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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任氏世家·任寒》
「任寒,生于公元250年(吳赤烏十三年,漢延熙十三年,魏嘉平二年),父任平生,母花楹地靈,
8歲修行,14歲初陣,15歲率全族苦戰蜀漢英靈。
16歲將皇道法術‘絕天地通’交于司馬皇室。
20歲亡于病榻。」
這就是任索對任寒的全部認知。但事實上,作為《跨越我的尸體》里出現過的任家家主,任寒的具體資料是最少的。
因為無論是游戲里,還是電視劇里,任寒在15歲20歲期間的經歷,其實都是一片空白。
這本來也是正常,畢竟任寒擊敗蜀漢英靈的時候就已經是大結局了,后面還給一個任寒病死的鏡頭,算是有頭有尾,有個交代了。
然而,對于任索和觀眾來說,游戲和電視劇是大結局了,但對于東漢任家來說,那只不過是新一天的開始。
但毫無疑問,那個時代的任寒,自然也會跟他的先祖一樣,做該做的事——
交靈生子。
背負著血脈詛咒繼續繁衍生子,幾乎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當云望舒說他是任寒的愛人,任索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是地靈?”
面對探秘者的疑惑,云望舒說道:“我曾經是地靈,但現在,我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了。”
本來任索還想問為什么你是男的,但想了想好像沒什么必要。
交靈的時候,雖然任索會故意男女配對,但好像也沒說男人和看起來像是男的地靈不能配對成功……
不是吧,難道在沒有玩家控制的時候,任家就這么放飛自我?
“我作為地靈的時候,一直是以女性相貌出現。”云望舒恰到好處地解釋了一句:“只是化形的時候,我覺得還是男性比較方便,所以……”
云望舒聳聳肩,繼續問道:“那,我有資格找任寒聊聊了吧?你們仙宮難道還會禁止家屬探望的嗎?”
“該不會是你連聯絡別人的能力都沒有吧?”云望舒眉眼一彎,露出促狹的笑意:“聽說你是仙宮大能的弟子,所以你在桃源鄉遇險的時候,任寒便出現保護你……”
“什么大能的弟子,你這是污蔑我的人格!”探秘者怒了:
“我現在的實力和成就,都是我一手一腳勤奮爭取得來的,從來沒有接受過別人的半點恩惠!
任寒來幫助我,那是因為我擁有高尚的人格魅力,人脈高,人緣好,任寒與我相交莫逆,所以才會深入桃源鄉為我助陣!”
這時候,哪怕對策修士們也圍過來了,他們也不敢插嘴打擾這兩人的交流——
一個是仙宮使者,疑似有大能眷顧(就探秘者這個鳥樣能活到現在,說沒有大能庇護誰信啊);
一個是千年地靈,甚至還是頂尖超凡者任寒的愛人(之一)。
打擾他們干嘛,多聽點八卦才是正經的。
“總之,任寒是不會來見你的,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和信念,如無必要之事,不可下凡。”
探秘者看著云望舒說道:“仙宮只為救世而行,只為必要而為,凡是加入仙宮,就已經不再是為自己而活。”
“真的嗎?”云望舒說了句廢話。
探秘者懶得理他,準備展翅高飛在天空綻放出一朵煙花,作為他退場時的盛大落幕。
“探秘者,你不等等嗎?再錯過一次,真的好嗎?”
探秘者不耐煩地低頭一看,然而下一秒他便神色一變,愣愣地看著云望舒身邊新出現的人。
“累死俺了,”剛才遁地走的小光頭,現在正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姐,媽,俺,俺也要新手機。”
“喊哥。”
“哥——”
“不給,小孩子多睡覺,玩什么手機。”
“小氣鬼。”
小光頭非常不爽,一頓小跑爬到白發大漢肩膀上,看白發大漢打王者榮耀。
云望舒好整以暇地看著旁邊的長發女士,問道:“小姐,感覺怎么樣?小鬼頭的搬運之術沒傷到你吧?”
“沒,沒有……”路漫漫沒有看云望舒,下意識地搖搖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探秘者,眼睛眨都不眨。
探秘者也沒說話,就這么飄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路漫漫。
“我每年都去武夷山等你,等了十五年。”
“終于等到了。”
場面一時間有點靜謐,就連羅伊也冒著臉被刮傷的危險,轉過頭看看這兩人的情況——陰險毒辣卑鄙無恥的探秘者居然露出這么溫柔的表情,太罕見了。
似乎注意到羅伊的視線,探秘者轉過頭看向他,眼里冒出森寒殺機。
“你殺的了我一個,但這里這么多人,你能全部殺光嗎!?”
羅伊馬上知道探秘者在想什么,甚至可以說,探秘者的思維跟羅伊差不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凡事往最壞的情況考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求生欲讓羅伊的聲音響徹全場:“你護得了她一世嗎?只要你不在她身邊,她在地球上,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現在是什么時代?
是變革的時代,是機遇的時代,也是危險的時代,哪怕待在家里也可能遭遇天災人禍鬼神窺伺!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殺我沒有任何意義!
但我知道清楚你,探秘者!在我的影響范圍內,我不會任何人傷害這位女士,因為我知道你必然會瘋狂報復!”
羅伊這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急,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現在與探秘者為敵的,只有羅伊一人,探秘者擔心羅伊不死會對路漫漫做出什么事,因此羅伊趕緊申明自己絕不會傷害路漫漫。
而且現在看見路漫漫的人太多,消息未必能封鎖的住,殺了羅伊也無濟于事。
另外一邊的云望舒,則是一臉激賞地看著羅伊。
這個人好像是聯邦間諜?不愧是聯邦的精英超凡者,居然瞬間就理解了云望舒的意圖。
“你現在還好嗎?”路漫漫問道。
“……我現在是仙宮的探秘者。”探秘者平靜地回答一句,然后看向云望舒。
“你,很厲害。”
探秘者嘆了口氣。
云望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只是剛才占卜的時候,發現與閣下有極大因緣的人就在蓮江,所以讓小鬼頭去將她接過來,讓你們兩個團聚。
她似乎跟我們一樣,在聽到仙宮殺手的消息后,就連蓮江碰碰運氣。
這番越俎代庖,只希望賣給閣下一個人情,希望閣下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探秘者深吸一口氣,心里跟任索進行交流:
「你最好還是給他一個希望吧,云望舒這個人,的確擁有千年老怪的手段。」
任索:「怎么了?他讓地靈將你的熟人帶過來,想賣你一個人情……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算計?」
探秘者:「的確如你所說,他將人帶過來,我就沒辦法生他的氣,因為他明面上是一片好意,而我的……朋友,也非常感激他,等于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但問題是,他這樣做,就等于讓我的朋友暴露在地球各勢力的視野之中。
之前就算玄國官方查到我的身份,但我是孤兒,并無血親。而且,就算官方查到我有朋友,官方也未必能肯定我對過去的關系有多少留戀。
只要我不聯系他們,他們就是普通人,可以過普通的生活。
但現在,我朋友出現在我面前,無論我對她冷漠還是親密,她都已經出現在官方眼中。她恐怕再也過不了普通的人生。
更何況……我也不愿意冷漠對她,我不想以‘為她好’的名義,傷害她這份保存了十幾年的感情。」
任索:「但就算這樣,云望舒又能得到什么?」
探秘者:「那個聯邦人,已經說出云望舒的意圖了:我沒辦法保護在地球上她一生一世,所以我的選擇只有一個——帶她到仙宮。
云望舒就是想通過這條路,來知道如何成為仙宮的一員。
這是陽謀,擊中我軟肋的陽謀。」
任索:「那你打算怎么辦?」
探秘者:「她想坐順風車,我也想順勢而為。恰好,這樣也可以完成我的一個遺愿。
任索,我需要你的支持,代價是我的星級永久上升1星,強制消耗5分鐘可召喚時間,并且30天內你再也無法召喚我。」
任索毫無猶豫:「準了。」
探秘者感謝道:「好,不愧是你,腦子雖然不靈活,但人品很好!」
任索:「……」
探秘者和任索在「清泉流響」里的交流是轉瞬之間,在外人看來,探秘者跟云望舒聊完天后,便馬上展翅高飛,往另外一個方向迅速飛去,留下渺渺風聲。
眾人都愣住了。
路漫漫癡癡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眶忍不住沁出淚水。
云望舒微微瞇起眼睛,心想是仙宮制度太嚴,還是探秘者慧劍斬情絲。
無論是哪個,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啊,因為如果探秘者都這樣,那任寒……
然而很快,探秘者又撲騰著翅膀飛回來了。
這一番重逢、相離、再重逢,徹底讓路漫漫情緒失守,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都三十多歲了怎么哭得像個小女孩一樣。”探秘者毒舌說道。
“是,是,我三十多歲了,你還是二十歲的小帥哥,小狼狗!”路漫漫舉起拳頭往探秘者的高級隊長馬甲上砸,探秘者抓住路漫漫的手,說道:“張嘴。”
“哈?”路漫漫這時候才看見探秘者右手碰著一碗白白橙橙的甜品:“為什么?”
“相信我,張嘴。”探秘者認真說道。
看見探秘者這副神色,似乎觸動了路漫漫過去的回憶,“你那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想對人好還一副命令的口吻……但里面有芒果,我要嚼的啊……”
探秘者不管不顧,將一大碗有西米露、芒果肉的甜品往路漫漫嘴里倒。
本來路漫漫會以為自己會噎住,然而甜品里的所有顆粒果肉在進入她嘴巴后就徹底化成水,而且她連吞咽都不用,一大碗甜品就直接進入她肚子里了。
“好好喝。”路漫漫點了點嘴唇,發現上面一點殘留的糖水都沒有,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楊枝甘露。”探秘者說道。
“啊,是楊枝甘露啊。”路漫漫馬上想起這個甜品,“但你為什么要我吃這個?”
“你不覺得身體有點熱嗎?”
探秘者這句話,仿佛剛才那碗甜品里下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藥一樣。
“哎?”路漫漫微微一愣,點點頭:“是有點熱……啊?”
路漫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輕輕一抹,發現自己的手臂肌膚比以前好了許多。
而且她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有活力——人到了三十多歲,各方面身體機能都稍有下降,當然中年人是不覺得的。
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有路漫漫這樣的體驗——重新擁有年輕的身軀。
“你喝下的,是真正的楊枝甘露。”探秘者說道:“你身體機能會恢復到18歲左右,并且你很快就會覺醒成為超凡者,并且你的天賦將會得天獨厚。”
路漫漫:“真正的楊枝甘露?但這就是一碗……”
“我給你的,就是仙漿玉露。”
聽見探秘者的話語,路漫漫不再質疑,嘴唇微顫,微微咬唇:“你為什么要給我喝這個?”
“因為我不可能永遠保護你。”探秘者看了一眼云望舒和對策局等人:“只要你能保護自己。”
“你不能留下來嗎?”路漫漫帶著一絲哭腔問道。
“我是仙宮的探秘者,如果我不是擁有這個身份,那我就是武夷山某個疙瘩的骸骨了。”探秘者說道;“我要走了。”
路漫漫咬緊雙唇,用手臂擦了擦眼淚,問道:“如果足夠強,那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有。”探秘者的回答落地有聲。
然后探秘者看著云望舒,說道:“仙宮不是你所想的修煉圣地,我們也有我們的義務。如果你真想獲得能直指長生的功法,與玄國合作未嘗不是一個方法,沒必要偏要走一條沒有希望的路。”
云望舒眼神復雜地看著探秘者:“真的不能?”
“真的不能。”
云望舒嘆了口氣:“我其實最想要的,是一個可以讓死者復生的法術……”
“不可能給你的。”探秘者斬釘截鐵地說道。
“但我也不需要了。”云望舒苦笑一聲,“但我還是想見任寒,哪怕只有一面。”
探秘者眨眨眼睛,發現云望舒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然后他便再看了看路漫漫的眼神……
探秘者忽然感覺自己弱爆了——路漫漫等了自己15年,云望舒這是等了兩千年啊……
不對,這有什么好比的。
“努力吧。”探秘者說道:“仙宮會在時代的前沿等著你們。”
說罷,探秘者展翅高飛沖上云霄。
這次,他再也沒回來了。
對策修士一擁而上,將羅伊捆得結結實實——其實沒有什么用,對于羅伊這種高戰力的超凡者,最好的禁錮辦法是將他迅速送到存在‘靈氣潰散裝置’的散靈之地,讓他沒有靈氣可用。
現在就先讓幾名超凡者一同看守,不讓羅伊有逃跑的機會即可。
而實際上,羅伊現在也跑不掉——剛才為了抵擋長生的無形利刃而構筑的黑色緊身衣,已經耗光了他最后一絲靈氣儲備,現在他也是累得想狠狠睡一個爽。
此間事了,云望舒等人也準備離開,對策局有人想動,但被其他人攔住了。
先別說另外三個奇奇怪怪的人,光是那個任寒的愛人,你敢動手嗎?萬一任寒震怒怎么辦?
而且對方也沒犯法,甚至還見義勇為,他們根本沒有理由讓對方留下。
“稍,等。”
云望舒等人回頭,看見一個斗篷人踩著小碎步跑過來。
“哦?”
云望舒四人幾乎同時都察覺到斗篷人的底細,長生忍不住看了他兩眼:“有意思。”
“有什么事嗎,這位……”云望舒不知道怎么稱呼他好:“……先生?”
“叫我,川,或者,三千里。”
斗篷人上前兩步,對他們說道:
“要加入,萬里,長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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