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米:、、、、、、、、、
“林小姐?誰呀?”
“林叔叔的女兒。”柏東野想了想,吩咐機器人,“說我不在,跟小染出去了。”
“好的,主人。”
這里不是農村,林姑娘沒有站在他家大門口,也看不到屋里有燈光。
他在林氏機構工作,在父親的工業園高級住宅區居住。不管來人是誰,都要在大門口自助登記,經過安保系統的審核與業主的確認方能進入。
林姑娘是林辰溪的大女兒,名斯羽,比東野小一歲。兩人同一間學校,算是學妹吧。他畢業兩年了,她還有兩年才畢業。
“林叔的女兒?為什么不見?”躺在沙上的蘇嶺染抖著腳,猜道,“她喜歡你?”
被猜中鳥,柏東野拿了一罐啤酒喝著,“別跟媽說。”
省得她又操心這,操心那的。
自從察覺林叔的女兒對他格外上心,他便有意識地與對方拉開距離,不給她任何機會。希望是他自作多情,他不想因為兒女私情傷了母親與林叔的關系。
如果對方是其他人,他可以直接無視,不堪其擾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要求對方滾。奈何對方是母親好友的閨女,他只能避而不見,讓對方清楚他的意思。
“林姐姐不好嗎?你和姐都一把年紀了,夜深時分你不寂寞嗎?”老三調侃老哥說,“該找個伴了。”
“小屁孩懂什么?”柏東野看看時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會吧?我剛來……”
“你來得不巧,兩個小時后我在國外有個會議要參加。”說完,柏東野回房換衣服。
學海無涯,除了華夏的課程,他還用另一副形象在國外名校上課聽課,或者參加各種學術研討會。
基本上,懂瞬移的他平均一天只有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他繼承父親在意大利的一切資產,包括市區的那棟別墅。大昆與喬姨是他的管家,夫妻倆已在那邊定居。
大家改名換姓,外貌稍有改變。
那棟哥特式的別墅丟空了,他偶爾回去一趟。曼妮和阿奇爾夫婦年事已高,搬去古堡莊園與阿普、莫雅作伴。
所以,小染那邊的家只有他一個人,其余的全是機器人。
換上衣服,柏東野瞧瞧自己的眼睛,已經變回灰色。他在國外從來不戴美瞳,像父親那樣改變一下色就好,灰眸在國外很普遍。
父親說過,待他年滿十八歲可以自己決定戴不戴美瞳。
他選擇繼續戴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不想活在父親的光環之下,灰眸在父族里代表天才屬性,他討厭別人對自己的諸多安排與期待。
那樣活著太累,他不喜歡。
二嘛,是瞞著母親,雖然她可能有所察覺。有一次,他問母親對自己有什么期待。
“你想干嘛就干嘛,別做傷害國家與民族利益的事就好。”這是她的回答。
柏東野沖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轉身走出客廳。他那可愛又美麗的母親啊!最喜歡自欺欺人。
林家,在柏東野家吃了閉門羹的林姑娘一回到家就躲在自己的房里,誰叫都不理。
“唉,生閨女真是不省心。”常在欣懇求丈夫說,“老林,要不你跟小野說說?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兩人處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成了。”
她是女強人,也是一位替兒女操碎心的老母親。
“萬一不成呢?萬一你閨女越陷越深呢?”林辰溪不同意,嘆了一下,“小欣,緣分可遇不可求。小野三番五次讓斯羽吃閉門羹,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他挺喜歡小野的,那孩子若肯當林家的女婿自然是好。就怕最后林家剃頭挑子一頭熱,反而傷了林、柏兩家的感情。
“那怎么辦?小野在你那兒上班,近水樓臺,斯羽只會越陷越深。”常在欣頭痛極了,“蘇蘇真是的,孩子聰明就夠了,還給他一副好皮相,這不害人嗎?”
妻子的牢騷把林辰溪逗笑了,但這個問題確實傷腦筋。
“不如把斯羽送到國外去,讓她開闊眼界多長見識,別像古代那些小姑娘把全部心思放在男人身上。那樣的女孩別說小野,連我都瞧不起她。”
“送那么遠?”常在欣略遲疑。
“怎么,舍不得?”林辰溪哼了聲,“所以我佩服蘇蘇,舍得讓孩子打小開始獨立。瞧,三個孩子年紀輕輕就能獨擋一面,尤其那小菱兒,獨闖虎穴替父盡孝……”
“少拿她來刺激我。”常在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以為蘇蘇愿意啊?那是孩子爸的堅持,她反對無效。”
“你沒見過她的脾氣。”林辰溪笑了笑,不解釋,“總之,小野脾氣雖好,但心高氣傲,一般女孩入不了他的眼。你舍不得孩子,將來有她苦頭吃的。”
常在欣氣餒地坐在一邊,眼角余光隨著男人的身影轉,忽而問道:“你對蘇蘇的評價蠻高的嘛,老實交代,她是不是你的初戀白玫瑰?”
林辰溪:“……”
說實話,他對這位小師妹絕對的,百分百的沒有那種心思。他對她只有學術方面的欣賞,尤其喜歡她在文學巨匠面前敢堅持己見的硬氣。
那種硬氣,源于她的自信與底氣。
美麗,且有才氣的女孩是世間最有魅力的美人。奈何她的脾氣有時候比他更厲害,做朋友可以,當情侶絕對悲劇。
所以做人一定要清醒,別看到一位才子佳人就異想天開。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活得像個花癡,世間的才子也不止柏東野一個。有底氣的女孩,將來一定能遇到合適她、欣賞她的人……
多年之后,聽到柏東野被軟禁的消息,林斯羽匆匆忙地從國外趕回來。
從父母的口中得知,他先后拒絕與趙、俞兩家的女兒聯姻,卻和一位外國姑娘喜結連理。若對方是普通人就算了,偏偏對方出身名門,是一國將相之后。
這位將相之后也是天賦極佳的天才,一直想把柏東野拉到意大利去。
在華夏的眼里,她的下嫁必有不為人知的陰謀。
盡管百方阻撓,柏東野猶不顧一切娶了她,誰勸都不好使。為證清白,他主動表態退出國家機構,終身不碰自己的專業技能。
那位姑娘表示夫唱婦隨,甘愿與他回鄉下當一名普通村姑。
怎么可能?
小夫妻倆出類拔萃,她如果是真心實意的下嫁,華夏賺到了。問題是,她是真心的嗎?又不能剖開她的心看個明白,只好暫時限制一些自由觀察一段時間。
老實講,哪怕她是真心實意的,很多人對柏東野始終心存顧忌。他的技能與位置對國家來說十分重要,她的出現讓他處境尷尬。
于是,林斯羽說服父親,說服幾位極力反對他與對方結婚的領導,讓她會一會那位姑娘。
那姑娘叫雪倫,名門望族之后,顏值特高。
美若雕塑的五官,純凈的瞳眸仿佛不摻雜質。纖細的天鵝頸脖,挺得直直的腰身,氣質空靈高雅。
只是眉頭輕蹙,神情郁郁,待人冷漠疏離。
不過,面對林斯羽的到訪,她顯得禮貌客氣,哪怕對方的請求在她眼里是如此的荒謬可笑。
“離開他?”雪倫難得綻開笑靨,干凈而優雅的,“沒有人能斷他的前程,反而沒有他,會是你們最大的損失。”
她頓了頓,忽而問:“你喜歡他?”
林斯羽怔了下,隨即微笑點頭,坦然承認,“以前是,但我這次來純粹是出于惋惜。”
她已經結婚了,定居國外。
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出了國,才知道國家強大的重要性。柏東野才能出眾,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他有任何意外。
說開了,兩個女人心無芥蒂地閑談許久。
晚上,待柏東野回來,雪倫把林斯羽來的事跟他提了一遍。
“二哥,你隨時可以反悔。”她說,“我還有地方躲。”
柏東野愣了下,隨后一笑,伸手揉揉她頭頂的柔順絲,“安心住下,大不了我們回云嶺村。你送給我媽的一倉庫原石還在,正好到時拿來打時間。”
雪倫噗哧地笑了,愁緒略淺。
沒錯,她是來逃難的。
她擅長化學研究,少女時期便懂得運用科學改變氣候,像施魔法一樣。
后來,她意外地現自己造出來的機器被家族與國家拿去對付另一個國家。
一場人工冰雹砸死好多人,包括她很要好的朋友一家。家人告訴她,一切基于國家利益,她必須為大局著想。
可是,新聞里的那些亡者家屬悲痛欲絕的面孔與撕心裂肺的吶喊聲,讓她心如刀割。這些人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一場地震,足以讓整座小鎮陷入地獄。
她受不了罪惡感的煎熬,私自毀壞機器和一切數據,并把事情的真相捅到媒體那兒去。
于是,她被隔離了,他們千方百計想要問出那些數據。
得知真相的吉米趕緊跑去找小染,他們找人齊心協力把她救了出來。結婚是柏東野提出來的,他說為了母親安心。至于即將面對的壓力,他完全不在乎。
在她眼里,他這種舉動簡直太瘋狂了!可她答應了,不知為什么。
大家事前說好的,任何一方只要遇上真愛隨時可以離婚。
一直到進入聯邦時代,經歷種種折騰的兩人并沒有離婚,反而有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當然了,兩人都忙,沒有那么多時間生孩子。多虧有父親造的人造子宮,造福所有忙碌的科學家們。
由機器人保姆保護孩子,與父母寸步不離。
聯邦時代沒有國家,只有地區之分,但雪倫與親人的關系仍十分生疏,除了吉米這一代年輕人。
在老一輩的眼里,他們的國家原本可以稱霸全球,因為她的背叛,導致國破家亡。
對此,她心里有點難過。
“這場災難因人類的野心引起,跟你沒關系。走吧,去我姐家。”柏東野安慰她。
雪倫勉強打起精神,“不回云嶺村?”他的母親一直眼巴巴想抱孫子。
“我姐孩子滿月,爸媽都在那邊。”
“可氣象局希望我回去,說亞特蘭區那邊的氣候天然干旱,所以種不出糧食……”嚴重缺糧,導致亞特蘭區的人仇富,經常打劫隔壁鄰居與路過的平民。
急需她回去想法子改善那里的氣候,改善民生。
“急什么?有專家說人類應該吸取教訓,順其自然。這種議案起碼要爭個一年半載,等他們爭出結果你再回去也不晚。”
也對,急不來,雪倫淡定了。
“對了,媽這么喜歡孩子怎么不自己生?”
“爸不喜歡。”
爸媽是真愛,三姐弟是意外。說多都是淚,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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