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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她內心的想法哪里敢道出。公主心情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才好過,她何苦要去自觸霉頭。
金雀施禮告退,帶上人手再去京兆府。
唐府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躬身道:“請姑娘多多在公主面前美言幾句,這查案審案都需要時間。”
“證據確鑿,還需要查嗎,嗯?”金雀態度倨傲,道:“大人是欺我們公主不懂嗎?原告、人犯、認罪狀俱在,要我說,今天都可以開審。”
“公主體諒你們辛苦,才容你們多歇一天。唐大人,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公主殿下了。”
“哪里哪里。”唐府尹的腰彎得更低了,道:“微臣哪里敢為難公主殿下。好,好!明天就開審。”
權墨冼能豁下臉去,將寶昌公主這尊大佛搬出來,他又能怎樣。那些人要怪罪,也怪不到他頭上。
公然狀告族人這樣的事,權墨冼在挑戰世家大族的底線。但對世家而言,他們總不能將這件事放到明面上來說。
族法凌駕于律法之上,這是當下為了維護世家自身的利益,而共同遵守的一種默契。而律法,是皇權的體現。
這兩者之間,本身就保持著一個脆弱而微妙的平衡。但權墨冼此舉,等于打破了這個平衡。
各大世家的根基并不在京中,但在京里卻有他們經營許久的勢力,還有代言世家發聲的喉舌。陸五爺,正是其中一人。
此時,他正坐在書案后,聽完心腹長隨的稟報,微微蹙起了眉。
“你先下去,此事容我想想。”
“是。”長隨拱手告退,帶上了書房的門。
權墨冼將族人告上京兆府,如此有恃無恐,他的憑借到底是什么?他見過權墨冼,絕不相信他的底牌只是仗著寶昌公主的勢,更不相信他只是要將權東、王吉二人伏法那么簡單。
陳婉素輕輕叩響了房門,端著一盅雪耳蓮子羹進來,放到桌上。
“素素來了?”陸五爺抬頭沖她笑了笑,道:“你且等我一等。”
“是不是打擾了老爺?”陳婉素笑得平和。
陸五爺放下手中的筆,道:“你來得正好。”他起身,坐到她身邊,問道:“我聽說,權墨冼此人和方家有舊?”
陳婉素“嗯”了一聲,道:“那還是慶隆元年的事了,我們家四姑娘被拐子拐走,是他救了四姑娘,送回方家。”
知道方錦書被拐走的人不少,但知道是權墨冼送回的人并不多。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方家難道還大肆宣揚不成。
“怪不得。”陸五爺拿起銀匙,慢慢攪動著白瓷盅里面的蓮子,道:“怪不得方家幫了他幾次。”
“方家四姑娘,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跟我說說。”陸五爺問道。
陳婉素偏著頭想了想,道:“怎么說呢?書兒她話不多,很多時候安靜地好像不存在一樣。”
為了她的婚事,陳家上京在方家住了好些時日。在大大小小的場合,方錦書總是眉目沉靜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從不多一句嘴。但陳婉素總覺得,很多事情她都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