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但他媽短短兩三個月在晚紅樓揮霍出去上百餅金子,卻連姚惜水的胸都沒有摸到。
姚惜水應該花心思釣住他這么一個揮霍無度的金主才是,怎么會來殺他?
難道藏有別的什么陰謀?
只是他曾任兵部侍郎的祖父韓文煥已經告老還鄉,回宣州居住去了,他父親韓道勛身為秘書少監,官居從四品,在滿朝文武將臣里絕不算突出,他又是一個浪蕩子,他父親恨鐵不成鋼,才將他趕到別院來修身養性,手里無權無勢,連范錫程這條只聽他父親命令的老狗都使喚不動,誰會費盡心機的毒殺他?
韓謙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將丑婢晴云喊來問個清楚,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段記憶碎片,更準確的應該說,是夢境中人翟辛平曾經讀過的一段南楚史:
南楚武帝晚年為政昏聵,猜忌大臣,大臣韓道勛諫其勤勉政事,激怒武帝,被杖斃文英殿前,其子韓謙逃往祖籍宣州欲起兵,于途中被家兵執送有司,車裂于市……
車裂于市?
韓謙對車裂并不陌生。
前朝覆滅,楚國新創,定都于金陵才十二年,此時楚國境內并不太平,天佑帝治政嚴苛,嚴刑峻法,每年都有不少囚犯以車裂之刑處死。
他父親韓道勛調到朝中任職,韓謙也被接到金陵,跟父親團聚,雖然才三四個月,也有機會親眼目睹車裂處刑的場面。
以前數朝的車裂之刑,就是五馬分尸,但楚國的車裂之刑要簡單一些,就是繩索分別套住死囚的腋下跟腰胯部,用兩匹馬拼命往兩邊拉,直到將死囚活生生的拉成兩截,肚腸屎尿跟噴涌的鮮血流淌一地。
作為旁觀者,韓謙覺得這樣的場面十分刺激。
雖然被他父親罵得狗血淋頭,還覺得這樣的場面很值得再去一看,但想到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韓謙這一刻則是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心臟都禁不住隱隱的在抽搐。
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前夜怎么會做這樣的怪夢,真他媽晦氣?
韓謙想著將這些亂七八踏的念頭摒棄掉,但前夜夢境卻越發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里,仿佛夢境中人翟辛平的人生記憶,已經融入他的血脈之中難以抹除。
夢境中人翟辛平對南楚的這段歷史談不上熟悉,韓謙再努力去想,也只是一些零碎的記憶碎片。
前朝后期藩鎮割據百年,于公元九百年整時,最后一個皇帝被權臣所殺而徹底覆滅,當時的淮南節使度楊密同時在金陵稱帝,定國號為“楚”,以“天佑”為年號。
天佑帝在位十七年,駕崩后,謚號太圣太武皇帝,后世稱楚武帝……
等等。
這段歷史不就是在敘述天佑帝創立楚國的進程嗎?
而此時才是天佑十二年,距離天佑帝駕崩的天佑十七年,還有五年?
前夜那光怪陸離的夢境,到底是鬼迷心竅,還是上蒼對他的警示。
倘若這些事注定要發生,豈不是說天佑帝在五年之后就將駕崩,而他在這之前就會被“車裂于市”?
韓謙沒心沒肺的活了這么多年,他才不會管自己身后洪水滔天,但想到自己在五年之內就有可能會被“車裂于市”,還怎么叫他能平靜下來?
只是,他又怎么證明夢境中人所記得的歷史片段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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