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80422
兩三小時的功夫,近千人的考核就已經徹底結束。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有一名女性考生在摔倒時,額頭直接碰到石頭,當場死亡。
當滿臉鮮血的尸體被抬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相比于以前那種溫情脈脈的考核,這次考核無疑顯得血腥而又殘酷。
回去的時候,傷員最先上車離開,他們將不會再去武道考核中心,而是直接送去醫院。
坐在車上,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周雪忽然輕聲說道:“聽說,考核的時候是你幫我的。”
“舉手之勞。”陳守義聳了聳肩說道。
“謝謝!”周雪說道,臉色微紅,連忙偏過頭掩飾。
真是皮薄的小姑娘,估計這個謝字,心中已經醞釀了好久了。
“誰讓你是房東的女兒嘛,怎么也要關照一下!”陳守義說了一句,見她不怎么適應,便不再逗她,轉而說起正事:“提前跟你說一下,等會回到賓館后,我就不跟你一起回長門鎮了。我要去一趟河東,替我爸媽報個平安。”
“知道了!”周雪雖然心中有疑惑,卻也沒有問,她本就不是喜歡多問的人。
“你知道怎么回去吧?”陳守義說道。
“知道!”周雪面色冷了下來,說道。
于是直接就把話題聊死了。
大巴車很快就開到武道考核中心。
接下來注冊、領證、宣誓這些流程自是不提。
原本陳守義擔心的身份問題,結果證明只是虛驚一場。
打量著這本小巧精致的證件,他終于感覺自己也是擁有政治權利的人了。
要是在一個月前,要是能拿到這本證,他估計做夢都會笑醒。
當然也只可能在做夢。
那時候,他離武道學徒的距離,就如夢想和現實的差距那么遙遠。
但此時此刻,他卻談不上什么喜悅。
很平淡。
就像一個開黑車多年的老司機順利的考到了駕照,一切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對于他而言,他現在追求的是武者證書了。
一個武者學徒證書,他早已看不上眼里。
和周雪回到賓館,陳守義背起背包,又拿過公文包,拉開拉鏈檢查了一下,見貝殼女睡的正香,便又重新拉好。
出門后敲了敲對面的門:“我先走了。”
“恩!”周雪在里面就應了一聲。
陳守義笑了笑,也沒有在意,他已經有些習慣周雪較為冷的性格,更何況對一個小姑娘也沒好在意的。
他在賓館服務臺退了房,就打了個車,直奔高鐵站。
一個小時后,他便已經登上了去河東市的高鐵。
走到車廂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已經被人坐了,陳守義拿著票示意了下,說道:“對不起,這個座位是我的?”
車廂很空,沒有多少人,顯然不會出現無座的情況,陳守義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疑惑。
“哦,對不起。”這個青年連忙站起來,坐在對面。
感覺著口音有些怪,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早已看向窗外了。
這是一個看著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皮膚細膩而又光滑,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容貌也并不怎么英俊,卻出奇的有種奇特的魅力。
他也沒有過多打量,隨即拿出一本通用語開始翻看起來。
車漸漸開了。
青年保持著這個動作,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才收回視線,看向陳守義:“你在看什么書?”
如果忽略他有些古怪的口音的話,他聲音竟帶著一種磁性,聽起來悅耳而又優雅。
陳守義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通用語!”
“通用語,這是什么語言?”青年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
“異世界的語言。”陳守義并沒感覺奇怪,畢竟學習通用語人的不多,只有武道學院或者一些專門研究機構,才會學習這種小眾的語言。
“異世界……”他嘴里低聲念叨了一下:“能給我看看嗎?”
陳守義沒有在意,遞了過去。
青年接過后,開始翻書,他翻的很快,一兩秒間就翻過一頁,感覺就像在兒戲,半分鐘后,他停了下來,還給陳守義:“很有趣!這是每個戰士都必須學習的嗎?”
陳守義剛接過書,聽到對方的問題,手不由微微一頓。
然后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應該不是大夏國人吧?在大夏國可不叫戰士!”
“你猜的沒錯,我來自離這里很遠的地方。至于為何能看出,因為這瞞不過我的眼睛,你比這里的普通人強多了。”青年微笑著說道,神態中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
陳守義回味他說的最后一句,他的說法相當古怪,說的好像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這時他身體猶如一道閃電劈中,渾身都僵硬起來,背后忽的滲出一絲冷汗。
“你有些緊張?”青年微笑著說道。
他的神態自始至終,都是那么親切溫和,但此時此刻陳守義卻清晰的感覺到,那笑容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眾生的冷漠。
“沒有,應該是車廂溫度打的太高了。”陳守義連忙說道,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此時再緊張也無用,面對這種可怕的存在,他的生死只在他一念間。
青年也沒有繼續揭破,以一種詠嘆的語調嘆息道:“這個世界精致而又脆弱,強大而又弱小。好在一切往好的變化,戰爭就要來了,愚蠢的將墜入地獄,智慧者將獲得輝煌。”
陳守義有心反駁,但最終還是沒有張口,在一個隨時能剝奪能你生命的強者面前,任何能激怒他的行為都是愚蠢的。
這時,乘務員走進車廂,身上還跟著幾名乘警。
“現在臨時檢票,請出示您的車票和身份證,如果給您帶來的不便,敬請見諒。”
車廂依次開始檢票,
陳守義心頓時提了起來,忍不住看了那神秘青年一眼,卻發現他一臉若無其事。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乘務員漸漸過來,陳守義從錢包里拿出車票和身份證,放在小桌前。
沒過多久,乘務員走過來拿起車票和身份證看了一眼:“請您隨身放好。”
陳守義慢慢收起身份證和車票,全身肌肉開始緊繃,心中已拉響警報。
誰知那乘務員和幾個乘警竟越過那神秘的青年直接走了過去,似乎在他們眼里,那青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他又看向周圍,發現其他附近的乘客對這一幕的異樣,也毫無所覺。
這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似乎看到陳守義的疑惑,青年微笑著說道:“用這個世界的語言,這只是一個簡單心理暗示罷了,如果我不想讓他們看到,那我就是透明的。
“不過我也要走了,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這些討厭的監控,以及那些煩人的追捕者。”他笑著說道。
隨即伸出手對著車廂里的防彈玻璃,手模糊了一下,下一刻,狂風呼嘯,玻璃瞬間炸裂,與此同時,陳守義只看到他身影一閃,人便已經消失。
他猛地看向窗戶,眼睛最后看到的影像,是那個青年直接從高架橋一躍而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