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繼續他的講解。
“根據我們逃回去的前輩說，當時來到這個城市的人，普遍都是大師級別的，而戰斗力方面更是遠勝獵魔大師杰洛斯。別的不用說，僅僅是龍炎信徒的那一位大師級吟唱者，進行吟唱之后召喚出來的龍之吐息可以直接摧毀半個山頭。”
蘇格眼角跳了跳，臉色凝重的說：“這有點太夸張了吧？”
巴特這邊微微一笑：“真是要比我描述的更夸張。不過，衡量一個神秘者是否強大并不是看他的破壞力。比如說那一位吟唱者，就是當時第一個死去的人。”
“神秘之所以被稱為神秘，是因為他足夠的神奇和隱秘，不被正常人所熟知和理解。我之前和你說過神秘決斗的傳統，你也應該有過經歷。神秘之間的戰斗是知識和規則的碰撞，越高端的神秘決斗，破壞力就越小。甚至一場決斗，一個口哨，一個手語，一個眼神就完事了。但是其中卻混含著非死即生的兇險。”
說到這，巴特一臉正色：“神秘決斗通常都不會留手，分出高下的同時也決出生死。失敗的人通常會死去的非常慘，全身腐爛而死那算是最幸運的了。”
蘇格回想一下自己上一次被緑焰兄弟會的催眠師襲擊的經歷。
兩個人甚至沒照面，他甚至不知道對面是誰，但對面已經將自己逼入了死亡絕境。
深表同意的點點頭，蘇格眉頭緊鎖的：“可以一夜之間屠殺如此多的大師級別的人物，那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境界？”
巴特搖了搖頭：“你不要將大師級想的太過厲害，對于神秘者才說，大師僅僅是門檻。大師之上的境界才是真正神秘的神髓。”
“學徒，職業，專家，大師這四個評級是面向如今的所有職業的通常級別。但大師之上的評級只能應對神秘者，你知道是為什么么？”
蘇格思索一下，飛速運轉自己的知識：“職業的極限性。”
“對，神秘職業和正常職業的本質區別就是上限趨近于無限，而普通的職業是有極限的。比如一個面包大師他的手法再如何高超，也無法產生什么超自然的現象。”
聽到這蘇格頓時來了精神，問道：“大師之上的境界是什么？我只聽杰洛斯大師提到過支配者。”
巴特沉吟一下，還是解釋說：“這個問題你不要去過深探求，大師之上的境界之所以不被普通人所熟知，是因為那被稱為境界的名字中就蘊含著恐怖的知識和規則，甚至于有幾個境界的名字都無法用人類的語言表達出來。”
蘇格聽完點點頭，這些話他在書中看到過。
“我現在可以簡單的和你說一下，大師之上的境界是領主，領主之上是賢者。至于支配者，這個發音并不準確，杰洛斯當時說的時候應該是方便你理解而臨時改變的發音。境界方面我只能說到這，之后境界的名稱你現在不適合知道。”
蘇格點點頭，并沒有強求。
“話說回來，將那些人屠殺之后呢？那個迷宮守衛找到了么？”蘇格回到剛剛的話題。
巴特搖了搖頭：“這個不太清楚，傳說中所有守護迷宮的人都被印刻了誓言符文，賦予了詭異的力量。成為守衛之后，他們也就超出了人類的形態，進入了神秘的詭異形態。不然他也不會在如此多勢力的追捕下逃出這么遠。”
蘇格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個事情的后續沒有太多波瀾，這里的神秘人員損失太過嚴重，當時聽聞只剩下了羅恩主教和一個巡夜人，其他的獵魔人，驅魔修女，神罰者，三月使徒全部陣亡。也就是在兩年前，杰洛斯被調到這里，在這里進行暫時的鎮守。”
蘇格沒有說話，艱難的調用自己大腦為數不多的容量來容納這些訊息。
“對了，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一點。”
“什么？”
“當時那些人打入了圣血教堂內部，一路攻陷到圣血教堂的圖書館，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人都發瘋了一樣的跑出來，而對于里邊看到的什么東西都緘口不語。”
“也就是那個圖書館，保護住了圣血教會的非戰斗人員。”
蘇格心中一跳：“那個圖書館果然有問題。”
談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順著街道來到了空曠的金融廣場。
大雪依然在飄落，配合空曠的廣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靜謐。
“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我也該走了。”停下來，巴特笑著說。
蘇格回過神笑道：“這次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見面。”
“說不定很快就會見面呢！”巴特輕松的說。
蘇格哈哈一笑，伸手作為離別的握手。
“祝你在教會內部節節高升，爭取早日成為中樞大主教。”巴特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蘇格笑瞇瞇的說：“我也祝愿你早日榮盛大主教。”
“多謝吉言。哦！對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吉克，他可以聯系我，我們的合作關系依然存在。”
說完，巴特轉身步伐無比輕快的離開，似乎遠離蘇格讓他非常輕松和高興一樣。
“我有那么可怕么？”蘇格一臉的無奈。
另外一邊，路口的馬車中。
坐進馬車的巴特一臉輕松的倚在椅子上，眉飛色舞的說：“總算可以擺脫這一位了。”
在他對面的是一位衣著考究的老者。
這個老者蒼白的頭發梳的整齊，帶著一枚單片眼鏡，一身得體的黑西服，像是一位大學的斯文教授一般。
老者透過玻璃看著逐漸遠處蘇格的背影，那個黃銅鏡框上，有些年頭的老舊鏡片上閃爍過一陣古怪的陰影。
這邊巴特好奇的問道：“怎么樣，老師？”
老者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看不透，我看不到他身上的星光。”
巴特并沒有意外，繼續說：“您說那一位，還在貝恩城么？”
老者聽到這帶著一絲追憶。
兩年前他離開這里時，滿是狼狽，差點死去。
“那股鐵銹味依然健在。”
“鐵銹味？”巴特一愣。
“走吧！回家吧。”老者說完，不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