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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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北風瑟瑟,依舊擋不住一縷金色的晨曦,照耀在沈依依光鑒可人的銅鏡上,反射出一團朦朧的亮光。
小茴香打開一瓶新的桂花油,仔細地抹在沈依依烏黑順滑的長發上,再拿一把時下最興頭的犀角梳,一下一下地梳。
今兒十月初一,是去晉國府赴會的大日子,可得把大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不能讓人輕瞧了去。
小胡椒噔噔噔地從外面跑進來,語氣里滿是驚訝:“大小姐,外面有位小姐來接您,她自稱是晉國府的十小姐。”..
晉國府的十小姐,親自來接她?沈依依愣了一愣,第一反應是:“為什么?”
小胡椒直搖頭:“不知道,晉國府的人,除了胡世子和胡小姐,咱們都不認得呀。”
她口中的胡小姐是指胡櫻,而胡櫻排行十二,顯然和這位十小姐,不是同一個人。
“那你請她到廳里喝茶,我馬上就來。”沈依依吩咐完小胡椒,又讓小茴香趕緊給她把頭發梳好。來者是客,總不能讓別人久等。
一時她打扮停當,去了廳里,果見椅子上坐著位年輕的小姐,生得跟雪團似的,正百無聊賴地撥自己手腕上的珠子玩兒。
沈依依上前招呼:“這位就是胡十小姐?我剛才正在梳妝,讓您久等了。”
胡杺跟做賊被抓現行似的,連忙把腕珠塞進了袖子里,揚起臉來笑:“是我來早了,打擾沈大小姐梳妝了。”
這胡十小姐的小動作,也太可愛了吧?她在家肯定是個受寵的,不然養不出這性子來。沈依依尋思著胡十小姐的具體身份,福了一福,與她見禮。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琢磨這位胡十小姐,是非常沒有必要的,因為胡十小姐一張口,把什么都說了:“我閨名胡杺,晉國府世子是我的親大哥,我聽說沈大小姐廚藝過人,想請你給我的貓做道菜,所以提早來接你了,還望你不要怪我太唐突。”
第一次見面,就報閨名了?這位胡十小姐,倒是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沈依依對她頓生好感:“我叫沈依依,十小姐客氣了。”
胡杺沖她一笑:“咱們走吧?”
這胡十小姐是個急性子?沈依依忙命人把沈蕓蕓叫了來,讓她見過這位晉國府的十小姐,并告訴胡杺,這是她的三妹妹,要陪她一起到晉國府去參加暖爐會。
胡杺饒有興趣地問:“沈三小姐也會做飯?”
沈蕓蕓搖搖頭,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會。”
當初正是因為全沈家都不懂廚藝,開酒樓受人拿捏,沈大老爺才送沈依依去學廚的,直到如今,沈家精通廚藝的人,也只有她一個而已。
胡杺聽說沈蕓蕓不會廚藝,馬上失去了興趣,不過還是讓她和沈依依一起,上了她的馬車。
胡杺的性子很活潑,在去晉國府的路上,不停地與沈依依說話:“我的貓叫團團,長得可漂亮了!”
“十小姐的貓,自然是漂亮的。”沈依依含笑陪著她聊。
這話既恭維了她的貓,又恭維了她,胡杺不好意思起來:“你是今天要獻廚的人,我卻讓你去給貓做飯,會不會委屈了你?”
獻廚?是指她要做百合面嗎?沈依依想著,笑道:“怎么會,我很喜歡貓。”
“你也喜歡貓?”胡杺高興了起來,“待會兒我把團團抱來給你看!”
“好。”沈依依應著胡杺,心里想起了她以前養的那只貓,不由得眼底發酸,連忙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胡杺一路嘰嘰喳喳,顯得路程特別地短,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晉國府。
此時時辰尚早,但已有賓客登門,沈依依一個也不認識,還好有胡杺領路,她只用跟著走就行。
胡樞站在高高的門樓上,看著沈依依跟在胡杺身后,進了晉國府。
松煙探頭看了一會兒,問道:“世子,其實沈大小姐有馬車,您何必非讓十小姐去接她?”
胡樞道:“今日所來的賓客,都是功勛世家的公子小姐,他們哪里瞧得上商戶女,只怕對沈大小姐多有怠慢。有十小姐去接她,他們多少會給幾分面子,即便有什么難聽的話,也會藏在肚子里,不會講出來讓沈大小姐難堪了。”
“世子考慮得可真周到。”松煙由衷地道。
“她的請帖,是我給的,若讓她受了欺辱,我的一番好心,豈不是成了壞意?”說話間,沈依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道月亮門后,胡樞便也轉過身,下樓去了。
沈依依和沈蕓蕓跟在胡杺身后,沿著抄手游廊朝里走。胡杺興致勃勃地跟沈依依說話:“我直接帶你去園子里,那里有廚房,是專門為今天的暖爐會準備的。”
說話間,丫鬟抱了一只貓來,胡杺叫著“團團”,歡歡喜喜地接過來,抱給沈依依看。
這貓通體雪白,眼睛湛藍,果然是個漂亮的小東西。
沈依依天生愛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撓它的下巴。
胡杺趕忙提醒她:“團團認生,小心它——”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團團呼嚕著,跳進了沈依依懷里,拿腦袋蹭她的胳膊。
“沈大小姐,你竟這樣招團團喜歡?”胡杺驚訝無比。
沈依依也有點驚訝,她穿越前就是吸貓體質,沒想到穿越后還是這樣。
因為團團喜歡沈依依,胡杺待她愈發多了些親切,兩人帶著貓,說說笑笑,到了園子里。
時值深秋,天氣已冷,但園中既有蕭蕭黃葉,也有姹紫千紅,仿佛游完整個園子,便能看遍四季。
繞過一帶花墻,現出一排帶山墻的房屋來,胡杺指了那排房子,對沈依依道:“這里每間屋子都是廚房,待會兒她們獻廚,就在這兒。”
她說著,又忍不住地笑:“京城里的這些千金小姐,都跟我一樣,哪里會下廚,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想的。”
沈依依對獻廚一事一無所知,只知道她今天要做一道百合面,而且還不能告訴別人是胡樞的授意。既然胡樞有要求,她便沒有亂打聽,只靜靜地聽胡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