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文祁是練武之人起得很早,秦熙也起來了,二人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熱熱身鍛煉一下,這才回房洗漱。
“我去給祖母請安,在那邊吃早飯了,你去書房還是怎么弄?”
文祁要去給老太太他們請安去,雖然沒有正經婆婆需要伺候,但起碼的禮儀之道要懂,給長輩請個安陪著吃個早飯也是個孝道,這和身份沒什么關系,畢竟要相處一輩子。
秦熙想了一下,“我請了安去書房過兩日還要去部里呢,就給了幾日假期而已。”
“好,要不要帶點禮物過去,我們明兒從宮里回來去軍營么?”
文祁說好了她成親要請兄弟們喝酒吃肉熱鬧一下的,因為成親時在宮里舉行各種繁瑣的儀式,兄弟們也不方便進來,因此成親那日送了酒菜過去,等回過神再去親自敬杯酒和大家一起熱鬧的意思。
“好。”
應了一聲,二人動身去了正堂,新婚燕爾文祁穿了大紅的裙子,頭戴兩根步搖,打扮的十分端莊美麗。
“祖母,孫媳給您請安。”
文祁進了屋有禮的問安。
“好孩子,你怎么來的這么早呢,你們吃了沒有?”
老太太見他們過來別提多高興了,朝他們招手近前來,關切的問道。
“沒呢,祖母我明兒去軍營和他們熱鬧一下。”
秦熙笑著說了一句。
“好應該的,都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應該聚一聚的,你們成親他們也不方便過來,該去的,一起喝杯水酒。”
老太太笑著點頭。
定國公也打拳回來了,在耳房洗漱,三個兒子和孫子們都來請安了,三個媳婦也過來了,包括蘇云也來了,規矩的站在后面不吭聲。
“給公主請安,給母親問安。”
眾人進屋先行禮。
“起吧,二位嬸嬸好。”
文祁淡淡的笑了笑。
“擺膳吧。”
老太太看到老頭子出來了便吩咐道。
早膳豐盛簡單品種挺多,都是家常見得到的吃食,有包子油條豆漿還有紅豆粥,以及黃金餅等點心。
秦府家風是很好的,并不會奢靡浪費,從吃食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和趙府是差不多的樣。
“你吃得慣么?”
老二媳婦問了一句就坐在文祁旁邊,徐氏因為忌憚的緣故主動挪了地方。
“吃得慣,和我外公家差不多,很合我的口味。”
文祁笑著點頭。
“這有什么吃不慣的,我們在西北天天吃紅苕窩窩頭都開心的很呢,寧寧是個吃過苦的人,不用擔心。”
秦熙笑了笑,又給祖母拿了一個包子。
老二媳婦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么苦啊。”
“是啊,玉米面都是很好的糧食了,打仗的時候路被截斷送不進糧草,耽誤一天都餓啊,只能吃雜糧,有些特別難吃,我們保存的有紅苕等東西就吃那個了。”
秦熙一臉很稀松平常的樣。
“這是吃了多大苦呀,堂堂金尊玉貴的公主天天吃紅苕窩窩頭,我真不敢相信呢。”
老二媳婦知道侄兒說的是實話,但還是覺得不敢置信,心里也越發的佩服文祁。
“都是一樣的人,有什么不能吃的。打仗么,環境也特殊一些。”
文祁笑了笑,并不在意。
定國公點頭說道:“打仗吃苦是很平常的,吃得苦你們都不敢相信,有窩窩頭都不錯了,沒糧食的時候樹上的楊樹葉都要薅下來做粥呢,我告訴你們楊樹葉特別難吃,豬都不吃的。”
瑋哥一下沒忍住笑了一下,差點噴飯了。
文祁也笑著附和,“真的,那個樹葉特難吃,燉了在玉米糊糊里,我寧可和照見人影的糊糊也不想吃樹葉。”
說著還搖頭好像回憶起了那個豬都不吃的美味。
一群人都笑了,氣氛倒是融洽了很多。
吃過飯徐氏就走了,老太太不待見她也不讓她留下自己還堵心,眼不見心不煩。
而男人們則上工去了,秦熙則拎著弟弟們去書房讀書檢查去了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文祁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還有蘇云留下了。
文祁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聽說蘇云生了個姑娘是么,我也準備了一份禮物,叫什么名字。”
說著示意錦玉一眼。
錦玉去拿了個紅色的盒子出來,上前遞給蘇云,“這是我家公主給二小姐的禮,別嫌棄。”
“多謝公主,名字是她爹取的,叫婉儀。”
蘇云微微低頭表示感謝,說了女兒的名字。
“秦婉婉儀,不錯的名字,很好呢。”
文祁念叨了一句露出一絲笑容來。
她給蘇云孩子送的禮物是全套的長命鎖,小孩子戴的東西,婉儀現在也不到三歲多一點,就只能戴這些。
正說著話,若蘭跑進來了,“嫂嫂,我畫了新畫,一會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若蘭依偎在文祁懷里撒嬌。
“好,我一會去你院子玩。”
文祁笑著答應了下來。
“謝謝嫂嫂。”
“昨兒璘哥給我送了些料子過來,我讓人給你拿了些好看的顏色,你做衣服穿。”
“好呀,嫂嫂真好。”
若蘭開心的笑著。
文祁喜歡若蘭,對她也十分好,有什么好的適合她都給她留一份。
“長寧你別慣著她,她東西可不少,好多衣服都沒上身就不能穿了呢。”
老二媳婦無奈的搖頭,眼里卻是寵溺的光芒,家里只有若蘭著一個姑娘,自然是疼寵無限,就算現在有了婉儀也不會影響若蘭的地位,畢竟婉儀是庶出的么。
“不要緊,咱們這樣的人家,幾匹尺頭算個什么呢。”
文祁搖頭并不在意。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丫鬟進來了,老太太抬頭問道:“有事么?”
“夫人說讓蘇姨娘把孩子抱過去稀罕稀罕。”
丫鬟聲音小了許多。
蘇云當即搖頭,“我不去,前幾日去了孩子回來就不舒坦了,還拉肚子了,折騰我也就罷了,干什么折騰我的女兒,給我女兒亂吃東西,身上還有掐痕,都是最近才有的,之前三年都沒見著一點呢。”
當著老太太的面蘇云就氣的臉都紅了,倒是沒哭,但也等于直接告狀了。
不過文祁卻覺得這個蘇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沒有拐彎抹角的告狀,倒是直接打明了說話,不像別人家的喜歡說半截留半截讓你誤會猜測什么的,她這樣倒是個痛快脾氣。
“你之前怎么沒說?”
老太太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