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你后要頂著別人的名字而活。不過你放心,等我的大事成了,會為你正名的。”
“不委屈,能夠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靳惜玉柔聲道,“以后我能夠作為你正室夫人的身份跟你一起,我很高興呢。”
這是馬溫裁和上官唯安三人商量好的,讓靳惜玉代替上官唯安的身份,占據馬溫裁的妻子的名分。總不能還美歐結婚半年就讓正妻暴斃了吧?還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些人會怎么編排馬溫裁。讓靳惜玉頂上官唯安的身份好處頗多,兩個人能夠以正常夫妻的名義生活,生下孩子不會成為私生子。京城中見過上官唯安的人并沒有多少,只要上官家不揭穿,沒有人知道靳惜玉不是上官唯安。而上官家有求馬家,自然不會揭穿靳惜玉不是他們家的女兒。
馬溫裁和靳惜玉決定了,等到馬溫裁徹底掌控了侯府的那天就讓上官唯安“病逝”,再娶靳惜玉做繼妻。
上官唯安一路向南,按照戶籍紙上寫的地址找到她這個身份的籍貫。此時洪水已經退去,許多田地都荒蕪了,這些田地的主人要不是就是死在洪水中,要不是死在逃難途中,很多土地都成了無主之地,被官府收歸國有,再轉賣出去,價錢比以往的低價便宜了許多。
上官唯安不差錢,一次性買了上千畝的田地,全部租給別人來種。這些種地的人都是災民,他們雖然回了故鄉,但沒有錢買地,也沒有多余的錢養活一家人,只能給有田地的人做租戶以及打工,才能夠糊口。
上官唯安收的租金不貴,別的地主收一半的租,上官唯安只收四成,許多農民都想租上官唯安家的地,那多出來的一成糧食能夠讓一家人多吃一個月啊,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這些就是救命的東西。
上官唯安買了一戶人家做下人,總共六個人,顧順年紀最大,曾經在大戶人家做過管家,上官唯安依然讓他做管家,他的妻子張氏管理廚房。兩人有兩個兒子,都跟著顧順學過認字,懂得管賬。大兒子顧牟已經成親,上官唯安讓人負責管理天族,其妻子李氏和兩人的女兒顧水仙負責家中的雜事。顧順的二兒子顧皋還沒有成親,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上官唯安便帶在身邊做了廝,平時出門的時候讓顧皋幫其駕車。
終于安排好了落戶事宜,上官唯安便前往縣城報名參加明年二月的縣試。在讓馬溫裁幫她將戶籍的性別弄成男子的時候她就想好要參加科舉了。祝瑩曇能夠女扮男裝入書院讀書,那她就女扮男裝靠科舉,等到身邊被揭穿,她要看看祝瑩曇和梁繕博是什么反應。
祝瑩曇不愧是女主,自己挑明她女扮男裝入書院不妥后,雖然祝瑩曇的名聲受到巨大影響,也連累了梁繕博,但依然有些人追捧祝瑩曇,認為她能夠考入書院學習,肯定是才女一個。有人甚至專門為祝瑩曇寫了戲本子,讓祝瑩曇的事跡傳遍全國,才女的名頭也傳遍全國。
在戲本子中,她這個梁繕博的未婚妻被形容得不學無術,根本無法與祝瑩曇這個才女相比,難怪梁繕博不要她。百姓們被話本子影響,全都稱贊祝瑩曇,貶低上官唯安這個炮灰。
上官唯安很像知道,當自己考上了進士,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再揭露自己的女兒身份,所有人又會怎么說呢?
顧皋駕駛著馬車進入縣城城門,他們一家都是本地人,對縣城比較熟悉,不用問路,便趕著車來到縣學門口。守門的人看到上官唯安從車上下來,一身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急忙上前招呼。
“請問這位公子來縣學有何事?是要招認嗎?可將要找的人的性命告訴的,的幫你找。”
上官唯安掏出一錠兩千重的碎銀子遞了過去,對門房道:“在下要參與明年縣試,需要廩保。”
廩保乃是縣試前必須做的一項準備工作,參加縣試的人須請本縣廩生具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娼優皂吏之子孫,本身亦未犯案操踐業。完成以上,方準參加考試。
門房接過銀子,一張臉笑成了花兒,樂呵呵地道:“您稍等,的這就幫你去找人,絕對老實可靠。”
說完,門房樂顛顛地跑進縣學中,不一會兒帶出四個生員。這四人年歲不一,但的至少三十多歲了,的不過十五六歲,相同處就是這四人的衣裳看起來雖然整潔,但料子并不好,這四人的家境應該不是很好。
上官唯安笑了笑,廩保其實是生員們賺錢的一個來路,為不認識的人作保,不認識的人會奉上銀錢。看來門房的心腸還不錯,挺照顧貧家學子的。
上官唯安沖著四人行禮,四人連忙還禮,相互進行了寒暄并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四個人對上官唯安的印象都不錯,愿意幫上官唯安作保,不過他們之前并不認識上官唯安,須得調查清楚上官唯安的情況和人品后再為其作保,這需要一段時間。
上官唯安理解四人,與四人約好五天后見面便離開了。四個人便立刻利用自己的人脈去調查上官唯安的資料。上官唯安的資料很少,但家有千畝土地,可見家資富裕,應該不會做出敗壞家風的事情。再打聽他只收佃戶四成的租金,可見其人品不錯,四個人便都愿意幫其作保了。
到了第五天,上官唯安跟顧皋早早來到縣城,買了四包糕點,四塊豬肉,四分筆墨紙硯用籃子分開裝好,每個籃子里面又放了五兩銀子做為給四個廩生的謝禮。這份謝禮實在太過豐厚,一般人給一兩銀子就夠了。不過上官唯安也打聽清楚了,這四個人的人品都不錯,但家中實在貧寒,他想著幫襯四人一下。至少有了這五兩銀子,四人之后參加府試的路費和住宿費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