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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天啟月亮般扭曲的利刃擋住了圣騎士當頭砍下的長劍,死亡騎士另一只手心爆發出暗紅色的光線,如鬼爪一樣扣住了掠過身邊的圣騎士,將他從戰馬上抓下來,摔在地面。
他用冰冷的,覆蓋著寒霜的戰靴踩著圣騎士的腹部,手腕翻轉之間,鋒利的魔刃狠狠的刺穿了圣騎士的心臟。
他看著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他搖了搖頭:
“是你們先挑釁我的,所以別表現的像個被欺負的孩子一樣...”
“啊啊啊”
瀕死的圣騎士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薩萊茵的控制下,被從傷口抽出,就像是一面活動的血液盾牌,懸浮在泰瑞昂身體周圍,為他擋下周圍那些狂怒的圣騎士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就像是和一群小孩玩游戲。”
黯刃之王將腳下的枯骨一腳踢開,他甩了甩手里的魔劍,對眼前騎著馬朝著他撞過來的達納斯.托爾貝恩說:
“抽出時間去學習一些法師們的法術是很枯燥的事情,但卻很有用,這段時間,我也學會了一些新招...比如這個!”
說著話,泰瑞昂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要將周圍的空氣統統吸入肺部一樣。
他周身纏繞的寒霜和死亡能量飛快的在他頭頂后方的空中匯聚著,在達納斯沖過來的那一瞬間,一頭巨大的,由死亡能量重組的冰霜巨龍懸浮在了黯刃之王后方,然后在他吐氣的那一刻,這頭惟妙惟肖的冰霜巨龍也咆哮著沖向前方。
肉眼可見的白色冰霜風暴從那冰霜巨龍的嘴里噴出來,將眼前的所有存在都籠罩于死亡的嚴寒之間,就像是為尊貴的黯刃之王清出了一條被寒冰覆蓋的大道一樣。
等到死亡能量消散的那一刻,泰瑞昂抬起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在他眼前,那些活蹦亂跳的圣騎士們連同他們的戰馬一起,被冰封在一條寬大的冰霜之徑上,他們還沒死,但極度的低溫和纏繞身體的冰塊讓他們暫時失去了移動的能力。
“砰”
黯刃之王揮起劍,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塊寒冰斬碎,連同內部被封印的圣騎士一樣斬碎...鮮血并沒有濺出來,在這種極致的低溫中,鮮血也被凍結成了晶瑩剔透的血花。
“這一招是仿照**師們的法術...龍息術,我很喜歡這個法術的魔力模型,我做了一些小小的“修改”。”
泰瑞昂敲了敲手邊的冰塊,他臉上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惡意笑容,對眼前被冰封于一整塊寒冰中的達納斯.托爾貝恩說:
“對于你這樣優秀的戰士,這一招并不致命,但我強化了對死亡能量的控制,你想要掙脫這冰塊,大概還需要5秒鐘,你猜,5秒鐘我能做些什么?”
“砰”
說話之間,有一塊寒冰被天啟斬碎,冰塊如玻璃一樣在泰瑞昂身邊破碎,被封凍的圣騎士的腦袋滾落在黯刃之王腳邊,被他一腳踹開。
達納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他看到了泰瑞昂那充滿惡意的笑容,他看著他提著劍走向另一個冰塊,他咬著牙,瘋狂的驅動著身體里的力量,他身邊的冰塊發出咔咔作響的低微聲音,黑色蛛網一樣的裂痕在那冰塊表面飛速蔓延。
“砰”
寒冷的冰刺如爆炸的碎石一樣,朝著四面八方飛竄,連眉毛和胡子都被凍結在一起,達納斯的身體顫抖著,那種嚴寒透過他的皮膚滲入他的血肉,但卻阻擋不了他的恨意。
“住手!住手!”
將軍怒吼著,踉踉蹌蹌的沖向泰瑞昂的背影,他舉起重劍,狠狠的看向黯刃之王,在長劍落下的那一刻,泰瑞昂轉過身,伸出手,精準的抓住了鋒利的劍刃,劍刃和他的手甲碰撞摩擦,跳出了火花,但最終卻被死死的固定在泰瑞昂的手指之間。
他冰藍色的雙眼盯著眼前氣喘吁吁的達納斯.托爾貝恩,他輕聲問到:
“你就是學不會放棄,對吧?”
“我!不會放棄!”
達納斯放開重劍,抓起腰間的短劍就刺向眼前的泰瑞昂,后者不閃不避,任由那把匕首砸在他的戰甲上,稀有的源質鋼鐵制作的戰甲在這一刻體現出了絕佳的防御力,在火星四濺之間,那匕首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劃痕,代表著達納斯憤怒的反擊,卻沒有能傷害到泰瑞昂哪怕一分。
“我贊賞你的努力,你的決心,就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真正的勇士,我喜歡勇士!”
猙獰的死亡能量從泰瑞昂身體里涌出來,將眼前的達納斯扣在原地,他伸手將卷刃的匕首從將軍手里取下來,扔在一邊,他認真的看著達納斯,說到:
“如果在另外的場合,另外的時間,比如我還活著的時候,也許我們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惜,你來錯了地方。”
“不管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和你這樣的家伙做朋友!”
達納斯瘋狂的在暗紅色的能量鐐銬中掙扎著,就像是籠子里暴躁的野獸,他雙眼中滿是血絲,他瘋狂的咆哮著:
“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肆意妄為,毫無理由的開戰,跑來將善良者和無辜者長久以來堅持擁有的美好東西毀掉,你才是真正的邪惡!你是個真正的瘋子!那些人惹你了嗎?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他們和你有仇嗎?”
這憤怒的質問并沒有讓泰瑞昂停下手中的行動,在達納斯絕望而瘋狂的吼聲中,他親手將最后一個被封凍的圣騎士斬首,這才回過頭,看著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將軍。
“我已經厭倦了對其他人一遍一遍的說我的使命,但有一點你沒說錯,我恨你們嗎?我恨...”
“我恨你們毫無意義的高傲和讓人嗤笑的無知!”
泰瑞昂俯下身,伸手將達納斯的頭盔扯下來,扔在一邊,抓著他的頭發,用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你是為什么來這里?你要阻攔我嗎?你要打敗我嗎?你和你的皇帝...你們可能認為充滿勇氣就能讓你們打敗我,但在我看來,也許你們真正需要的東西是一根香蕉,因為你們現在在這里所做的一切,為了擊敗我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就像是耍猴戲一樣。”
“你瞧你帶來的這么點人!你真的認為這么點人就能打敗我?一個將軍,一個大騎士,一個戰士,一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矮人,這讓我覺得你們是在嘲笑我。”
泰瑞昂抓著達納斯的頭發,拖著他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亡靈堡壘那坍塌的城墻,他的聲音在達納斯的耳邊響起:
“很痛,對吧?別擔心,痛苦之后是恐懼,它們總是如影隨行...其實我本來并不打算在卡茲莫丹大動干戈,因為矮人們對我很有用,但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達納斯,你和的皇帝,你和你的那些國王,也許還不明白我是為何而來。”
“他們也許會覺得亡靈和當初的獸人差不多,毀掉一個暴風王國看上去還并不能讓你們真正的,清晰的意識到威脅將至,所以我打算用你和你的士兵們的生命,再次向你們的帝國傳遞一個消息。”
“噌”
天啟的鋒刃抵在了達納斯將軍的脖子上,泰瑞昂一腳踹在將軍的腿彎,迫使他半跪于這坍塌的城墻上,他用劍刃將達納斯的頭抬起,迫使他看向鐵爐堡的方向,黯刃之王低聲說:
“我想提醒他們,如果他們再不團結,再不拿出一切力量來試圖阻攔我,他們可能就再沒有團結的機會了...你瞧,我也想幫助你的帝國,和你一樣,不同的是,我鬧出的動靜,可能有點大。”
“轟”
在達納斯絕望和震驚的注視中,遠方雪山半山腰處的矮人城市爆發出了地震一樣的巨響,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滾滾黑煙從鐵爐堡的大門升起,在空中盤旋,就像是一只黑色的大旗招展一般。
“咳咳...”
達納斯感覺有一種力量扼住了自己的喉嚨,那是他從軍數十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熟悉這種感覺,他討厭這種感覺,但在這一刻,在矮人們即將擊潰戰場上的亡靈軍團的那一刻,他親眼看到了矮人們為此奮戰的最后理由徹底消失,他看到了戰場上占據絕對優勢的矮人們頃刻間變得茫然,變得失魂落魄,變得毫無斗志。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泰瑞昂故意安排的,但他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內心里的顫栗,那是恐懼的味道...這一切,他們所做的一切,這場戰斗,毫無意義,因為結局,在戰爭開始前,就已經注定了。
“你害怕了,我能感覺到。”
泰瑞昂平靜的聲音在達納斯身后響起,那冰冷的劍刃在達納斯將軍的脖頸上滑動,黯刃之王輕聲說:
“很好,這種恐懼,我也希望你的國王和皇帝能感覺到...恐懼是個好東西,它能讓懦夫也爆發出力量。”
“你!”
達納斯在這一刻猛地轉過身,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脖頸被劍刃劃出的傷口,在鮮血淋漓之間,他死盯著泰瑞昂,他沙啞著聲音,他問到:
“你到底想要什么!回答我!”
泰瑞昂低頭看著他,平靜的說:
“我不是說了嗎?你瞧,我是個很簡單的人,我只是想讓你們團結起來...然后再被我打敗,最終心甘情愿的,加入我們的事業。”
這個回答讓達納斯.托爾貝恩楞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他搖著頭,臉上掛著一絲釋然的笑容:
“你知道嗎?你的是非觀真的是非常扭曲,朋友。”
一抹笑容也出現在泰瑞昂臉上,他點了點頭:
“是的,我知道,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
“唰”
天啟劃過喉管,鋒利的刀刃沒有讓達納斯感覺到太多痛苦,在他還未死去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掌貼在了達納斯的肩膀上,伴隨著那股冰冷的力量滲入他軀體里,在他的靈魂漸漸迷失于黑暗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現在,達納斯.托爾貝恩,我最中意的將軍,歡迎加入黯刃...”
眼看著達納斯.托爾貝恩的身體被暗紅色的死亡能量包裹起來,泰瑞昂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像是完成了一樣杰作一樣,他將天啟插回背后的劍鞘。
站在這坍塌的城墻上,他能清晰的看到這個戰場,剛才還占盡上風的矮人們此時已經拋下了唾手可得的勝利,在軍官的吼聲中,快速的跟著蒸汽坦克撤退,朝著鐵爐堡的方向撤退。
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在這場瘋狂“換家”的戰略中,他們在高歌猛進的時候,已經落入了亡靈們卑劣的陷阱里。
如果鐵爐堡落入亡靈手中,哪怕他們在這里全殲亡靈,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戰場就是這樣,一方敗退,就是另一方的機會,盡管下級騎士和高階騎士死傷慘重,但在泰瑞昂的直接意志的命令下,戰場上散亂的亡靈步兵們,又一次被整合起來,朝著戰場兩側失去了支援的人類和精靈軍團反撲了過去。
以他們的人數和裝備來看,他們勝利...不,活著離開這片死亡雪山的希望,很渺茫。
追亡逐北的戰斗根本提不起黯刃之王的興趣,在重新控制戰場之后,他回過頭,平靜的看著背后寒冷廢墟中的某一個角落,輕聲說:
“你還想在那看多久?”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請”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