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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小尤娜決定要通風報信,那么她穿越世界的速度絕對不能算慢。
別看這小幽靈平時調皮搗蛋,討厭一切和學習有關的事情,總是攛掇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和她一起享受生活,但每天都被泰瑞昂耳提面命,偶爾的親自監督,也讓尤娜的“戰斗技藝”比之前提升了很多。
當然,泰瑞昂也沒有指望尤娜這樣的幼生體幽靈能達到很強大的地步,他對于尤娜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在平日里亂跑亂玩的時候,遇到危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回死界,或者支撐到他趕去幫忙就可以了。
所以尤娜平日里訓練的內容也很單一泰瑞昂要求她用盡一切方法,來不斷的加快她打開死界裂痕的速度,最好能達到隨時隨地“秒開”的程度,尤娜沒有讓泰瑞昂失望,這孩子是被澤拉關注過的存在,而眾所周知,澤拉從不會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凡夫俗子身上。
也就是說,小尤娜自身的天賦是很強大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上進而已。
但饒是如此,在這個冰冷的夜色里,尤娜還是在短短5分鐘之內,就從位于破碎群島上空的黑暗神殿,通過連續7次“死界漫游”,最后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出現在了庫爾提拉斯王國西方大地德魯斯瓦山區與海洋接壤的邊緣,一座名為安利港的港口小鎮中。
尤娜像個專業的小刺客一樣,帶著黑色的半覆式面巾,只露出兩只明晃晃的大眼睛,她在一閃而逝的紫色裂痕中從天而降,掉落在安利港最大的酒館頂部,這小家伙趴著煙囪,探頭探腦的向下張望。
她并非在小鎮中尋找弗林的位置,她很清楚的知道弗林住在哪里,她是在查看奧蕾莉亞麾下的薩萊茵們是不是已經來到了這里。
小幽靈愿意為自己的朋友泰莉婭幫忙,但如果要冒著正面沖撞奧蕾莉亞的風險的話,尤娜絕對會第一時間把弗林賣掉在整個黑暗神殿里,搗蛋鬼尤娜堪稱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害怕平日里很溫柔的鮮血主母,她見過奧蕾莉亞生氣的樣子,連泰瑞昂都要繞著走。
“還好還好,奧蕾莉亞還沒來。”
尤娜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她左右看了看,然后又一次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這小幽靈雙手叉著腰,便站在了熟睡的弗林法溫德的床頭,周圍那不算優雅的陳設,顯示這地方應該是在旅館的某個房間里。
而聞名整個庫爾提拉斯的“財寶獵人”弗林船長,這英俊的男人此刻正處于宿醉酗酒的糟糕狀態里,但他的儀容卻不算糟糕,這家伙屬于海盜傳說中那種很有魅力,很有男人味的家伙,有著奶油小生一樣的長相,但常年的航海生活,給這粉頭嫩臉增添了一絲彪悍與野性。
他的胡須也不像其他海盜那樣亂糟糟的,而是被精心打理成了兩撇小胡須,很符合他的氣質,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雖然因為宿醉而稍有些散亂。
在他的床鋪旁邊,堆著一個開口的小麻袋,里面裝滿了閃耀光芒的古代金幣和寶石,那是弗林在幾天前,伙同一些洗手上岸的老海盜們,在斯托頌谷地的某個泥沼里找到的“寶藏”,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這一小袋寶石和金幣堪稱價值連城。
而就算在酗酒之后最深沉的睡眠中,弗林也保持著一個航海者應有的警惕,他的一只手看似枕在頭顱下,但在枕頭的遮掩中,那手掌里,卻握著一把閃閃發亮的,上滿了子彈的黑色左輪槍,以弗林的槍法,只要驚醒他的人不超過5個,他就能保證自己安全逃離。
“但可惜呀!你這倒霉的混蛋這一次你要面對的,可不是區區一把左輪槍就能解決的麻煩啊!”
小尤娜故作冷酷的哼了一聲,極其嫻熟的將弗林腳下的寶石袋扔進自己的儲物空間里,然后跳起來一個飛腿,踹在了睡得正香的弗林船長的左腿上,驚得弗林從船上跳起,手中的左輪槍也在瞬間對準了尤娜的腦袋。
不過在看清楚此時的刺客打扮的尤娜之后,弗林眼中的殺意立刻消失,就像是犯人一樣舉起雙手,示意自己認輸了。
自從命運的恩許,讓他和泰莉婭相遇之后,一切的事情都變得很美好,惟獨小尤娜,弗林真的是被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家伙整的毫無脾氣了。
“那么,今天尤娜大人來我這里又是為什么呢?”
弗林放松的靠在床邊,將手中的槍扔在桌子上,然后順手打開了一瓶朗姆酒,打算漱漱口,看著他一臉悠閑的樣子,尤娜內心的火氣就噌噌向上漲,她蠻橫的跳上桌子,一把將弗林手中的酒瓶搶了過來,然后指著驚訝的弗林,大聲尖叫道:
“弗林法溫德,你的事發了!你快完蛋了!”
“你在說什么?”
弗林瞪大了眼睛,他搞不清楚尤娜在玩什么,而尤娜則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她嗅了一口那朗姆酒的味道,然后滿臉厭惡的將這昂貴的美酒扔進了墻角的垃圾桶里,她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弗林,而弗林,則一臉惋惜的看著自己被扔進垃圾桶的美酒。
那可是他昨晚和那群老海盜拼酒贏來的最好的“戰利品”。
“你和泰莉婭談戀愛的事情被她父母知道了!”
尤娜瞥了弗林一眼,她大聲說到:
“泰莉婭的爸媽氣壞了,她媽媽正在到處找你,而她爸爸已經找到了她的養父和生父,正謀劃著該怎么把你切成片去喂狗!泰莉婭想保護你,結果被禁足了,這還連累了多爾南和凡妮莎,你完蛋了!弗林,這世界上再沒有誰能保護你了,趁著還能跑的時候,趕緊跑吧!”
“什么?泰莉婭被禁足了?”
聽到這消息,弗林才緊張了起來,但他并非為自己的命運而緊張,他依然在擔心自己的愛人,盡管,他的這種擔憂幾乎毫無意義。
“別想了!快走!”
尤娜將一個已經裝好了東西的包裹扔給了愣在原地的弗林,小幽靈手舞足蹈的喊到:
“現在就出海!以最快的速度去帝國腹地,找個最偏遠的山區隱姓埋名!如果可以,找個最幽深的墓地把自己埋起來,也許幾年之后,就沒人記得你了,那時候你就自由了。”
弗林抱著尤娜扔過來的包裹,突然而來的沖擊,讓弗林的思維有些卡殼,他被尤娜推著走到了門口,而就在要離開的那一刻,弗林船長轉過身,那個睿智的靈魂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軀殼里,他嚴肅的看著尤娜,他問到:
“我走了,泰莉婭怎么辦?”
“泰莉婭不會有事的!”
尤娜狠狠的推了一把弗林,她叫到:
“泰瑞昂雖然沒說過,但我知道在他的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里,他最欣賞泰莉婭的靈魂,而且還有奧蕾莉亞護著她,她最多被禁足一兩年,只要她答應斷掉和你的關系,這個世界就沒人能傷害她。”
“現在真正的問題是你!”
小幽靈在腦海里拼命回憶著多爾南和凡妮莎在臨行前,教她的那些話,她雙手交叉,擋在弗林面前:
“泰莉婭內心里本來就有執念,一旦你被抓回去,矛盾一旦被激化,那個傻丫頭很可能會做出過激的事情,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沒辦法挽回了快滾!總之!當初我們讓你和泰莉婭見面就是個錯誤!現在這個錯誤該被修正了!”
“什么?你說什么?尤娜!”
弗林聽到了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他猛地瞪大眼睛,他厲聲問到:
“你剛說誰?泰莉婭的父親是誰?泰瑞昂?泰瑞昂黎明之刃?黯刃的大領主?”
“呃,糟糕,說漏嘴了”
尤娜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小笨蛋在關鍵時刻還是出了岔子,但看著弗林法溫德那藍色雙眼中跳動的憤怒,小幽靈尤娜干脆心一橫,不管不顧的尖叫到:
“是又怎么樣?沒錯,當年就是泰瑞昂殺掉了整個自由鎮的臭海盜,殺光了你所有的朋友!但那又怎么樣?你要為他們報仇嗎?你要去送死嗎?你死了不要緊,但泰莉婭怎么辦?你要毀掉她一輩子嗎?”
“你女朋友的第一個養父是死海艦隊的少將,塞勒斯統帥著足以覆滅人類的最強大艦隊三分之一的力量!”
“你女朋友的親生父親是遺忘諸王的議長,伯瓦爾規劃著整個世界的未來秩序,他的一句話可以輕易毀掉一個王國!”
“你女朋友的最后一位養父是泰瑞昂!死界大領主!真正的死神之神!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毀掉你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世界弗林!看在你送我的那些好看的漫畫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看清現實吧!”
一向糊涂的小幽靈那璀璨群星一樣的眼中,此刻閃耀著一抹悲哀與憐憫,就好像這個永遠11歲的小家伙在這一刻突然長大了一樣,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將凡妮莎教她的話原原本本的喊了出來,那話語組成的惡毒長劍,也狠狠的刺穿了弗林的靈魂:
“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不管你再怎么拼命!”
“你都不可能碰觸到泰莉婭的哪怕一根頭發啊!”
“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砰”
面色慘白的弗林就像是被一記重錘砸中靈魂,他步履踉蹌的后退,最后跌倒在了墻角,而小幽靈尤娜則因為激動的情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然而,就在下一刻,尤娜就像是突然回魂了一樣,她感覺到了周圍不正常的寂靜。
這小幽靈像是一只被嚇到的小松鼠一樣,猛地竄到了身后的墻壁上,緊緊貼在那里,銀色的長發都散亂開,就像是嗅到了可怕的天敵一樣。
還沒等尤娜喊出聲,緊閉的房門在這一刻被突然推開,帶著白色面具的娜薩走入房間中,她觀察了一下房間內部的情況,然后如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為身后的“貴客”讓開了道路。
身穿一襲血紅長裙的鮮血主母奧蕾莉亞如最高貴的貴婦人一樣,漫步走入這房間中,她看也不看腳下的弗林,而是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縮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小尤娜。
“啪啪啪”
萬籟俱寂之間,奧蕾莉亞鼓起了掌,她看著尤娜,她輕聲說:
“你這不老實的小家伙,你那副沒心沒肺的姿態騙過了所有人,小尤娜你真的很不乖。”
“但我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席話,說的真好!”
說完,鮮血主母轉過身,她身后的鮮血侍女立刻為主母送上黑色天鵝絨裝飾的靠背椅,奧蕾莉亞坐在椅子上,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眸盯著弗林,年輕人弗林,也看著眼前這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精靈。
但弗林眼中并沒有多少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靜,他似乎,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結局。
“真是個帥氣的小伙子。”
鮮血主母感嘆道:
“怪不得能把我可憐的女兒迷得失魂落魄但很遺憾,弗林,你得跟我回去,我的丈夫,以及泰莉婭的另外兩位父親,都在等著你”
“若我不呢?”
弗林咬著牙,扶著墻壁站起身,他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他說:
“我已知曉,我是泰莉婭的累贅,但我寧愿死在這里,也不會去向殺了我朋友的暴君卑躬屈膝!”
“隨你便吧。”
年輕人的威脅根本沒讓鮮血主母的眼睛眨一下,奧蕾莉亞平靜的說:
“對于我們而言,生死早已經失去了意義,你可以殺死自己,但那只不過是讓你多受些苦而已另外,在你傷害自己之前,我建議你看看窗外年輕人。”
弗林下意識的扭過頭,在那百葉窗的縫隙之間,他看到了窗外的城鎮,整個喧鬧的安利港在這一刻靜若墓地,在旅館前方的空地上,整個港口里的1000多人都站在那里,包圍他們的,是數百名身穿黑色制服的薩萊茵,這些鮮血精靈手中握著致命的重武器,只要一聲令下,這1000多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自己屈服總好過讓無辜者為你的幼稚付出代價弗林”
鮮血主母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中合起的血色扇子,她輕聲說:
“我只問你一次”
“你,到底是受誰指使,出現在我女兒的生活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