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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二弟秦正田回來了,秦正埔立刻哽咽道,“二弟,你快騎馬進城告官,咱家大郎被人害死了!”
秦正田連臉上的汗都顧不得擦,“我先去了官府才回來的,刑捕頭稍后就帶著人過來。大哥放心吧,不管大郎是怎么死的,咱們都得查個清清楚楚!小暖,你這邊有消息沒?”
聽到二弟都沒跟他商量就先告了官,秦正埔心里有點別扭,再聽他向小暖打聽消息,秦正埔就更不痛快了,“大郎就是被她害死的,你還問她,她有個屁的消息!”
秦正田皺了眉,“小暖怎么可能會害大郎,她們是表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這話別人說說就算了,你說這不是寒我姐和小暖的心嗎!”
“她們要是還有心,就不會把大郎從南山坳趕出來!”張氏嚷道,“他二叔啊,你侄兒尸骨還沒涼呢,你就踩著他去巴結人了,你的良心呢!”
見老大兩口子越說越離譜,還攀扯上正田,白氏也覺得不像話了,“吵吵什么,等官爺查清楚再說!”
秦二舅的目光轉了一圈不見父親,便問媳婦,“爹呢?”
張氏小聲道,“爹背過氣兒去了,由二郎在家照顧著。”
秦二舅心里一酸,忍著難受跟秦氏道,“姐,娘他們心里不舒坦,你別往心里去。”
秦氏點頭,“要不把大郎先抬回去吧?”
小暖搖頭,“邢捕頭沒帶人看過前,他們是不會讓人動大郎的。二舅喝口水歇一歇,接下來這幾天事多,你別累著。”
張氏見小暖還曉得關心她二舅,心里舒坦不少,趕忙上來給自家男人遞了塊帕子擦凈。秦二舅胡亂擦了擦,低聲問小暖,“這是咋回事兒,大郎怎么就?”
小暖搖頭,“還不清楚,我正在派人查。”
秦二舅紅了眼圈,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大郎是不招人待見,這到底是咋會兒事啊,拉肚子也不會把人拉死啊。”
邢捕頭來得很快,他先給秦氏和小暖行禮,又聽了張氏等人的哭訴,簡單問了幾句,就上前驗看大郎的尸體,“尸體無傷痕,雙唇沒發黑,不是被打也不是中毒,許是這一跤摔得巧了,所以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你們想怎么著?若是覺得秦大郎是被人害死的,就讓仵作開膛破肚驗尸;要是就這么算了,就搭回去入土為安吧。”
眾人……
小暖抽抽嘴角,邢捕頭這審案的,也真是輕巧。
“捕頭大人!我兒被文昌郡主趕出南山坳,來找她理論時才摔死的!”張氏不依。
邢捕頭瞪眼,“別管他是去干啥,他摔死就是摔死了,攀扯不到別人。這要是你兒摔死在去寺廟的路上,你們還要告菩薩不成?”
張氏一噎,不敢說話了。韓二爺接著問,“正埔,大郎死了咱們誰心里都不好受。不過這事兒得辦明白了,你們打算怎么著,驗還是不驗?”
白氏眼淚刷刷地掉,“我孫兒都死了,你們還要把他開膛破肚,你們好狠地心啊!”
秦德皺緊了眉頭,“這是不是問你們要不要開嗎,哪個就狠心了!”
韓二爺不急不緩地繼續問,“弟妹這意思,就是不想驗尸了,對吧?”
白氏和秦大舅夫婦都默不作聲,大郎一看就不是中毒死的,開膛破肚干嘛,死了還要受罪!
韓二爺剛要跟邢捕頭說這事兒就這么辦了,不想小暖卻先開口了,“大郎死得蹊蹺,雖然初看起來不見傷,還是得勞煩仵作幫著看看。不需開膛,就看身上有沒有暗傷。”
邢捕頭立刻點頭,“郡主言之有理!”
見白氏等人也不反對,韓二爺讓人幫忙把大郎的尸體抬回秦家,請仵作驗看。這時,秦德才抽空過來跟小暖說話,“小暖啊,你這么說,是覺得大郎是被人害死的?”
小暖搖頭,“我也不知,仔細查查才能放心。萬一是有人作惡,要盡快將其鏟除才能安穩。”
的確是這個理兒,秦德也忐忑地等候仵作驗尸體的結果。
給大郎驗尸的除了仵作,還有木刑。兩人仔細將大郎的身體從頭到腳仔細查了一遍,才從廂房出來。仵作手上托著個托盤,托盤內三根一寸半長的牛毛細針。在夕陽光下,隱隱發著寒光,眾人瞪大眼睛,不曉得這是咋回事兒。
“這三根針是在尸體后腦的風府、百會和風池三穴中發現的,應是秦家大郎的死因。這三根針全部沒入穴位,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紅點,若非木大人察覺不妥,小人也難發現。”仵作道。
聽到大郎真是被人殺的,白氏等人哭聲大噪,聲聲請邢捕頭給大郎做主。
“這么說,秦大郎真是被人殺的?”韓二胖怒道,“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干的,敢在秦家村害人,讓老子知道是誰,第一個廢了他!”
木刑接著道,“這針用寒鐵打造,是江湖人才會用的暗器,能用此針傷人的,內力定十分深厚。”
邢捕頭給小暖行禮,“此案給怎么辦,小人請郡主示下。”
小暖回道,“這是發生在盧大人治下的命案,捕頭該請盧大人示下才是。”
南山坳是小暖的地盤,但秦家村不是,她不想越俎代庖。
邢捕頭抱了抱拳,命人回去通曉知縣大人后,開始詢問秦大郎與何人有仇,今天又有何異常等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村里人眾說紛紜,小暖也沒必要留下了。她勸了還想留在秦家幫忙的娘親回家,只讓黃子厚留下給秦二舅打下手。
很快,被派去查案的綠蝶回來了,“秦三奶奶說,秦大郎出村時顯然是帶著氣兒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一邊往前走還一邊回頭看,像是有人跟著他,但秦三奶奶什么人也沒瞧見。秦大郎去鎮清寺拿東西時去兩兩趟茅房。鎮清寺的和尚都在鬧肚子,秦大郎在茅房時,度通和行止都跑了趟茅房。侍衛離得遠,不曉得他們在茅房里說過什么。”
玄舞也道,“左相還在鎮清寺祭拜,幾個和尚都在,屬下已令人嚴密監視,只要他們稍有異動,立刻抓捕歸案,尤其是行止。”
木刑分析道,“秦大郎從鎮清寺拿了行李后,不多時便出村趕往第一莊,不過他并不著急,還時不時地回頭,也就是他可能是做給人看的。屬下推測,應是他在鎮清寺發現了什么他認為了不得的事兒,并以此要挾鎮清寺的和尚。假裝要將實情告知郡主便是他想到的恐嚇和尚的策略,卻不想被人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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