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女孩就待在一邊,看著大伙指著小土包嘀嘀咕咕的,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什么。
“她說什么?”宋通譯臉色古怪。“沒什么,童言無忌。”
李閻有些惱火地抓了抓脖子,那里麻癢的感覺一直沒有消退:“讓你說,你就說。”
宋通譯無奈地說:“這小姑娘說攝山鬧鬼,小孩子的話你也這么認真?”
“鬼?俺老鄧活了三十多歲,還真沒見過,要是男鬼還則把了,要是女鬼,嘿嘿……”
鄧天雄不以為然。
倒是刁瞎眼嘬著牙花子:
“鬼這東西或許是無稽之談,可正所謂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里現在到處死人,指不定真出什么邪性東西。”
宋通譯咬著嘴唇,對于那句國之將亡,他并沒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覺,但是那句到處死人卻是打在了他心里。
倭寇入境以后大肆屠殺,單是晉州就死了六萬人。李閻等人一路走來,路旁的皮包骨頭的餓殍,掛在樹上滿身烏鴉的死尸,不知道見了多少。
“有鬼。”
李閻不著痕跡摸了摸胸口的刺青。
“那就更好了……”
入夜,距離李閻等人動身超過六個時辰
平壤城墻以西,瓦舍高低錯落的莊子里。
“那么,真羽他們兩個脫離部隊說之后趕上我們,然后……就這么死了。這讓我怎么向黑田先生交代?”
男人穿著素白色的吳服,上面有淺色的云繡。
潔白的脖頸和修長手指上帶著清酒味道,他看著眼前撈上來的濕漉漉的尸體,儒雅的臉上有些為難。
“順著冰河漂過來的,大概是朝鮮義勇軍一類的東西干的。”男人身邊的武士聳了聳肩膀。
“把痕跡處理得這么干凈,不像是那幫烏合之眾。”男人溫和地搖了搖頭。”是正規軍。”
“那,要追么?”武士問道。
“當然,我親自去,分五名赤備給我,他們人不多,不然我們來的路上就碰到了。”
枯黃色水桶啪嘰一聲砸進水井里面。
已經裂開的麻繩不堪重負的噼啪作響,澄澈的井水從桶邊漏下去。
男人抓起瓢舀了一口,冰涼爽口。
他神色滿足,招了招手,兩名倭寇抓著一名不足十歲的幼童,撲通一聲扔進井里。
“填滿。”
男人說完轉身,身后是張狂燃燒的火焰。
他蹲下身子,食指劃過尸體的喉嚨放進嘴里。
干凈的指甲上帶著凍冰的血碴,入口鋒利。
他神色驚訝。
“好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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