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去鶴鳴堂跟大長公主和老封君們請安,今天在這里服侍貴人們的是大奶奶,姜悅依舊負責招待小貴女。
請完安,陸漫又給她們請了平安脈,綠綾和小中負責給她們按摩或是施針。
做完這些,老和王妃又把陸漫拉到側屋,數落起丁玉盈嫁進門快一年了,卻沒有懷孕,她如何著急。
末了,她說道,“……我也不是那種喜歡給兒子塞女人的惡婆婆,看到他們小兩口恩愛,我也高興。但是,前提是要給我生孫子,生孫女。”
陸漫勸解了老王妃半天,說丁玉盈的婦科病不算嚴重,只是宮寒。并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肯定能治好,到時讓老太太抱多多的孫子。
把老太太哄好,陸漫才回了東輝院。
上午太忙碌,陸漫沒來得及跟夏大夫人和夏二夫人,以及夏家兩位姑娘多說話。晌飯過后,客人們開始看戲,陸漫便跟他們幾人聊了一陣。
夏大夫人端莊,夏二夫人爽快,陸漫跟她們很說得來。夏二姑娘和夏三姑娘跟姜玖玩得也好,特別是夏三姑娘,上次在劉國公府的時候就跟姜玖相識了。
待夏家幾人去看戲后,陸漫把丁玉盈拉進了她的臥房。
丁玉盈已經憋了大半天了,拉著陸漫大倒苦水。她嫁給宋明半年后,老王妃便開始念叨,等到陸漫生了孩子,她念叨得更厲害,甚至發起了脾氣。宋明給老太太解釋了許多次,可老太太就是著急,還不高興丁玉盈善妒,不賢惠……
這些事丁玉盈之前也跟陸漫說過,兩人都沒放在心上。覺得只要趕緊把病治好,懷了孕,就能讓老太太停止念叨。
自從丁玉盈住來東輝院,陸漫就開始給她調養身體,調養了一年多,覺得宮寒已經好多了。但能否懷孕的因素有很多,不是想馬上懷孕就能懷孕的。
陸漫等丁玉盈說完,勸道,“老王妃還是比較和善的人,她不是真的想給宋明納側妃,就是著急要孫子,這點也能理解。你不要像以前那么任性,跟老太太硬頂,那樣吃虧的是你……”
丁玉盈聽完陸漫的碎碎念,摟著她的胳膊說道,“我知道。跟老太太硬頂了,我不止吃虧,還讓我家明哥為難。活了兩世,兩世又都有你這個‘馬屁精’姐姐看著,我已經知道怎樣讓自己好過。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說了心里好過些。”
陸漫笑起來,給她診了脈,重新開了藥。又讓她躺上榻,親自給她施針。
丁玉盈突然抿嘴笑起來,輕聲說道,“我終于想到一個可以天天來你家的好借口了。我回去跟老王妃和明哥說,你的手藝比那幾個小丫頭要好得多,讓你親自給我施針艾灸,效果會更好。”
她這樣說,盼孫心切的老王妃還真會同意。
陸漫笑道,“瞧你聰明的。”
看完戲,已經到了申時,客人們陸續走了。只有謝家、和郡王府、趙家、何家幾家人繼續留在這里吃晚飯。
飯后,這幾家人才陸續走了。宋默也跟著家人走了,他現在依然每旬來東輝院玩一天,但不好意思住在這里了。
曉軒又重新把門開在了東輝院,小哥倆昨天就搬去了那里,而姜雪今天一早又搬進了東廂。
臥房開了半天窗戶,屋里空氣清爽,還飄浮著一股淡淡的沉香,終于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味道。
側屋里的孩子也搬了出去,再也不用看到幾個下人在那里轉來轉去。雖然他也非常喜歡那個可愛的小女兒,但就不習慣一群下人圍著一個孩子住在他的臥房外。
姜展唯深吸了幾口氣,又心猿意馬起來。他望著那扇小門,聽到里面傳來水聲,暗道,她的惡露還沒排完,再想也沒用。
他強按下那個心思,拿著書在燭下看起來。
隨著“踏踏”的腳步聲,穿著白色睡衣睡褲的陸漫走出凈房,氤氤氳氳的如同從云霧中走來。纖細裊娜的身材變得玲瓏有致,瓜子臉變也成了鵝蛋臉,淺笑盈盈,眸子水潤。以前她嬌美得如春陽下的海棠花,而此時更像雍榮華貴的牡丹。
特別是她洶涌的胸部,讓姜展唯情不自禁地吐了吐口水。
陸漫白了他一眼,嗔道,“往哪看吶,以為自己是雪兒啊。”轉過身去,又說道,“看了這么多年,還沒看夠?”
姜展唯笑起來,起身來到她的背后,抱住她說道,“我才知道,媳婦太俊了,也不全是好事,有時候挺折磨人的。”
陸漫“噗哧”笑出聲,問,“需要我給你找個通房丫頭嗎?想給姜大統領當女人的人,前赴后繼,多得緊呢。”
姜展唯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說道,“怎么辦,我就是稀罕你這個醋缸。”
陸漫嗔道,“怎么著,胖了一些,就從壇子變成缸了?”
姜展唯大樂,說道,“再大的缸我也喜歡。”
收拾完凈房的丫頭出來,他才放開手。
第二天,陸漫又開始了每日上午帶著孩子去鶴鳴堂給大長公主請安。老太太的身體雖然沒有以前硬朗,還是能出來走走動動,偶爾還能出去串個門子。陸漫不能時時守在她身邊,小中等幾個“保健護士”換著在她身邊當值。
這天起,丁玉盈真的每天午時初就來東輝院報道,下晌未時末離開。陸漫親手給她施針艾灸,從來不假手他人。
臘月底,皇上正式把攻打于孫國的事情正式提上了議事日程,讓兵部、戶部、工部先做好各種準備。初步定下五十萬遠征軍,其中十萬鐵騎。還圈定了三個大帥候選,為勤國公謝雷、都督同知胡明陽,御林軍統領姜展唯。
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把姜展唯放在最后一位,但他的可能性最大。
這個決定遭致許多大臣的反對,說大楚軍隊千里遠征,舟馬勞頓,不熟悉地形,且路途遙遠又環境惡劣,即使五十萬軍隊也不一定有獲勝把握。還說皇上為了泄一己私憤,就要置大楚幾十萬將士的生命于不顧,將生活逐漸好起來的百姓再次推向民不聊生,食不裹腹的悲慘境地……
皇上氣得不行,當場杖廷了幾個言官,可反對的聲音依然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