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來是一大早,正式大朝的時候,因為文祁身份比較特殊,幾個親王并不是回回都跟著大朝走的,只是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出現,平時不去也可以,這是獨屬于親王的待遇。
“劉利走了誰來代替南疆將領,我認為是不是有人謀害劉將軍,應該徹查此人,枉顧朝堂安危,為一己私利,簡直是大齊的罪人!”
一個武將站出來痛斥,就差沒明說把文祁拉出來痛揍一頓了。
“這話就不對了,劉將軍是病逝的,和其他人有什么關系,嚴將軍這話有歧義啊,劉將軍病逝于南疆,我們也很惋惜。
但目前著急的是南疆安穩問題,而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吧,難道去追究大夫的責任不成?你怎么指桑罵槐呢。”
文荇可不樂意了,第一個站出來懟回去,我們蕭家爺們沒死光了,擱著等我們呢是不是,怕你我不姓蕭了。
“那可不一定哦,現在只是消息還沒見到棺槨,未必是劉將軍病死,也許是仇人暗害也不一定呢,查證一下也并無不可吧。”
說話的是文彥,他代替過繼的親王有資格大朝的,以前沒有來過,如今跟著劉利混的挺好,又跑了過來,皇帝也不能讓他滾回家去,他有資格來的。
“奉親王到。”
太監高聲唱報。
文祁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四面環顧了一圈,冷笑一聲,“給父皇請安,兒臣得知消息從軍營趕來,遲了一會。”
“不礙,剛剛好,賜座。”
皇帝微笑點頭,命人給文祁搬個椅子來。
文祁坐下,品了口茶,這才開口,“劉將軍病逝了,先說南疆將領任命情況,穩住南疆局勢再說,其他的先往后放。
其次么,劉將軍在南疆這么多年,人死了可不代表東西也消失了,該說說賬目的問題了吧,軍餉還有南疆商道也是給了劉利的調配權限的。
這些年國庫可一個子都沒有收到過,賬目呢,是不是該給我們看看呀,他死了,其他參與的人員呢,錢去哪了必須說清楚,打馬虎眼可不行。”
其他將領頓時臉上有點緊張,互相用眼角的余光對視,希望得到一點暗示。坐在高臺上的帝王將這一切看的十分清楚,心中冷笑,就憑你們幾個菜瓜,還想和我閨女玩,蠢貨,沒有劉利你們就是一盤散沙。
“臣附議奉親王的提議,人死了,事得出來說清楚,跟著他的人有活著的都的明白。
皇上對老臣一向寬容尊重,該給什么待遇自然都會有,但若欺上瞞下,那可不是你死了就結案的事,這事關大齊國庫,不是你們家庫房。”
黎相爺最是嫉惡如仇的人,主動站出來,并不是為了站隊,而是對事不對人,他的品行如此不用懷疑。
“沒錯臣也復議,你們之前都惦記奉親王那點銀錢,可人家每年上繳國庫的銀子可是一個子都不少,且賬目清晰明確,隨時查證沒有任何問題。
去年年底已經派遣年輕的官員任職,隨時稟報最新情況,人家可是利索的,你們這頭拿不出證據來,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馬相爺嚴詞訓斥,沒給好臉。
“劉利一共欠了國庫共計九百八十萬兩銀子,至今沒還上呢,他之前還上的是他劉家欠國庫的借銀,商道和南疆的錢一個銅板都沒給呢,這賬我該找誰要去呀?”
戶部侍郎站了出來,將多年累積的賬目報了一遍,戶部官員算賬那沒有糊涂的,個頂個精明。
武將哪里是文官的對手呀,唇槍舌戰武將就沒贏過,幾下就被拍回去了,文彥氣的臉都歪了,卻毫無辦法,他肚里沒有墨水也說不過當朝相爺呀,只能閉著嘴生悶氣了。
“最多一個月時間,把賬目給我填平了,銀子給我交回去,否則別怪我手段太辣,過期交不上來,我就要帶兵踏平你們的府邸,我言盡于此!”
文祁站起身,摔了茶盞,轉身就走,理都不理眾位朝堂官員。
“都聽到了,限期一個月,過期交不上來的,依法論處,奉親王的話也是朕的命令,國庫乃國之本,豈能有你們胡來!退朝!豈有此理!”
皇帝也生氣的拂袖而去,和閨女配合默契十足。
“退朝。”
顧洪喜尖利的聲音立刻響起,眾位朝臣無奈只能依次往外走了。
文祁在御書房等候父皇等人,閉目沉思,香爐里點了龍涎香,起到平心靜氣的作用。
“長寧這次做得很好啊,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啊。文麟你給他們講講。”
在場的事幾位老臣和三位相爺還有太子文麟。
“劉將軍確實病的挺嚴重的,我只是讓人在每日針灸的時候做了一點點手腳,他的病情就急轉直下,剩下的事就是搞定幾位跟隨他多年的將軍了。
加上暗部的人配合默契,一舉拿下了他們,目前最關鍵是派遣一位有經驗的有資歷的將軍過去進一步穩定局勢。”
文麟思路清晰,將事情交代的很清楚。
文祁這才睜開眼說道:“太子這次做得很好,布置的非常周密,便是我做也不過如此了,大家辛苦了。”
文麟高興地瞇起眼,相比那些恭維他最開心的是得到姐姐的一句夸獎。
“奉親王客氣了,職責所在,不過目前的問題是劉家能甘心拿錢出來么?”
“拿錢?呵呵呵!哪來的錢?那些錢在早幾年都給了宮里的貴妃做供奉了,外加在外面招兵買馬收攏人心。
您以為朝堂半數的勢力都為他說話,是怎么來的,沒有錢誰搭理他呢。今日可沒有那么多人為他背書了,多半人都沉默,就可見一斑。”
文祁冷笑一聲,臉上盡顯譏嘲之色,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這倒是真的,他拿錢買來的情分能有多深啊,誰都不是傻子,不過上船容易下船難,這回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朝堂國庫損失這么多錢,豈能輕饒!”
黎相爺非常生氣的怒斥。
“沒錯,錢一定要追回來,欠國庫這么多錢這么多年,這氣我可不能沒少受。”
戶部侍郎最恨劉利,為什么,他欠國庫最多錢,一到用錢的關鍵時候戶部就要遭人埋汰,可劉利卻撿便宜呢,心里能不恨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