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理解杜玉娘的心思,朱珠這孩子乖巧懂事,杜玉娘很心疼她,希望這孩子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或許是年紀還小,懵懵懂懂的,以后說不定會改主意。”
杜玉娘想了想,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來。
楊崢覺得很奇怪,“怎么了?”
“你覺得小輝和大山怎么樣?”
“他們兩個……”楊崢皺眉,“這種事情,不好咱們擅自作主吧?”
杜玉娘就道:“也不用那么認真嚴肅,就咱倆私底下說說嘛。而且你那兩個徒弟都沒有親人,以后他們的終身大事,自然得你這個當師傅的幫忙張羅。他們年紀也不小了,現在提前了解一下,不是很好嗎?”
他竟然無言以對。
“小輝吧!頭腦靈活,做事情有靈氣,學東西也快。”楊崢道:“這個孩子只要走正途,無論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做生意呢?”杜玉娘直接道:“以后咱們家的生意肯定是要擴大的,要是讓他跟肖誠學學,幾年以后是不是能獨擋一面。”
楊崢伸手捏了捏杜玉娘的鼻尖,“你的心倒是野,要把生意攤子鋪到哪兒去?”
杜玉娘就笑,“說說嘛!”
“那孩子聰明,倒是可以一試,只要他愿意,總能做好。”
杜玉娘點頭,“以前他倆的基礎是一樣的,大字不識幾個,這才多長的時間啊,小輝這孩子學會算賬,字也寫得不錯了。反倒是大山,讓我有些擔心。”
“孩子是不錯,太誠實。”杜玉娘想了想,把到嘴邊的那個‘笨’字給咽了回去。
“憨也有憨的好處!”楊崢就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朱珠跟大山更合適一點。大山性子穩當,朱珠呢,又是要強的,這樣兩個人相輔相成,更何適一些。更何況大山他父無母,朱珠要是嫁給他,就不存在外嫁的問題,將來小兩口恩愛過日子,好好孝順老朱,不是正好?”
杜玉娘不住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啊!明個兒我來試一試他們,要是能促成這段姻緣,老朱會感謝你的。”
“你還有心思操心別人的事!”楊崢頗有怨念。
“怎么了?”
楊崢往自己媳婦身邊一湊,聞著專屬于她的味道,“媳婦……”
杜玉娘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輕輕推了他一下道:“那個……”她的小日子還沒有結束。
楊崢自然知道自家媳婦的那點事,連忙體貼的問她:“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
“我覺得你身體有些弱。”
杜玉娘不敢相信楊崢居然會有這種念頭,“怎么會,我身體很好?”
“好嗎?”楊崢一本正經地問她,“上次,是誰一直說自己腰酸腿軟,一直在求饒?最后還暈了過去?”
這種私事……
杜玉娘嗔怪道:“別瞎說……”哪里是她身體弱,明明是楊崢自己體力太好了!
“我瞎說了嗎?”楊崢十分嚴肅地道:“你懷孕之前,你好歹隔三岔五的打打拳。你懷的是三胎,身子不便,歇著也就罷了。可是孩子們都大了,你荒廢了那么長時間的功夫是不是應該撿起來。”
鬧了半天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杜玉娘有些心虛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這不是沒有人教導,生怕自己練錯了嘛。”
“溫故而知新,照著以前的練。”楊崢直接替她拍板,并道:“你想想,之前那次,要是沒有這一身半吊子的功夫,你能等到我去救你嗎?”
“好吧!”杜玉娘無奈妥協,她總覺得自己學武功這件事聽起來很玄,她是拿鍋鏟的命,怎么到頭來還學了武功呢!簡直不可思議啊!
累是累了點,但是好歹能保命不是,而且以后孩子們大了,她還可以保護孩子們啊!
想到這里,杜玉娘心里又燃起了斗志,“楊大哥你說的對啊!從明天開始,我就好好練功,再也不荒廢了。就算不能成為高手,還能強身健體啊!”
楊崢對她的這個態度十分滿意,“先休息兩天,等你小日子過去了,再練也來得及。”
“沒關系的,我哪兒有那么嬌氣。”
“聽話,嗯?”楊崢也沒指望杜玉娘一下子就成為高手,他只是想著,大事未定之前,若是能多準備一些,也是好的。至少練武能讓人的反應變得更加靈敏,身體也會少生病。
杜玉娘心里泛起甜蜜,臉上也帶上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忍不住歡喜地道:“好!”
楊崢的火氣騰騰地往起竄,奈何佳人不方便啊!不是好時機。他也只能暗暗嘆一聲,努力壓制住自己腦中的那點旖旎想法。
“太晚了,早點休息。”
夫妻二人這才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崢吃過早飯就要回到鎮上去。
杜玉娘問他有何事要辦,他只說回去瞧瞧鋪子里的生意,杜玉娘也沒多想,囑咐他小心些,早點回來。
楊崢出了莊子,打馬去了桃溪鎮,先是到了杜家,邀請李氏,劉氏去莊子上小住。
“玉娘覺得莊子上安靜,適合休養,而且地里什么食材都有,新鮮的很,就想問問祖母和娘,有沒有時間過去小住兩日。”最近一段時間,杜玉娘時常念叨李氏和閔氏,無非就是因為二人年紀大了,她惦記二老的身體。
還有岳母,玉娘和岳母二人母女情深,之前岳母照顧三個孩子的時候,他也是提議過到莊子上小住的。他自作主張的過來,也是想請了兩位老太太過去小住一些日子,免得媳婦惦記,晚上不能安寢。
劉氏跟李氏道:“娘,我說的沒錯吧,玉娘和姑爺最是孝順的。”
李氏點了點頭,她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孫女和重孫了,怪想得慌的。
“會不會太麻煩了?人一到了歲數,身體就大不如前,只怕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忙,還要勞累你們。”
楊崢心知李氏這是動心了,連忙道:“怎么會呢!您要是去了,玉娘不知道要怎么高興呢!”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再去請外婆一趟,讓她也散散心,小住幾日?正好您也有個伴。”
李氏和閔氏相處的很好,兩個人做了一輩子的親戚,從來沒有紅過臉。年紀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還能見幾回。
李氏聞聽此言,確實有些動心。
劉氏就道:“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娘,您和我娘多住幾天也沒關系,家里有我呢!”
“你不去?”
“我就不去了!家里這么大攤子呢,我也不能總躲懶不是,也該讓您輕閑輕閑了。”
李氏不由得搖頭失笑,“你呀!”也不怕姑爺笑話。
楊崢在一旁正襟危坐,表示自己什么也沒聽到。
話題又轉移到了去莊子上的事兒。
“現在動身,怕是來不及了吧!”
楊崢就道:“您若是答應了,我便差人準備,明日備車來接您。外婆那邊,自然也要問一聲。”
李氏點了點頭,她人老成精,見過的人沒有一萬八千的,也有不少了,這人的態度是真誠的,還是虛假的,她是有判斷能力的。
楊崢的目光坦誠,是拿出一百二十個誠意來的。
“那好!我在家等著,收拾一下,明個兒你來接我。”李氏笑瞇瞇的,嘆道:“我也是跟著玉娘享了一回福,好好享受一回孫女婿的孝敬。”
楊崢連忙謙虛地道:“應該的!只是祖母,我要不要去姑父家里一趟。”
姑父?
秦朗!
李氏繞明白了這個彎,目光就變得十分狐疑,“怎么,去他家是做什么?”
劉氏也是不解,定定地看著楊崢。
“聽說姑姑成親以后,姑父的那個義子一家很是不消停。姑姑不是與人相爭的性子,想來最近也不舒坦。不如讓他們二人也去莊子上散散心,一來陪陪您,二來也能抒一抒心中郁結,或許過幾天,姑父就想明白了。”
李氏不住的點頭,十分贊同楊崢的話。以前秦朗年近四十不娶,收個義子倒也沒有什么。雖然現在他已經娶妻了,但是沒說不認這個干兒子啊,怎么那個方氏還不停折騰呢?無非就是怕秦大夫有了親生的兒子,不把那間醫館傳給他們唄。
人心不足啊!
當初要不是秦大夫把那個秦守正給撿了回去,他早就丟了小命,哪還能像現在這樣,過這樣好的日子。
想到這里,李氏頗為嚴肅地道:“正該如此,一會兒你就去吧!跟他們夫妻說說這事,就說我想讓如錦那丫頭陪著,他不去可以,我閨女得去待幾天,免得被氣出病來。”
楊崢心里知道,如錦可不是那種能被氣出病來的人。她是懶得搭理方氏,根本就不愿意與方氏那種人一般見識。
“好,待會我就過去。”
李氏道:“也不用急,吃了中飯再走。讓你大舅哥給你炒兩個好菜,你跟你岳父喝兩杯再去不遲。”
“要不我干脆現在就去?把姑父也請過來,一起吃算了。”
“這主意不錯。”劉氏道:“你只管去,我來張羅好酒好菜。”
楊崢得了令,這才離開杜家,往秦家去了。
“娘,你說是不是玉娘那邊有什么事啊?”劉氏心里總覺昨楊崢來這一趟很奇怪,像是有事兒似的。
“不會,你瞧楊崢多穩當,不會有事的。”
可他就是個穩當的人啊,自己從來也沒把這個女婿看透過啊!
“再說,要是真有什么事兒,他瞞著還來不及,哪會兒接我們過去。”
這倒是真的。
劉氏道:“是我多心了,行,一會兒妹子他們該過來了,我先安排一下。”
婆媳倆這才止住了話頭,各忙各的去了。
楊崢打馬去了秦家。
秦大夫在院子里看書呢,如錦的面相倒是比以前柔和了一些,只是端著長輩的款。都是自家親戚,自然也沒有見不得的道理,夫妻二人就把人被讓到了小花廳里,邱彩蝶端了茶來,然后退了出去。
楊崢快一年未見邱彩蝶,覺得她變了很多。容貌倒是沒變,只是身上的氣質怪怪的。他若有所思,不過一息之間,應該將腦海里的東西揮去,跟秦大夫說明了來意。
“去莊子上小住?”秦大夫有些愕然,隨后又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他早就視功名利祿如浮云,更厭煩義子一家子的那點小心思,早就有了想要帶如錦隱居的意思。要不是如錦堅持等李氏百年之后再跟他云游四方,他早就走了。
一間醫館能值幾個錢,以他的醫術,想要掙取真金白銀,簡直不要太容易。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還能多陪陪老太太,你覺得怎么樣?”
如錦點了點頭,“行啊!”
秦大夫便笑了,轉頭問楊崢,“何時動身。”
“明天我來接祖母,到時候再來接您和姑姑。”
秦大夫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他十分歡喜。“你留下來吃飯,我讓人安排席面!”
“不用了!我來之前,岳母已經在準備午飯了,還讓我叫姑姑和姑父一起過去。”
秦大夫下意識的看了如錦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笑著應了,“你先回去,我和你姑姑一會兒便去。”
夫妻二人總要收拾一下,換身衣裳。
楊崢抱拳離去。
秦朗和如錦便換了衣裳,與邱彩蝶交待了一聲,就往杜家去了。
邱彩蝶一個人在家很無聊。
她在秦家很不舒服,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總覺得格格不入。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又無處可去,除了秦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這個時候,她很想見蔣寒星一面。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蔣寒星很好,給她一種非常安全的感覺。
邱彩蝶想,秦府離醫館不遠,她快去快回,見蔣大夫一面就回來,應該沒事吧!
邱彩蝶安奈不住心里的想法,匆匆離開了秦家。
她反正也不是秦家的下人,來去應該自由。
又不是什么大事。
邱彩蝶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醫館門前。
她猶豫再三,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又或者蔣大夫根本不在,去行醫了?
正當邱彩蝶舉棋不定時,突然聽到有人問道:“邱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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