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唐第二二九章 高延福的想象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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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高延福的想象力


更新時間:2018年10月04日  作者:蒼山月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蒼山月 | 獒唐 


“關門,給本宮綁起來!”

且不說門外百姓如何看待,可是把高延高急壞了,腦袋嗡嗡作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地個老天爺!高延福心說,還不如不“親近”這個穆子究,怎么公主殿下又來脾氣了呢?

“殿下,不可啊!”

高延福貼到太平耳邊低吼,“這可就把人得罪死了!”

“你別管!”

太平哪聽得進去,“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得,左右侍衛一見公主心意已決,那還廢什么話?綁吧!

一擁而上,把吳寧捆了個結實。

“給本宮抬到廳中!”

說完這句,太平憤然轉身,親自到馬廄尋了一根鞭子回來。

完了,完了,完了

高延福腦仁兒直疼,心說,我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不省心的主子呢?

“穆公子穆公子你別怕!我家殿下只是一時氣憤,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別怕?”

吳寧翻著白眼,還別怕?我信你個鬼!

心道:我特么也是感冒吃了避孕藥,腦子壞掉了。咋想的,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特么幾年不見,這太平怎么還成瘋婆子了?

可是他也沒辦法,公主府雖說是太平的府邸,可誰也不敢保證人人都信得過啊!他也不能表露身份與太平硬剛。

吳老九是走也走不得,勸又勸不得,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算計人真好,害你的果然都是最親近的人啊!

五花大綁被抬到了后廳,太平拎著鞭子,掐著腰,一雙杏眼瞪的嚇人。

“都出去!!”

侍衛一聽,也只能為吳老九祈禱了。這得把殿下氣成什么樣兒,還要親自動手?

眨眼間,廳中只剩太平、高延福、李裹兒和吳寧。

李裹兒心知姑母這回不像是假的,怯生生地勸慰:“姑母...您....”

“你閉嘴!”太平一聲咆哮,“本宮還要問你!”

“什么叫不方便!?”

“你和他,有什么不方便!?”

“嘿嘿嘿。”李裹兒賠笑,“沒有....逗著玩呢,姑母別當真。”

“就是就是。”高延福也跟著敲起了鑼邊兒,“殿下寵溺安樂殿下,神都何人不知?”

“穆公子初到洛陽,就算與安樂殿下做出點什么出格兒的,那也是不知內情,殿下何必動這么大的怒?畢竟....”

好吧,在高延福眼里,太平是因為穆子究與樂安“不太方便”,太平這是圍護李裹兒,才動這么大的火兒。

他哪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而且,他這句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正中太平心里那股火氣,不由分說,揚起鞭子就抽到吳寧身上。

“我讓你不方便!”

“我讓你不方便!”

“說!”

“這幾年死哪兒去了!?”

“嗯??”

“嗯??”

高延福和吳寧皆是一聲輕疑。

只見高延福愣在那里,心說,這句聽著不太對啊?怎么不像是圍護安樂,而像是

吃飛醋呢?

“這個”一臉茫然加尷尬,“這個殿下與穆公子....早就認識?”

而吳寧這邊兒也犯疑,他本來已經作好了被凌辱的準備,畢竟以太平的性格,你不讓她把心里捋順了是不行的。

可是,太平此言一出顯然她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存在,她敢當著高延福這么說話,說明

吳寧擰著眉頭,與太平使的個眼色,意為:你信得過這個人?否則別亂說話。

太平也看懂了,正在氣頭上,也懶得和他打什么啞謎,一揚手,“高長史是自己人。”

“說!!你跑哪兒去了!!”

“回來為什么不找本宮?卻先”

好吧,咱們殿下還真是在吃飛醋。

而吳寧一聽高延福是自己人,也就是說,這屋里沒外人了。

那我還跟你裝什么啊?登時臉色一變,“少廢話,給我解開!”

高延福:“”

哦操!真認識??

看看太平,又看看吳寧,敢這么和公主殿下說話,有故事啊?

登時機智的一面展現了出來,“好嘞,公子稍等!”

說著話,都不等太平發話,老高已經上去解繩子了。

“你給我住手!”

太平無語,我讓你動了嗎?

老高卻是裝傻,嘿嘿直樂,“原來都是自己人,何必這般拘謹呢?”

“你!!”太平揚起鞭子,“本宮說不聽你是不是?信不信....”

“誒誒誒!”李裹兒也攔在了中間,“姑母打累了吧?快歇歇。”

說話間,把鞭子也給下了。

把太平氣的啊,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延福把吳寧解開,親手扶起來,還一臉諂媚地哈著腰。

“公子別介意,咱家殿下就這個脾氣!”

“那什么,既然公子與殿下屬舊識,自然也不會介懷吧?”

“說起來,殿下這些年走的艱難,還要公子多多幫襯啊!”

太平被李裹兒隔著,登時不憤,“我要他幫!?”

“本宮沒他,一樣活的好好的!!”

“沒事兒,沒事兒!”老高還在那打著馬虎眼,“殿下消消氣。”

此時吳寧并沒有理會高延福,而是越過他,來到太平身前。

太平見他過來,下意識地也安靜了下來,緊咬著下唇,把頭別到一邊,不看他一眼。

吳寧輕輕地撥開李裹兒,給她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屋外。

李裹兒這回倒是懂事得很,知道吳寧的意思,俏皮一笑,“那本宮當一回帶刀侍衛,去門外把風!”

說完,一陣風似的出得廳中。

外面立時傳來李裹兒的叫嚷:“喂喂喂喂!!都給本宮滾遠點!”

“姑母辦事,旁人退讓!”

“廢什么話!因為不方便”

吳寧與太平面對面的站著,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她。

老高一看這情形,特么跟狗血八點檔似的,心中更是篤定,這兩人之前必有交集,而且,還得是那種關系極為曖昧的存在啊!

吳寧看了太平一會兒,見她與自己杠上了,就不把頭轉回來對視。

不由笑了,調侃道:“真不用我幫你?”

“不!用!”

太平堵著氣,“沒你,本宮也活的好好的!”

“喂!”吳寧佯裝驚訝道,“這話可傷人了啊!枉費我這么多年來,幫你度過那么多難關。”

太平無言,一時沒法反駁,高延福那邊卻是驚呼出聲。

“啊??”

原來,這些年一直暗中幫助殿下的那個無名高人,就是穆公子?

老高驚訝之余,也是狂喜啊!

穆子究一直在幫太平,兩人早有相識,這不就是說....

這個長路鏢局,外面那幾位爭來爭去其實都是白爭,原來長路鏢局一直是太平公主的勢力!?

想到這兒,老高心里都樂開了花兒,心說,還是咱們殿下深藏不漏啊,卻是早就押中了穆子究這個寶!

此時,沒人注意高延福的心理活動,太平已經濕了眼角,終于把頭轉過來,恨恨地看著吳寧。

猛的抬起玉臂,照著吳寧就是重重一下。

“你跑哪兒去了!?”

“你跑哪兒去了!?”

“你跑哪兒去了!!!!”

有了第一下,太平就再也停不下來,一邊哭,一邊錘著吳寧的胸口。

到了最后,公主殿下幾近失控,嚎啕大哭,拳頭如雨點般砸下,宣泄著多年的艱辛與情愫。

“你跑哪兒去了!!”

吳寧被她捶的實在受之不住,只得抓住她的雙臂,任之掙扎。

太平使勁掙脫,卻是徒勞,反而被吳寧向懷中一帶。太平順勢一抱,放聲哭嚎,“你跑哪兒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難!?”

“知道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的?”

“知道。”吳寧輕輕地回著,“所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太平聞罷,哭的更甚,靠在吳寧肩膀上,“當初就應該聽你的,做個閑散公主多好?”

“誰讓你不聽,非要逞能呢?”

高延福

高延福的想象力已經起飛了。

哦擦!!

哦擦擦!!

這二人果有奸情,都抱上了!

老高心說,就憑這關系,看來是穩了。有長路鏢局,再加上之前這個穆子究在陛下那里展現出來的才華。

如果他能輔佐公主,那太平成為大周第二位女皇,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惜,高延福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太平與吳寧接下來的對話,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姐....”吳寧輕聲呼喚,“這些年,你辛苦了。”

“姐?”

老高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辛苦。”太平回道,“只要回來就好。”

“你回來了,姐也就可以不再辛苦,把這些都交給你了。”

老高有點暈,和想象的出入有點大。

不是應該穆子究輔佐太平嗎?他聽這意思,怎么像是調過來了?

“妙娘呢?”

平復下來的太平并不關心吳寧為什么而來,要做什么事。

對于這個她當親弟弟一樣看待的人,她更關心的是吳寧的近況,還有他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妙娘呢?你們成親了嗎?”

“成親了。”

“但是....”吳寧臉上現出苦楚,“我卻是連一個體面的婚禮都不能與她。”

太平一陣無言,寬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當年她與你的事連陛下都知道。若讓外人知道你們成親了,難免惹人懷疑。”

“那她現在?”

“在益州,與其父生活在一起。”

“嗯。”太平點頭,怕再觸及吳寧的心事,只得轉移話題,“吳啟和吳黎他們呢?”

“還好嗎?”

“還不錯。”吳寧道,“老十就是你們搶破頭的那個穆子期。剛剛還在邀月樓,估計是看見你先跑了。”

“呵。”太平苦笑搖頭,回想起那個跳脫的吳老十,不由道,“還是那么不著調。”

想到原來長路鏢局就是吳寧的手筆,“那你這次怎么打算?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吳寧笑了,“不需要,只要看著就好。”

“看著?”

太平眉頭緊了起來,“老九,朝堂不比江湖,如今這個局勢,你手上只有一個長路鏢局,是斗不過武承嗣他們的。”

說到這兒,太平有些氣惱,嗔怪道:“你就該一進京就先來找我的,那樣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你把岑長倩送入虎口的!”

岑長倩雖然哪邊都不想幫,有他自己的堅持,但是當年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吳寧本為李氏的身份,說不定加以勸導,岑老爺子會轉變心意,站在吳寧這一邊。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岑長倩這次九死一生,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

“沒關系。”吳寧不以為意,“且不說他一定會回來。”

“就算他沒去,我也沒打算指望岑老爺子幫忙。”

“哦?”太平聽出一些不同,“難道,岑長倩是你故意送到突厥去的?”

“對。”

“為什么?”

“我要和親成功。”

“和親成功?”太平更是不解,“你知不知道,一但和親成功,武承嗣父子就是大功一件,此功極有可能左右陛下立儲的決定。”

“萬一武承嗣逆襲上位,你要與他尋仇,豈不是不更難!?”

“呵呵。”吳寧干笑一聲,面色漸冷,意外地說出一句:“萬一武承嗣上位,那還用我去與之尋仇嗎?”

太平猛的一震,只覺脊背生寒。

呆愣地看著吳寧,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武承嗣要是當了太子,那....

還用吳寧去尋仇嗎?

李賢、李顯、李旦、武三思,這些有資格問鼎的人,會容許武承嗣在儲位上活的舒服嗎?

正想著,只聞吳寧的聲音傳來:

“如今的朝堂,因為沒有儲君,各家雖暗懷鬼胎,卻保持著相對的平衡。可是,一但有人登上儲位,那么這種平衡也就不復存在了。”

“誰站的最高,誰就必成眾矢之的。”

“所以...”

吳寧看著太平,“姐,以后不要再試圖讓武皇拖延立儲之事,爭去吧!盡管讓他們去爭。”

“像武承嗣這種人,讓他死在爭權的路上,并不可悲。”

“可悲的是,看似已經得到,卻得而復失,那比殺了他更難受。”

“可是....”

太平憂心重重地看著吳寧欲言又止。

她想說,這做固然可行,可是

可是對吳寧自己卻沒有任何好處,對吳寧的實力也沒有提升。

說白了,那幾個人爭的再兇,消耗再大,也與吳寧無關。

吳寧始終無法入局,更沒有問鼎的資格。

吳寧看出了太平的擔憂,卻是沒有正面回答。

只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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