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80410
聽說只是這些自然靈,陳守義反而有些松了口氣。
這些東西,遠沒有蠻人臨死前威脅的“圣潔之樹”,讓他感覺忌憚。
更何況,若真的那么可怕,蠻人也不會生存至今了。
這是種簡單的邏輯。
“沒什么好怕的,現在是日升的時候,等入夜前,我們早就回去。”陳守義安慰了貝殼女一句。
貝殼女用力的點了點頭,緊張的小聲道:“我不怕。”
“表現好的話,到時候有獎勵。”
貝殼女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容。
顯然這次連她最喜歡的寶石無法沖淡她心中不安。
陳守義沒有在管她,離出發前,他檢查了下裝備。
然后,仔細聆聽了下周圍的動靜。
卻發現四周相當安靜,除了海面傳來的那一陣陣海潮聲外,連小島樹林中本應尋常的蟲鳴鳥叫聲,都很難能聽到。
不,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沒有!
整座小島安靜的甚至靜謐,散發著一種不詳的氣息,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看了眼不遠處的森林,他立刻打消了進入森林的念頭。
陳守義按捺住激烈的心跳,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即就伏低身體沿著海岸,小心的朝前面走去。
大凡陸地上的植物,大都懼怕高鹽度的環境,從這里的海灘上沒有絲毫植物生長,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在這個世界也是通用。
“只要自己站在沙灘上,就算蠻人口中的那顆‘圣潔的樹’再怎么強大,應該也無法奈何自己,最不濟也還可以跑向大海。”
他小心翼翼的前行,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貝殼女一路相當安靜,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陳守義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坐在他肩膀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暗暗腹誹:這小東西,嘴上說著不怕,實則早已抖成狗了。
慢慢走了十幾分鐘,前面就出現了一條從遠處森林流入大海曲折河流。
河流約莫一米多寬,清澈見底,當然這種寬度,說是河流其實并不準確,充其量只是一條溪流。
他手伸出水面,感覺觸手溫熱。
顯然這條溪流應該來自于地熱溫泉,他打量了下周圍,暗暗記下位置。
以這座小島的大小,這估計是這里唯一的淡水來源,順著這條溪流,便極有可能找到蠻人的所在。
他繼續前行。
沒走幾分鐘,他突然趴在地上。
嚇得貝殼女緊緊扯住他的頭發,差點都快摔出去了。
不過此時,陳守義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眼睛迅速的掃了一眼,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塊巨石,他心中一動,緩緩朝那邊匍匐前進。
爬行了近兩分鐘,他總算來到巨石旁,他呼出一口氣。
隨即借著巨石的掩護,蹲著身體,朝遠處小心觀望。
前面是一處巨大的工地。
十幾個蠻人,正忙的熱火朝天。
這里應該是一處蠻人的造船作坊。
陳守義可以看到三根已經被分割好的巨大原木,依次排開,在沙灘上進行晾曬。
其中有一跟原木已正在開鑿了。
顯然,隨著蠻人一下子損失了大量的獨木舟,他們便立刻加緊了建造。
在清晨的陽光下,這些蠻人揮汗如水,皮膚都被曬得油光水亮。
和陳守義以前猜測的一樣。
這群蠻人的生產力水平還處于石器時代,手上開鑿的工具只是一種邊緣處磨成利刃的堅硬石塊,握在手中就對著原木不停的砸。
陳守義注意到,造船作坊的附近,有一條延伸至森林深處的大路。很明顯,這種巨大的原木就是從那里通過滾木推到海邊的。
他目光低垂,仔細觀察著那邊的情況,不放過一絲細節。
那里一共十六個蠻人。
隨身武器只有防身的長矛,以及開鑿的石塊,并沒有攜帶短矛。
他并沒有看到其中有特別強壯的蠻人存在,大都體型瘦小,甚至還比不上當初來小島的那些普通蠻人。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種原始部落,強壯的戰士地位極高,顯然是不會過來開鑿獨木舟。
這些人應該只是些普通蠻人。
不過陳守義沒有輕舉妄動。
蠻人距離這里足有兩百多米遠,遠遠超出他最佳攻擊距離,前面則一馬平川,連掩護身體的巨石都沒有。
這種地形想要偷襲,簡直是完全不可能,只能硬碰硬。
不得不說,蠻人畢竟也是智慧生物,除了生產力落后外,本身并不缺乏智慧,而且這種狩獵為生的生存方式,對四周環境的安全比生活在和平中的人類更加敏感。
造船作坊建在這里,顯然考慮到其中的安全因素。
陳守義從箭袋里,抽出一根箭矢,手指輕輕把玩著鋒銳的箭頭,心中久久下不定決心。
一下子面對十六個蠻人,無疑是種冒險。
如果能少上一些就好了!
好在,轉機很快就來了。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一個蠻人似乎準備偷懶,和同伴說了一句什么,就放下手中石塊,很快又有三個蠻人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四人說說笑笑,一路朝這邊走來。
陳守義轉身背靠在巖石,呼吸變得越發平緩,他緩緩把箭搭在弓弦,瞥了貝殼女一眼,卻發現她發現早已經如鴕鳥一般捂住眼睛。
漸漸的,蠻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大。
“這太陽太烈了,等會去水里,要好好泡泡。”
“好啊,我知道那里有顆果樹成熟了,到時候我們去摘幾個。”
等到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看到蠻人,陳守義便瞬間站起,同時射出一箭。
利箭發出一聲厲嘯,旋即就射穿其中一個蠻人的頭顱。
趁著其余蠻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又迅速射出一箭,又有一個蠻人爆頭。
這時,剩余的兩個蠻人終于有了行動,手持長矛,猛地這里撲來。
這群蠻人,本就是朝巨石走來,兩者距離極近。
只相隔了幾米遠。
無論對陳守義還是對蠻人,這點距離,幾乎眨眼間就能邁過。
陳守義扔掉戰弓,拔出長劍,電光火石之間,他身體微微一晃,就輕易躲開其中一個蠻人被血跡浸泡的發黑矛尖,同時前進一步,長劍閃電般一撩。
一道寒光閃過!
鋒利的劍刃,迅速切開這個蠻人頸部,血液噴濺而出。
感覺著長劍傳來的入肉的觸感,陳守義面色沉靜,一劍建功后,他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借著這具還未倒下尸體的掩護,腳步如鬼魅般一閃,轉至最后一人的背后。
此時,那蠻人還在為忽然消失敵人,急的滿頭大汗。
下一刻,他就感覺頸部一涼,渾身的力氣,就如戳破的氣球迅速的流逝。
陳守義抽出長劍,輕輕一抖,把劍尖上的血跡甩飛。
直到此時,兩具尸體,才一前一后的紛紛倒下。
“是……是那個邪惡者!”
這里的巨大動靜,終于被遠處的蠻人察覺,頓時所有人都面露懼色,幾個膽小的蠻人,甚至開始逃跑。
陳守義一絲笑容,嗜血而又冷酷。
這次以一對二,用短接兵器直接對抗,讓他信心不由大增。
同時,那群蠻人的低落的士氣,也他原本的緊張感,迅速的消失。
他瞬間動了。
腳尖用力一踏,身體揚起一片沙土,繼而便如一支離弦之箭,迅速的朝那群蠻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