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兩萬年后，科菲的身體已經只剩下一只右手。
他的身體其他部位，只能用脆弱的能量維持形體，唯一的實體右手還要用來抵擋趙牧的傷害和給趙牧造成傷害，在科菲的視角下趙牧的狀態雖然好很多但是也有一半的身體被永久摧毀。
相當于他用一條命，換取了趙牧半條命。
最后一擊，造化世界！
以數據信息本源造化最原始的荒古虛空，雖然后來的荒古虛空是起源造化，但是最初的荒古虛空卻是他在得到起源金屬的時候造化而來，他是唯一真正見識過最原始的世界是如何誕生的起源神圣。
科菲僅剩的右手掌心突然出現一滴金屬，趙牧乍一看以為是起源金屬本源。
但是仔細感知卻有區別，因為這金屬同時具備起源金屬和起源金屬本源的混合力量波動。
起源金屬是起源金屬，起源金屬是起源金屬本源。
后者是能源，前者是能源載體。
兩者完美契合，但是說到底是兩種有部分相同共性的不同存在。
縱然融合在一起，那也只是完美契合而不是完美融合。
但是科菲手中這一點金屬，卻是兩者真正完美的融合。
科菲絕對不可能有能力完美融合這兩者，他如果有這個能力，當年從起源手中拿走起源芯片建造數據宇宙，他也就不會被起源留在起源芯片的后手趁機奪走數據宇宙四成控制權。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是最初的起源金屬。
科菲最初得到起源金屬，因為他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游戲程序員，結果直接導致起源金屬內部開辟出一個最原始荒古虛空，一個最原始的數據世界。
最后起源金屬化為起源芯片，這才有了未來發生的一切。
起源金屬最初的形態，除了科菲沒人知道。
時間在這一刻過的無比緩慢，趙牧看著科菲手中的原始起源金屬在那么微不足道的時間中發生了無比劇烈的變化，最后在科菲手中生成了一個掌中世界。
只是看到這個世界，趙牧和荒古意志就感到本能的恐懼。
對死亡產生的恐懼，這個世界能夠殺死起源神圣？
但是轉念一觀察，趙牧發現自己想多了。
無法殺死，最多重創。
科菲掌中開辟的這個世界，應該是一個真正的高維世界。
最初的起源金屬，十有八九是真正的高維物質。
當年最初的原始起源金屬出現在現實宇宙，為什么能塑造出一個荒古虛空這種數據世界？又為什么數據世界能反過來吞噬現實宇宙？原因就是構成數據世界的起源金屬源自于高維世界。
打個比方，如果將當初的現實宇宙比作一幅畫。
畫中的內容就是當年的現實宇宙，畫中的空白就是無盡虛無。
原始起源金屬，就是從高維層面掉落畫中的一座山一樣大小的顏料，依靠這些顏料科菲在白紙上潑墨作畫無意中畫出了最初的荒古虛空，后來經過起源的發展荒古虛空才吞噬了現實宇宙。
原始起源金屬是一座顏料山，后來經過科菲和起源的作畫消耗掉了。
已經用在畫上的東西，顏料性質本身就發生了改變。
所以來自高維的原始起源金屬，在經過作畫后維度降低了，變成了更適應低層維度的起源金屬和起源金屬本源，雖然往上面弄點水顏料融化后還能涂涂抹抹，但是已經不再具備從無到有憑空作畫的能力。
當年畫出最初的荒古虛空，科菲應該是還剩下了一丁點顏料。
這一丁點顏料雖然是高維物質，但是因為數量太少，縱然在畫上畫畫也只能畫很小的一部分，所以一直被科菲當做最后的底牌，現在被他憑空畫出一個死亡世界。
當然真正的原始起源金屬和荒古虛空，肯定不是顏料和畫的關系。
荒古虛空不是二維平面世界，這樣解釋只是更容易理解一點。
科菲手中世界雖然小，但是其中卻蘊含超越當前維度的死亡概念。
不足以殺掉起源神圣，但是足以重創起源神圣。
至于科菲為什么現在才拿出來，因為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當年科菲為什么能從起源手里奪走起源芯片，科菲借助的應該就是原始起源金屬，如果他沒有將起源金屬煉制成掠奪之刃，而是保留起源芯片的形態，恐怕現在也免不了被科菲奪走。
趙牧想要躲開，然而他的身體卻在這一瞬間失控了。
科菲手中原始起源金屬開辟的世界，對他融合的掠奪之刃中的起源金屬產生了壓制，雖然這種壓制只持續了一瞬間，但是已經足夠科菲將他籠罩進掌中世界。
只剩一只手的科菲，他和荒古意志都認為這是科菲最虛弱的時候。
結果沒想到，這是科菲精心準備的殺局。
落入死亡世界，這個世界只有幾平方千米大小。
但是在這個世界趙牧卻親身感受到，如果他是一幅畫中的人物，這個世界來自于高維的死亡概念就是橡皮擦，雖然因為這個橡皮擦很小不足以直接殺他，但是對他造成重創卻綽綽有余。
不對，應該是足以殺掉他。
因為趙牧感受到了，他體內的掠奪之刃正在被這個世界強行剝奪。
趙牧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掠奪之刃被剝奪，然后看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真靈在一瞬間被高層維度的死亡概念給抹殺掉。
如果他是起源神圣，就算掠奪之刃被剝奪也不會死。
只要堅持一點點時間，這個世界對掠奪之刃的壓制就會消失，畢竟那一點起源金屬本源實在太少，可惜他只是介乎荒古神圣和起源神圣之間的存在。
就是這一點點差距，讓他死在科菲手里。
因為趙牧的死亡，死亡世界也在這一刻耗盡了力量崩塌。
科菲僅剩的手，也因為融入死亡世界作為養份被消耗掉。
然而科菲的備用身體，已經在這一刻進駐真靈的同時拿到掠奪之刃。
雖然備用身體剛剛進駐真靈只能發揮七成力量，而且手中的掠奪之刃也連連反抗，但是只要給科菲一定時間讓他鎮壓煉化掠奪之刃，縱然是荒古意志也難逃死在他手中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