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么大一個廠子,如果晚的時候讓一個六十多的老頭來巡邏也不現實,再說了,廠里每天晚都有工人輪流值夜班,所以他晚進不進廠巡邏也無所謂了!只要他在白天的時候把廠大門前里的衛生搞好,把收發室的信件收好,也再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當時那種類似小孩哭的聲音持續了幾個晚,每每這時張老頭都一臉陰郁的搖頭說,“要出事情嘍……要出大事情嘍……”
有的時候他也會警告在廠里值夜班的年輕人,讓他們這幾天晚的時候不要在廠區里瞎溜達,可是沒有一個人把他的話當回事聽的。
當時老王隊長是青年組的骨干,為了表現的更積極一些,更是沒少替那些有事不能值班的同事來值夜班,可直到發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再也不隨便替人值夜班了。
那是挖出佛手后的第四個晚,當時老王隊長正好值夜班。之前他也聽其他的同事說過,這幾天晚廠子附近鬧貓兒,所以當他第一次聽到那種聲音的時候也沒有太在意。
直到后半夜的時候,老王隊長越聽越不對勁兒!他怎么聽都覺得這是嬰兒的哭聲。因為他和別人不同,自己的媳婦剛給他生了個姑娘,這幾天剛剛滿月,所以他怎么聽怎么覺得這哭聲是一個剛剛滿月嬰兒的哭聲。
可那哭聲聽著揪心,以至于他這個初為人父的大老爺們有些實在聽不下去了,想去廠區的附近轉轉,看看是不是誰把小孩扔這附近了。
結果他剛一走到廠區的大門,看到了正出來解手的張老頭,二人打了一個招呼后,張老頭問他,這都后半夜了,他這是要去哪兒啊?
老王隊長當時隨口說道,“我去附近看看,是不是有人把孩子扔咱們廠周圍了!”
張老頭聽了臉色一變說,“都這么晚了亂走什么!!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嘛,晚別在廠里亂走動,趕緊回值班室睡覺去!!”
那會兒老王隊長才二十多歲,被一個自己爹還大的老頭訓了,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轉頭回去了。可是外頭那嚶嚶的哭聲卻一直沒有停止過,讓人根本無法入睡。
結果當老王隊長往值班室走的時候,見到施工隊里的幾個工人正打著手電走了出來,于是他忙過去問怎么了?原來他們也被這聲音吵的醒不著,于是拿著工具,想出來把那些野貓打跑。
老王隊長聽了疑惑的說,“我怎么聽著不像是貓叫春呢?怎么跟孩子哭一樣啊!”
那幾個人聽了笑話他這個城里人啥都不知道,說這個季節的貓兒一到晚會這么叫個不停,也沒啥大不了,他們過去給趕走行了。
當時老王隊長也沒在意,轉身回值班室睡覺去了。結果第二天早,他被外頭一陣的亂哄哄給吵醒了,出來一看,發現是施工隊那邊出了問題。
過去一問才知道,昨天晚出去打貓的幾個工人到現在都沒回來,施工隊正四處派人去找呢!老王隊長聽了心是一沉,因為這附近根本沒有人住,這前不著村兒后不著店兒的,幾個人能去什么地方呢?于是他立刻跑到看門的張老頭那里打聽,失蹤的那幾個工人昨天晚出沒出廠區的大門?
張老頭聽了嘆氣道,“都說不讓你們亂走,是不聽,現在出事了吧!昨兒晚一個人都沒有走出過廠子,那幾個人肯定還在廠區里呢!趕緊找吧,晚了可能來不及了。”
老王隊長聽了立刻轉身跑回廠里,和施工隊的人一起在廠子里四下的尋找,最后果然在第二棟到第三棟廠房的一堆建筑物資旁邊找到他們幾個人。
只是找到的時候人已經都沒氣了,他們拿出來的手電筒被扔在一旁的地,還一直都亮著……公安局的人來了一看,也沒說人是怎么死的,直接給拉走了。
可是剩下這些施工隊的工人可不干了,非要廠領導給個說法不成,人不能這么不明不白死了!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鞋廠的廠長、書記全都睡眼惺忪的從家里趕了過來。
可如果硬要讓他們給個說法,他們也實在給不出來!于是廠領導把昨晚在廠里值班的老王隊長叫到了辦公室里,想了解一下事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沒有辦法,老王隊長只好把昨天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廠領導們說了一遍。
可是任誰也不能相信,幾個大老爺們因為出去趕貓死在了外面吧!而且雖然老王隊長不是法醫,也不懂什么醫學常識,可他也能看出來這幾個人應該是被嚇死的!因為直到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還眼睛瞪著溜圓,滿臉的驚駭……
但是這話老王隊長不能說,你說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出去的,能被什么東西一下子全都嚇死?竟然還是連個屁都沒放悄無聲息的死了!?
現在即使是有人心里往鬼神兒那方面想,卻也沒有人敢提這個茬兒。到是看門的張老頭,他竟然直愣愣的找到了廠長說,“宿舍不能蓋了,廠區里晚不能住人,否則還會出人命的!”
廠長知道這張老頭脾氣怪,耐著心說道,“老張大哥,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啊?”
張老頭聽了很不耐煩的說,“那幾個人是被嚇死的,你們動土的時候挖出了鎮在這里的佛手,破了以前高人布的陣法,現在那些東西又出來了,如果晚還有人住在這里,肯定還會出人命的!反正我能說的這么多了,你愛信不信吧!”
說完后,他氣哄哄的轉身出去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廠長和書記……
沒過幾天公安局那邊傳來信說,那幾個工人是死于急性心梗。可是好好的幾個大老爺們怎么可能一起“急性心梗”呢?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于是這件事很快在廠里被越傳越邪乎,好多的職工都因為害怕,想找關系調到別的廠子工作去了……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