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母女各有心思,但在針對崔喜安上面,想法則是一致的。
崔二娘子高興地道:“還是母親又辦法,利用乾安王的克妻命克死了崔喜安這賤丫頭,還不用臟了你的手。”
崔夫人笑道:“我先頭還以為這丫頭命硬,扛住了乾安王對她的克制。想不到這年頭剛起,這丫頭就遭了難。可見,這人和事兒啊,還是要多想想才行。”
崔二娘子捂著嘴笑:“可不是嗎?”
窗外的崔喜安將她們母女的話聽了個完全,確定了搶匪不是她們找來的,便離開了正院。這母女兩個對她不安好心,但畢竟沒有動手傷害她,她自是放了她們一馬。至于崔夫人給崔喜安找了一個克妻的未婚夫,想要用“克妻”這一點害死崔喜安……崔喜安只覺得好笑。
離開了崔夫人的院子,崔喜安前往崔老爺所住的前院書房。她當然不是懷疑崔老爺找搶匪搶的她,她只是想看看崔老爺此刻有什么反應。如此干脆利落地將親生女兒從家中除名,他有沒有一點兒歉疚呢?
答案是沒有的,看著崔老爺在書房中紅袖添香,崔喜安默默地離開了。接著又去了崔大郎君和崔二郎君的院子,這兩人早已經成親了,到了晚上就跟嬌妻美妾玩親親,根本想不起被人搶走的妹子。
果然不能對崔家人有所期待。崔喜安嘆了口氣,帶著什么收獲都沒有的檀溪三人返回了“孤兒院”。
聽了松煙所說的探聽結果,眾人既失望又疑惑:崔喜安在京城中除了崔家人,跟其他人都不熟悉,除了崔家人,還會有誰會想要對她不利呢?
“會不會是乾安王的敵人?”崔大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乾安王不比大娘子與人為善且認得的人少,乾安王在朝中身居高位,肯定得罪了不少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的仇人報復不了乾安王,就拿他身邊的人開刀?”
眾人一想頗對,錢玉柔可不就是被她父親的敵人所害的嗎?可見這遷怒的事情很是常見。
松煙疑惑地道:“乾安王的前三個未婚妻不會也是被他的敵人害死的吧?否則怎么會那么巧,乾安王一要成親,未婚妻就意外死亡?”
崔二贊同地點頭:“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崔喜安也認同松煙的猜測,道:“明天晚上我去王府探一探。”
轉頭對松煙三人道:“你們就別去了,王府的守衛肯定比崔家更嚴,我一個人去不容易被發現。”
松煙三人動了動嘴,想到崔喜安比他們更強的身手,點了點頭。
翌日,崔喜安帶著孤兒院的孩子們收拾行李,這些孩子都要跟著崔喜安一同走,沒有一個選擇留下來。要離開了,準備工作可不少,至少附近的田地就必須先處理好。田地里面還種植著紅薯和玉米,都沒有成熟,無法收割了帶走,但孩子們舍不得丟下這些紅薯玉米。且不說這些紅薯玉米是他們勞作了幾個月的成果,就說這些紅薯和玉米可是糧食,他們也不能丟棄,否則以后吃什么?
最后是崔大想了辦法,用田地和地里的作物跟附近的富戶交換糧食。他們田中的作物長得好,土地也很肥沃,而且交換的比例是孤兒院這邊比較吃虧,一次富戶們自然愿意跟他們換糧食,從而換得了數量不少的糧食。崔喜安在離開崔府的時候,又從崔夫人那里順了不少好東西回來,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她干脆將崔夫人私產中的好東西都順走了。崔喜安用這些東西換了十幾輛牛車,正好用來運糧食,剩下的幾輛則用來乘坐。
荷花帶著女孩子們將一部分糧食做成干糧,方便路上吃。長孫若夢和錢玉柔也想幫忙,不過她們沒有做過任何家務事,反而幫了倒忙。荷花等人想要讓兩位不要再做了,被崔喜安攔住了,指了兩個輕松的活兒給長孫若夢和錢玉柔,自己在一旁指點,讓兩個人終于上手,不用再幫倒忙了。
長孫若夢和錢玉柔心中門清,對崔喜安非常感激,心甘情愿地學著孤兒院的孩子,認了崔喜安最主子。
吃過晚飯,崔喜安就出門了,此刻城門還沒有關,崔喜安做為最后一個進城的人走進了城門。她穿著男子的衣服,臉上也涂抹一番,看著就像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十分不起眼。走在街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街道上還有一些行人,路邊也還有人坐著聊天吃飯,他們在聊京城的最新話題,這最新的話題的主人公自然是她崔喜安跟又克死了一個未婚妻的乾安王。如果自己不是乾安王其中一個未婚妻的話,崔喜安真要要同情乾安王了。這孩子可真慘,十年死了三個未婚妻,再加自己這么個失蹤的,“克妻”的帽子絕對擺脫不掉了。那啥,這人不會一輩子都打光棍了吧?
事實證明崔喜安想多了,人家乾安王雖然沒有妻子,但有無數的小妾啊,根本不用打光棍。
崔喜安進入乾安王府,在王府中轉了一圈,發現王府中專門有一個院子安置乾安王的小妾美人們。乾安王有那啥生理需要了,就會讓人從院子里面接出一個來那個啥。整個做法跟皇帝招后宮美人侍寢一樣,就差沒有制做綠頭牌了。
院子不小,反而很大,里面屋子不少,不過那么多美人都住在院子里,可就顯得擁擠了。這些女人們為了爭奪寵愛和更好的待遇,不斷勾心斗角,如同后宮戲一樣精彩不斷且殺機縱橫。每年乾安王府都會死兩三個美人,在外人看來都是被乾安王克死的,但實際上都是后院斗爭失敗送掉性命的。
崔喜安潛入院子中看了一會兒好戲就離開了,心里面對乾安王的同情也沒有了,她甚至懷疑乾安王的前三個未婚妻都是乾安王派人干掉的了。有這么多的美女后宮在,還要妻子做什么?有了正妻,不是妨礙自己享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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