒有出手,玄天派的弟子就已經將他們解決了,論起江湖地位,玄天派可還要勝過玄劍山莊一兩籌。

山谷中依然是老樣子,在長離回來的時候,葉醒言正在烤雞,他拿來點火的不是火石,而是一張張紙,細看請去紙上印的是道經。

看到這一幕,長離眼睛微微的瞇起,他大聲道:“葉醒言,你在干什么?”

葉醒言嚇得差點竄盡火堆里,他看著這么快就會回來的長離,欲哭無淚,玩了,被小祖宗抓了個正著。

這時就聽見長離又說道:“拿道經來烤雞,你可真有膽子,就不怕道祖他老人家怪罪,讓你下地獄?”

葉醒言:這個真不怕。他苦著一張臉說道:“這個,沒那么重要吧。”

長離哼了一聲:“對燒了道經,等于毀了道祖傳承,對道祖如此不敬,難怪道祖不保佑你,以至于到現在都沒娶上媳婦。”

葉醒言:“???”這個過分了啊,他還需要靠道祖的保佑才能找的上老婆嗎?”

長離對一旁以好奇眼神看葉醒言的廖燕鳴說道:“唉,徒孫不爭氣,讓你見笑了。”

還不到人腰部高的小娃娃用一種感嘆的語氣說這種話,讓一直沒緩過來的廖燕鳴都有些好笑,她道:“不妨事,您的徒孫很可愛。”

葉醒言:你是我師祖了不起么,是的,了不起。真是好氣啊啊啊啊啊!

在到達山谷前,長離就曾對廖燕鳴說過,只要她想離開了,那就隨時能夠離開,若有一日,她覺得以她的武功能殺的了薛岱父子,那她盡管去。

沒錯,葉無聲覺得傳授廖燕鳴一些武功,就當圓了這一段因果,而廖燕鳴也答應了,于她有益的事,為什么不答應?

至于被罰著超一百遍經文的葉醒言,則是完全沒有發表意見的機會。

而在十年后,廖燕鳴終于離開了這座山谷,與長離一起。

在她出谷后半年,早已呈現頹勢的名劍山莊就徹底的倒了。

莊主與少莊主死于刀下,其余不相干的人都被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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