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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索跟古月言對視三秒,問道:“你從哪里來的?”
“從老家,坐高鐵,半個小時就到了。”古月言笑道。
任索點點頭,馬上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哎呀一聲:“你來我家都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多不好意思啊,我現在馬上去洗個臉刷個牙……”
“這事不急。”古月言抿唇笑著,她側身躺在床上,展現著青春姣好的身姿,緊緊抓住任索的手臂說道:“索先生,趁你還沒徹底清醒,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你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我說出來又怎樣,反正你睡醒之后腦子有恙又不是能迅速恢復的,我在那七天早已多次驗證了你這個屬性。”古月言說道:“阿姨剛剛告訴我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任索心中一凜:“人有三急……”
“我鎖門了,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古月言抱住他的腰將他按回床上,她爆發起來的力氣,任索居然對抗不住,重重砸落到床上,被她按住了胸膛。她看著任索,眼神十分復雜:“上次通話我就跟你說過,我們下次見面不會很久的。”
“但我也沒想到,我不就是晚了一天過來,你居然就千里迢迢從蓮江帶著喬姐姐回家見家長了……”
任索不禁暗暗吐槽一句:老媽你還真是啥都說出來啊。
不過回憶起老媽昨晚對他的威脅,任索也明白了。
老媽昨晚沒能勸退喬木依,甚至被喬木依反殺,心理層面上站到喬木依那邊。現在老媽看見古月言直接上門找自己,她自然是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將自己的罪行全盤托出,勸古月言回頭是岸……
不過老媽也秉持她的原則‘你未來的愛人是你自己選的’,沒有直接用‘我家兒媳預定是依依’這種話打擊古月言——或者說,老媽根本不想做這個惡人,她對任索的幫助也是有限的,像這種要做惡人的屁股,她才不幫任索擦呢。
都是任索的鍋,憑啥要她當惡人?親兒子了不起啊?
老媽不選兒媳婦,她只是兒媳婦的搬運工
“喵”
黑貓也醒過來了,她看見古月言頓時眼前一亮,鉆到古月言懷里嬉鬧。
古月言看著這只黑貓,心里不知為何也升起親切感,不過她向來對可愛的東西都很有好感,因此也沒多聯想,輕輕撓撓黑貓的下巴,撓得黑貓舒服得都閉上眼睛想繼續睡覺。
古月言一邊摸黑貓,一邊問任索:“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任索裝傻。
“你都帶喬姐姐回家見家長了……”古月言低著頭看著黑貓,沒跟任索對視,平靜問道:“那我……和露娜是不是都沒機會了?”
任索的「欲望探知」可還沒摘下來,他能聽見古月言的簡短回響:「緊張」。
“喵?”黑貓轉過頭看任索,她現在可是能聽得懂人話,也一起來質問任索了。
任索撓撓頭,想先坐起來,但又被古月言按回去了。
古月言力氣好大!
還有你按住我就按住我,干嘛把手按在我脖子上!?
露娜你干嘛也將爪子露出來了!?
任索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說的機會,是指我喜不喜歡你們……那你們早就不需要了啊,因為已經發生了。”
古月言微微一怔,不過她并沒有因此高興,身為年級第一的學霸,她迅速就洞悉了任索言語里的敘事詭計,追問道:“那如果我說的機會是,是,是……”
古月言畢竟還沒到合法結婚年齡,臉紅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指的是我要和你繼續我們在月之暗面第六天還沒完成的事呢?”
任索眨眨眼睛,月之暗面第六天,他的人格標簽是‘新郎’,于是他馬上點頭:“那你們也不需要機會,如果你愿意的話,那你已經擁有這個權利,未來我肯定會和你繼續那件事的……”
任索答應得這么果斷,讓古月言終于高興起來。
但任索想這樣就糊弄住古月言是不可能的,她馬上想起什么,繼續問道:“那喬姐姐呢?你打算怎么辦?你為什么還帶她回家見家長?”
任索頓時語塞了。
就當古月言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她握住任索脖子的手力度也越來越大時,任索終于小聲說道:“喬木依愿意的話,她也有這個權利……”
古月言愣住了。
她傻傻地看著任索,三秒鐘之后,表情終于從呆滯變得憤怒,柳眉豎起,眼似離鉤,雙唇緊抿,用仿佛看著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任索。
緊接著她抓住被子一掀,直接蓋住任索的腦袋,然后抽走任索的枕頭,像是在玩砸地鼠一樣,重重砸過去!
古月言也沒說話,就一直使勁砸,任索也沒說話,就一直躺著被砸。
砸了將近三十多秒,古月言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掀開被子將任索抓起來,逼他跟自己對視。
任索看著古月言雙頰緋紅,眼睛淚汪汪,生氣得都快把下唇咬破了,只好伸出左手手腕:“咬這個會好一點,不用省力氣,我對自己的療傷速度還是頗有自信的。”
古月言也沒客氣,張嘴就咬住任索左手無名指,嚇得任索一凜——十指痛歸心啊!根據以前的苦逼經歷,他知道自己手腕什么的還能撐過去,但如果傷到手指,他肯定會痛得慘叫起來,極其丟人現眼。
不過任索早就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什么好下場,就算有好下場,之前也得經歷修羅場。
錯就要認,挨咬就要站直。想要踐行一個錯誤,并且還想持之以恒地堅持下去,自然就要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毒打。
但就算地獄,任索也會用自己的腳親自走進去!
哪怕面前是萬丈深淵,只要有一顆恒信堅持走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回憶起許多雞湯來強化自己的勇氣,任索緊張兮兮地看著古月言,古月言用最惡狠狠的表情瞪著任索,乳白色的牙齒在任索手指的皮膚上摩擦。
過了好一會,古月言才在無名指上咬出一個小印子,抓住他的左手說道:“我不管,你這根手指要留給我。”
任索喉嚨咕咚一聲,心里一顫——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古月言你有收藏手指的癖好。
不過任索已經謝天謝地,幸好古月言沒打算收藏真人手辦或者真人頭顱……
任索沉重地點點頭:“行,你什么時候要,我就什么時候給你,不過我希望能等到我四轉五轉再要,說不定那時候我能學到斷肢再生的法術……”
古月言愣了一下,腦子轉了一下才知道任索的腦子里想的是黑幫戲碼,而她想的是愛情故事,兩人根本對不上頻道。
她沒好氣說道:“反正你這根手指不許戴上其他人的東西,只能戴我的東西,你答應了啊,別反悔了。”
任索眨眨眼睛,才發現古月言咬出印記的手指是左手無名指……嗯,就是戴結婚戒指的那一根。
他看著正盤著腿坐在床上擼貓,閉著嘴氣鼓鼓的古月言,試探性問道:“你很生氣嗎?”
古月言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但你在夢里不是答應了和露娜一起嫁給我……”任索露出一副恬不知恥的嘴臉。
“那是因為我知道露娜回不來啊!”
黑貓:“喵?”
古月言咬著下唇,揉著黑貓的貓頭,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在月之暗面里之所以會答應,那是因為露娜好萌好可愛,而且她比我們兩個都強,最重要是我們離開月之暗面后就再也看不到她……那時候跟過家家一樣,我就算答應愿意和露娜一起嫁給你,回到現實還不是只有我能給你兌現諾言……”
古月言眼里的水霧越來越重,盯著任索說道:“但這個世界哪有人會愿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我從小到大唯一一個戀愛對象就是你,我當然也希望你只有我啊!”
任索卻是一點都沒有觸動,而是盯著古月言懷里的黑貓,問道:“那如果……如果露娜真的找到我了呢?你會不會違背諾言?”
古月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任索,然后重重點頭:“會!”
任索有些愕然地看著古月言,他還真沒想到會從古月言口中聽到這種回答——古月言在他眼里,總是帶有‘班長’的標簽,是以身作則又死板守信,一點都不會玩心機的守序善良女孩。
“索先生,你知道靈姐是什么時候喜歡你的嗎?”古月言忽然問道。
雖然不知道古月言為什么提起這茬,但任索還是老實答道:“……估計是從她覺醒那天開始?”
“嗯,靈姐在覺醒時遇到危險,是你陪在她身邊幫她度過難關……那時候的靈姐,雖然在我看來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令人向往的自信,但的確不算是很漂亮,你那些日子一直找理由資助她,她早就對你有好感了,那件事只不過是最后一根稻草……”
說到這里古月言嘆了口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是四朵……”任索小聲補充了一句。
“那時候我一直想將你從東老師身邊趕走,你根本配不上靈姐,”古月言看了任索一眼,補充道:“我現在也是這么想的。”
“你還記得我那天以覺醒的名義,要你陪我去香市嗎?其實我是想拍下我們的照片,然后發給靈姐,讓她以為你撩女學生……”
古月言拿出手機點了點,讓任索看見那張照片:他們兩個在艾蘭湖撐船的情景。
“照片是有了,但你也真的撩女學生了……”古月言看了他一眼:“我落入湖里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一點點感覺的……我知道你救了我,也知道你為了救我而和我人工呼吸……”
“我在那時候就變得開始在意你了,我沒想到自己也會因為這種英雄救美的浪漫戲碼所打動。這張照片我也一直沒有給靈姐看,不是因為我不想將你趕跑,而是我沒辦法再坦然地面對她……”
古月言看著任索,問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一直靜靜聆聽古月言心路歷程的任索,搖了搖頭。
“我是在靈姐后面喜歡你的,我是知道靈姐喜歡你的情況下,再喜歡你的。”古月言低落地說道:“在時間上,我喜歡得比靈姐晚;在關系上,靈姐當我是妹妹……”
“雖然你一直都像是沒睡醒一樣,根本沒反應過來,也沒跟靈姐確立關系,但我知道,我其實已經背叛了靈姐……”
古月言的語氣逐漸堅定:“而且,我沒有任何退讓的打算。”
“索先生,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沒你想的那么乖,我會嫉妒我哥哥,討厭我父親。現在,我冒著被靈姐討厭的風險也要喜歡你,我當然也會為了擁有你而違背與露娜的諾言。”
黑貓喵的一聲從古月言懷里跳出來,落到任索肩膀上。
任索趕緊安撫一下黑貓,心里難道果然都沒那么簡單啊。
雖然他早有預料,但現在連古月言都搞不定,任索感覺自己的未來已經被分割成數塊,他要么選其中一塊,要么也要被分割成數塊(物理上)。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任索摸著黑貓,試探性問道:“所以……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聽到這種話,古月言忍不住微微挑眉,笑道:“怎么,你知道怕了?你害怕我離開你嗎?”
“嗯。”
古月言問道:“那我如果用這個來威脅你呢?”
“我會挽留你。”
“但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拒絕你的挽留呢?”
任索晃了晃腦袋,低下頭輕輕撫摸黑貓的脊背,沒有回答,勉強擠出一張充滿苦瓜味的笑臉,伸出手說道:“你要不咬一口吧?能吃多少算多少。”
“我又不是食人魔!”古月言沒好氣推開他的手,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化身班長,義正言辭地說道:“現在明明是你犯了錯誤,占盡便宜,你怎么還裝得自己像是受害人一樣?感情是我錯了?喬姐錯了?靈姐錯了?”
越說越生氣,古月言直接將枕頭扔過去了:“索先生,你現在優柔寡斷,濫情濫愛,還到處撩女孩,去個月之暗面都能與其他女孩相愛,你連老實人都算不上,除了有個愛衛生的優點以外,你哪里配得上靈姐?哪里配得上喬姐?你說!”
任索被罵得和黑貓抱在一起,緊張兮兮地看著古月言,一臉尷尬無言以對。
任索看見古月言下床穿鞋子,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討好地施展出嫻熟的按摩技藝,小聲問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古月言舒服得嗯哼一聲,反問道:“你先回答我,你配得上靈姐嗎?配得上喬姐嗎?”
“配得上。”任索一點都不害羞。
“不,你不配!”古月言生氣地甩開他的手,說道:“你連露娜都配不上!”
黑貓:“喵喵喵”
“你只配得上我!”古月言站在床邊,認真地為任索打上了合適的價格標簽——低于喬木依、低于東承靈、低于露娜、等于古月言。
任索愣愣地看著古月言,看得古月言臉都紅了,她羞怒地說道:“快點起床,我本來是幫阿姨喊你起床,結果硬生生被你拖了半個小時……”
“明明是你鎖著門不讓我出去的好嗎!?”任索悲憤地說道,連忙放下黑貓穿拖鞋:“我老早就想去廁所了……”
但他站起來后卻是第一時間抱住古月言,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全身都放松下來,輕聲說道:“謝謝。”
“愛是占有,又不是放手。”古月言輕輕抱住他,說道:“等下幫我編辮子。”
當古月言打開任索房門時,房門外的任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
看見古月言和任索,任媽一點都不臉紅,反而是對古月言豎起兩根大拇指:“打得好!罵得好!”然后走掉了。
這下子古月言真的是羞得無地自容,抓住任索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任索一臉淡定——不是我軍不努力,奈何老媽在敵軍。
陽臺里,正坐在搖椅上懶洋洋曬太陽看漫畫的任爸,看見任媽走過來,便問道:“兒子起床了?”
任媽點點頭,坐在任爸對面的搖椅,說道:“是小月言喊他起床的,喊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任爸沉默了:“兒子有準備嗎?”
任媽微微一愣,笑罵道:“你想什么呢?他們只是在里面聊天!”
“哦哦,對哦,你將喬小姐的事告訴她了吧?”任爸扶了扶眼鏡,說道:“唉,兒子這次應該會洗心革面,變成一個專一的男子漢了吧?”
任媽卻是搖了搖頭:“我看未必。”
“什么?難道古小姐不生氣嗎?”任爸微微一愣:“兒子的超凡能力,該不會真的是跟這方面有關吧?”
“不,小月言很生氣。”
“那她為什么……”
“老任啊。”任媽打斷了他,認真說道:“我現在忽然很喜歡小月言,我也想她能做咱家的媳婦啊。”
“昨晚你不是跟我說,兒子不跟喬木依結婚你就打死他……”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嘛。”
“你好花心啊。”任爸鄙視了任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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