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皇帝抱著女兒親昵的哄著,一臉無奈的低笑,“真是個傻孩子,多大點事你就吃心了,為她們不值得。”
“嗯。”
這時周嬤嬤進來了,“回稟太后,劉才人來請安,想把抄好的佛經給您看看。”
文麟撅噘嘴想說什么,被文祁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扁扁嘴坐到一邊去了,終究沒說話。
太后譏笑一聲,“果然只有皇帝來了,才會想起我這個糟老婆子,讓進來吧,省的老說哀家虧待了劉家女。”長嘆一聲似有無奈。
“母親不想見就別見了。”皇帝抱著文祁渾不在意的說道。
“算了,見吧,是哀家讓她抄經書的,見見吧,哀家不能給你拖后腿。”太后挺起胸膛坐直了身體。
劉溪一身水紅色的繡纏枝蓮緞面的窄袖褙子,同色的百褶裙,裙裾邊繡著白色的蘭花纏繞,簡單卻很大方,頭上戴了金簪,米粒大小的紅寶石耳墜。
今兒特意打扮了一下,正式如花水嫩的年紀,簡單大方就很清新明媚了。
“嬪妾給太后請安,祝太后福如東海,身體安康,給皇上請安,給長公主問安,給五皇子問好。”劉溪進來低著頭規規矩矩的請安,眼神都不敢亂飄,倒是很規矩。
“起來吧,抄好了么?”太后直奔主題懶得跟她寒暄。
“嬪妾抄好了,請太后驗看。”劉溪微微低垂著頭雙手捧著好幾本經書呈上。
周嬤嬤上前一步將經書拿過來先檢查了一下,這才轉手遞給太后了。
太后打開瞄了一眼,用的楷書,字是用心寫的,但算不得太好,看得出有練過,只能算規整,比她寫得好的宮妃比比皆是,不提別人,就說四妃哪個拎出來都給自己抄過經書,字都是頂好的,更不提皇后的字是練了多年早有自己的風骨了,就連先帝都稱贊過皇后的字寫得好,大氣字如其人呢。
“嗯,算是用心了。”太后勉強點點頭,放在炕桌上。
文麟忍不住伸手也翻了一下,看完默默的放回去沒說話,比不上他母后的字好,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文祁一個人獨霸父皇的懷抱,乖巧的縮在老爹懷里小手不安分的扣扣龍袍上的孔雀線,一點也不老實,看到劉溪來了,也不行禮也不說話,懶洋洋的樣。
劉溪沒有座位只能站著低著頭垂手站一邊,默默等待吩咐。
因為她的到來,本來很溫馨的氣氛也被沖的一干二凈,屋里只剩下短暫的沉默,一時寂靜無聲。
麒麟銅鼎香爐在墻角靜靜的燃燒著檀香,清淡的香煙裊裊盤旋,鼻息間是淺淺的好聞的味道,有靜心凝神的效果。
“你楞在這里做什么,下去吧。”皇帝一看寶貝閨女都不說話了,也覺得氣氛很尷尬,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劉溪抬眼飛快的看了眼文祁,剛想張口說什么,卻被文祁抬手阻止了,“你要是想道歉就不用了,你祖父已經給我弟弟道過謙了,你們劉家的一二三四真的不用輪番過來道歉了,否則我視為你們拿著道歉的幌子對我們姐弟不懷好意。”聲音帶著軟糯,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冷漠。
劉溪一下漲紅了臉,沒想到被一個孩子看透心事,直接話都堵在嗓子眼里了,這簡直太尷尬了,想借此機會給皇帝留個好印象的計劃也泡湯了。
文麟沒好氣的嗤道:“一個二個都要拿我們姐弟做筏子,我們是你們劉家的玩具了,需要用了就拿來用用,打著道歉的幌子眼里看不到一點真誠,我們躲著你們走都不行么,還主動碰瓷啊!”
這話已經毫不客氣了,實際上劉溪真的什么都沒說啊,平白無故被姐弟倆夾槍帶棒的給損了一頓。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已經看到了劉溪漲紅的臉色,不由得嘆口氣,都無奈了,原先還覺得這個被苛待可能還有一絲可憐的味道,如今再看確實上不了臺面,能被兩個孩子堵住話頭,還能在臉上表現出來,也是個蠢笨的。
“嬪妾沒有這個意思,嬪妾是想說,長姐托嬪妾轉交抄的經書,長公主和五皇子誤會了。”劉溪臉色通紅,磕磕絆絆的找了借口,幸虧下面幾本是貴妃抄的,不然今天這個場面圓不回去了。
“那是我誤會了,我給你道歉。”文麟飛快的抱拳道歉,雖然態度不誠懇有點敷衍,卻毫不猶豫的做了。
文祁懶洋洋的靠在父皇懷里,使勁的扣老爹身上的龍袍,大有較勁的意思在。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皇帝心說你再不走,朕的龍袍不能要了,這龍袍繡一件要耗費很多時間呢。
“是。”劉溪微嘆一聲,頹然的垂下手躬身低頭行禮退了下去。
人走了皇帝低頭看看在自己身上不停作怪的女兒,摸摸腦袋瓜,“以后可不許這樣懟人,容易被人拿住話柄,她是庶出的城府淺一些,被你堵住,換個人可不一定,就能拿住你的錯了。”
文祁扁扁嘴,心說換了貴妃我就不會說了,還會阻止文麟開口呢,但這話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不會駁了父皇的好意。
委屈的點頭,“我就是看她那樣就是要來這一出,太尷尬了。被人罵狗崽子好聽咋地,不停的提起這事是有毛病吧。”
太后也沒好氣的斥道:“要哀家說這劉溪確實城府太淺了,手段粗略的很,不過也不能過高要求了,能這樣就不錯了。比劉什么媛強多了,那個還是嫡出呢,怎么也養成那樣了,按理說嫡女不能那樣吧。”
“劉利的夫人家世好脾氣也不是很溫婉的個性,難免有點傲氣,對跟前的人很厲害是真的。”皇帝也聽到一點風言風語的,也不是稀奇事了。
“皇祖母,您沒看大夫人那個樣,就能猜到二夫人是個啥樣了。”文祁嘻嘻笑著。
“乖寶,可不能扣朕的龍袍了,這袍子一年才能繡一件呢,你扣壞了朕上朝可沒的換了啊。”皇帝看女兒一直摳唆龍袍,忍不住都笑了。
“嘻嘻嘻!好吧,放過你的龍袍好了。”文祁拍拍父皇頗為大方的點頭。
“你們去外祖家都玩了什么了?”
“我和大表哥對練來著,大舅舅教了我射箭拉弓呢,一直都學著呢,做基本訓練,我多數時間都在學習訓練,偶爾和妹妹們玩一會。”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