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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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安氏連趕了兩天時間,做出了兩套保暖的衣服和一件披風。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安氏騎著取名棗子的小毛驢前往城門口。
孟姜氏還沒有到。安氏吃了一個烙餅,孟姜家的牛車才來了。孟姜氏當然不會一個人出門,她帶著丫鬟秋葵和另一個男仆孟大。孟大長得高壯,既做車夫又做為孟姜氏的保鏢。孟姜家的人對這個孟大很放心,因為孟大是家生子出身。但安氏卻看到孟大眉眼中帶著奸邪,這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安氏暗中戒備,一路上防備著孟大。真讓她等到了,一路行走了半個月,來到一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腳時,孟大露出了真面目。他要強占孟姜女和他們所帶的財物,至于安氏和秋葵兩個,長得太過平凡,沒有孟姜氏美貌,他沒有強要了的心思。為了怕兩個女人逃跑泄露他的行蹤,他要殺了兩個女人。
孟大手里拿著刀,面容猙獰地走向秋葵和安氏。秋葵拉著安氏的胳膊不住后退,害怕極了。不過這姑娘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害怕得放棄抵抗,像孟姜氏一樣只知道哭泣,她想要逃走,還不忘記安氏這個同命相連的同伴。
孟姜氏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安氏皺眉不已。這么沒用的女人,如果沒有忠仆保護,根本就到不了邊境吧?
忽然,秋葵放下抓住安氏胳膊的手,將她往后用力一推,自己朝前撲向孟大,嘴里大叫道:“娘子,別哭了,趕緊跑啊。安娘子,你也快跑。”
孟姜氏愣了一下,忽然爬起身,手腳并用朝一旁躥出去。原來她除了哭泣,還是有些本事的。
秋葵想自己拖住孟大,讓孟姜氏和安氏逃走,但她只是個弱女子,又如何擋得住孟大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孟大一巴掌將秋葵扇倒在地,手起刀落往秋葵身上砍去……
安氏搬起一塊半個腦袋打的石頭朝孟大的腦袋砸過去,孟大避之不及,被砸中腦袋。孟大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鮮血流了出來,將孟大的半張臉染紅。
秋葵驚魂未定地站起身,顫抖地問道:“他,他死了嗎?”
“沒死。”安氏走過來,“走吧,咱們找嫂嫂去。”
“那他?”秋葵猶豫。
“你還想救他?”
秋葵猛搖頭,嘆了口氣,道:“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嗯。”安氏應了聲,沒有告訴秋葵鮮血的腥味會引來野獸,若孟大不早點兒醒來離開,說不定會被野獸給吃了。
“你上牛車。我來趕車。”安氏將秋葵推上了牛車。
牛車挺大,不過里面裝滿了物品,只留下比較小的空間供人乘坐。
安氏坐在車轅上,揚起牛鞭,跟著牛車往孟姜氏逃跑耳朵方向追過去。棗子噠噠噠地跑過來,乖乖地跟在牛車旁邊。安氏對它的乖巧滿意極了,掏出路上摘的果子喂給棗子吃。棗子吃得小尾巴甩得歡快,好玩極了,跟狗狗一樣,讓安氏的心情都舒展了幾分。
這孟姜氏還真能跑,安氏和秋葵追了半天,愣是沒有追到孟姜氏。
秋葵急哭了,抓著安氏的胳膊道:“安娘子,怎么辦啊,娘子不見了。”
“別哭,我們再回去好好找一找,說不定是走岔路了。”安氏安慰秋葵,調轉牛頭,往來的方向找去。卻不知道是否孟姜氏走岔了路,兩人返回孟大動手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孟姜氏。
孟大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自己跑了還是被野獸叼走了,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孟姜氏。又趕著牛車往其他方向找了過去,依然沒有找到孟姜氏。
秋葵擔心死了,又要哭了。
“安娘子,娘子會不會出意外了?”
“不會,嫂嫂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安氏道,“我觀嫂嫂面相,嫂嫂并非橫死之相。”
秋葵掛著眼淚傻傻地問:“安娘子去看相?”
安氏:“懂一點兒,但并不精通,不過嫂嫂的面相,我有信心,你放心,嫂嫂不會早亡。”
她還要哭倒長城呢,怎么可能早死?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安氏不知道孟姜氏是誰,但在見識了孟姜氏的哭功后,安氏就明白這位是哪位高人了。
秋葵聽安氏說得這么篤定,稍微放下心來,問道:“可我們去哪里找尋娘子?”
安氏道:“我們的最終目的是邊塞,嫂嫂跟我們分開后肯定會繼續前往那里。咱們就前往邊塞,順便一路上打探嫂嫂的行蹤,說不得在到達邊塞錢就能夠遇到嫂嫂。”
秋葵沒有主意,只能聽從安氏的。兩人調轉方向,繼續前往邊塞。因為要趕車,為了方便以及掩人耳目,安氏換上了男裝,剪了頭發做成假胡子貼在嘴巴上面,扮成一個猥瑣的游商。棗子一直乖乖地跟在牛車旁邊,乖巧得不得了,安氏高興得常常賞它一些好吃的。
在一處鎮子的時候,安氏看到有人家在熬制飴糖,遂買了一些,偶爾喂一塊給棗子。結果飴糖成了棗子最喜歡的零食,每到休息時候就跑到安氏身邊撒嬌,討要飴糖吃。
安氏真沒有看到比棗子更有靈性的動物了,她決定以后周游天下都帶著棗子。
一路上,安氏和秋葵就沒有遇到孟姜氏,所幸倒是聽到了她的消息,她似乎被人所救,跟著押運糧草的隊伍一起前往邊塞了。
秋葵松了口氣,這些日子來,她一直為孟姜氏擔心,心就沒有放下過。
“嫂嫂走在我們前面,咱們也加快行程吧。”安氏對秋葵道,“晚上咱們也要趕路,會很辛苦,你忍著點兒。”
秋葵忙道:“奴婢不怕吃苦,倒是苦了安娘子了。”
安氏微微一笑:“我是孤兒出身,吃的苦可不比你少,說不得比你吃的苦都多。連夜趕車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秋葵道:“奴婢也學會了趕車,還是我們交換著趕車吧。”
“不用,晚上天黑路黑,你的眼神沒有我好,別將車子趕到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