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不是魔法陣，而是儀式，潮汐儀式。也不是法杖，而是權杖，潮汐權杖。不是阿瓦隆的圣器，而是深海之神教會的圣器，是諸神之戰中繳獲的。”
霍格爾對阿瓦隆的了解，僅次于守護者安布羅修斯，這些大名鼎鼎的圣器，外人不知道，但他了如指掌。
“潮汐權杖就和瀆神者的深淵之門一樣，能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傳送封鎖結界也無法屏蔽。而它打開的，是通往另一個深淵的通道：深海深淵，深淵之神的領地。”霍格爾握緊了圣劍，表情很嚴肅。
魔界深淵，魔神和黑暗眾神的領地。
魔界只有一個，深淵卻有無數個。
魔界是深淵的集合。
每一個魔神、黑暗神靈，甚至一些比較強大的高階惡魔領主、黑暗君主，都擁有屬于自己的深淵，相當于眾神的神國，而深海深淵，就是深海之神——“深淵觸手”麥爾朗恩的領地，他的神國。
利維坦曾經有一個非常著名的稱呼：
潮汐獵人，是深海之神手下最強大的神性生物，高階半神。
深海之神的信徒非常多，深海教會曾經擁有數量眾多的潮汐使者、深海祭祀，也擁有深海之神賜予的眾多圣器。
潮汐權杖，就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卻落到了阿瓦隆之神的手里。
沒想到關鍵時刻，薇薇安居然動用了潮汐權杖，想要召喚深海深淵的力量。
她究竟想召喚什么？
黑暗的氣息從潮汐儀式中彌漫出來，帶著濃重的水元素氣息。
深海之神屬于黑暗神靈，掌控著暗影和元素之水的力量，深海深淵中徘徊的生物，要么是海洋中的溺亡者，要么是暗影和元素之水的造物。
比如那些被暗影污染的水元素，比如那些長相恐怖的無面者。
然而都不是。
或者說不僅僅是。
潮汐權杖召喚的，似乎不是真實存在的任何生物，而是力量。
屬于深海之神的力量。
黑色的潮汐之力，在外面的空地上不斷涌動，最終形成高達數百英尺的黑暗之潮，然后朝著永恒禁獄席卷。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被黑色的迷霧籠罩。
在這股黑暗之潮中，有人影攢動，其中顯然隱藏著某些可怕的存在，趁著黑暗降臨，席卷永恒禁獄。
大地也在顫動。
黑暗的力量從地下深處向上蔓延。
深海深淵位于海洋深處，贖罪島只不過是這片海域中的一座島而已，如果往下挖下去，或許也能挖到深海深淵。
和阿瓦隆類似，深海深淵也屬于人間神國，是真實存在的，是能通過常規方式抵達的。
現在，深海之神的力量從下方一直往上，通過潮汐權杖的牽引，來到了永恒禁獄，化作一根根血肉觸手，肆意狂舞。
很粗，很黑，很長，很硬。
這些不斷抽打的血肉觸手，帶著惡心的硬毛，以及不可名狀的突起，一根根足有幾十英尺長，甚至幾百英尺長，攻擊永恒禁獄所剩不多的生物，以及那些古老或者新起的建筑。
力量極大。
堅硬的巖石也擋不住它們的抽打，高文懷疑就算自己變成紅龍，也沒辦法硬抗最粗最長的觸手。
不僅僅是物理攻擊。
這些觸手不斷釋放暗影能量，甚至還在釋放黑暗詛咒，發射暗影箭。
神靈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強大的神靈甚至可以一劍斬斷神斷山脈，哪怕被封印在深海深淵，深淵之神的一點點力量蔓延出來，還是足以毀滅一座城市。
這是半神級別的力量。
只有同等級別的力量，才能對抗。
“毀滅！潮汐權杖召喚了深海之神的毀滅力量！”
霍格爾看向高文：“必須阻止它！毀滅的力量會越來越大，最終毀滅整個永恒禁獄！要不了多長時間，永恒禁獄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一切都將不存在！”
“深海之神是黑暗神靈，掌控無盡黑暗，而黑暗的死敵是光明。”
高文看向加拉哈德：“該你出手了。”
加拉哈德沒有回話。
他雙手捧起圣杯。
圣杯大放光明。
其中還剩下的一點點光明之水，完全耗盡，億萬道圣光就像一根根光明之箭，射穿了黑暗，也射穿了黑暗中隱藏的怪物。
光明和黑暗同時消失，一些古怪的生物出現在眼前。
有被暗影污染的水元素，有腐爛惡心的溺亡者，有永恒沉淪的靈魂，也有無面者。
體型巨大的無面者。
看到無面者，高文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那位深海之神，“深淵觸手”麥爾朗恩，應該確實是一位上古之神了，某個在這個世界，吸收信仰力量，最終成功封神的上古之神。
這也讓高文對神靈的力量，有了更清晰的概念。
傳說中，麥爾朗恩是一位比較強勢的黑暗之神，在諸神之戰中，殺死了不止一位神靈，最終是被很多神靈聯手趕回深海深淵，然后封印的。
可以說，大部分神靈應該是比不上麥爾朗恩的，至于能不能比得上沒有封神的上古之神，就不好說了。
神靈，應該凌駕于艾澤拉斯所有半神之上，包括荒野眾神和守護龍王、元素領主。
但究竟有多強，現在還無法判斷。
畢竟封神這種事，實際上不太看實力的。
如果到了這個世界，如果有機會積累足夠的信仰，如果掌握了將信仰力量轉化成神力的能力，或者僥幸得到了某位神靈的神格，那么不管是守護龍王還是瓦里安那樣的凡人，都是有機會封神的。
神力是一種很高等的力量，直接操縱世界底層法則，相當于一步登天。
想要在這個世界好好發展，也許封神才是王道。
不一定要自己封神。
讓隨從們封神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驅散黑暗，湮滅暗影，圣杯徹底失去了力量，變得平淡無奇。
而那些從地下深處蔓延出來的血肉觸手，也在無限光明中一點點消散，連一塊血肉都沒有留下。
上古之神是光暗感應寄生共生體，寄生在星球上，早已經實現虛空和實體、暗影和血肉之間的自由轉化，它的血肉本就是暗影的凝聚，一旦遭到光明的攻擊，就會被擊潰變成暗影，然后被光明驅趕。
雙雙湮滅。
轉眼之間，一場足以徹底毀滅永恒禁獄的災難，就這樣消失了。
圣杯果然是最奇特的光明圣器，它的價值大約已經無法用世俗財富來衡量。
加拉哈德收起圣杯，然后拽掉了脖子上的項鏈。
項鏈上的天使雕像，散發出同樣璀璨的光明，然后迅速凝聚，變成了天使。
長著三對六個翅膀的天使。
每一座光明神殿，都有不止一個天使雕像，每一個光明信徒，都對那些最著名的大天使耳熟能詳。
眼前這位，自然也在其中。
光明神國有一種名為“光靈”的生物，是光明的凝聚體，和北郡修道院的“光耀之子”有些相似。
“光靈”是光明神國最普遍的光明造物，據說虔誠的光明信徒升入神國，會有機會被轉化成光靈，永恒存在。
而天使，就相當于是“光靈”的進化體，同樣由光明凝聚而成，卻因為光明之神的眷顧，擁有神靈賜予的神性力量，于是變得不再相同。
光明神系之所以位列六大神系之一，除了擁有數量極多的光明神靈之外，再就是擁有數量更多的天使。
“和英靈殿的瓦格里、瓦拉加爾有些相似……”高文皺眉。
這個世界和艾澤拉斯星球，必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只不過因為信仰和神力的存在，似乎更強一些。
也不知道那些最初的光明神靈，到底是什么東西封神的。
哪怕最普通的天使，都是傳奇生物，媲美巨龍。
而大天使，自然要更強一些，是圣徒、半神級別的存在。
天使的分類有很多，包括熾天使、智天使、座天使等，位次代表了職能，而不是力量，而一向被認為最有力量的，不是權天使、能天使或者力天使，而是大天使。
這些大天使，實際上是天使軍團的統帥，侍立于光明眾神身邊的天使長。
每一位光明神靈，都有自己的天使軍團、天使長，而眼前這位，是“光耀之神”的天使長。
大天使來自光明神國，身上的每一件裝備，都蘊含著信仰的力量，都是圣器。
當然那些圣器的品質，應該比不上光明教皇身上的那套。
身為主持人間教會的圣徒，光明教皇的地位不是普通天使能比的，本來就等同于大天使，而因為職位的重要性，他持有的圣器，自然是所有圣器中最珍貴的那些。
這位大天使的天使套裝，或許加起來也比不上光明教皇頭上的圣冠。
但他手中的那把劍，絕不簡單。
圣器：大天使之劍。
“薇薇安，身為生命神系的半神，你居然召喚深海之神的黑暗力量，你要違背光明盟約嗎？”
熾紅的神圣烈焰熊熊燃燒，一道道紅色電光在身體周圍時隱時現，形如長蛇。
他舉起圣劍，萬道輝光照耀大地，仿若一顆照臨人間的小太陽。
俊美的身體如流光般移動，轉眼間來到了一個無面者面前。
大天使之劍劃過無面者的脖子，沒有一絲停頓，然后是下一個。
最終來到了薇薇安的面前。
圣焰如水般流淌，無面者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這是亙古不變的光影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