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您添麻煩了”
云柔表示歉意,如果不是她,呂姬怕是也不會針對凌宇。
凌宇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麻煩不至于”
呂姬嗤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可能還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吧”
“是城防軍。”呂姬面無表情,道:“天荒城城防軍之強,令許多人聞風喪膽,致使數千年一來,一直沒有人敢在這邊惹事。你倒好,非但惹了事,還惹了大事”
云柔皺眉道:“那你想怎樣”
呂姬詫異道:“你好像很在乎這個男人,為什么月公子呢”
云柔冷冷道:“你問得太多了。”
呂姬淡然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有談的必要了。”
她話音剛落,便感受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傾瀉而來,如同洪流席卷,勢不可擋。
剎那之間,五臟六腑都遭受了劇震,猩紅的鮮血,一下子,就從她的嘴巴里噴了出來。
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呂姬半跪在地,雙目瞪大,充斥著驚恐。
凌宇神色漠然,“你罪不至死,但廢話太多,讓我煩躁,再有下次,絕不饒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云柔輕嘆一聲,眼簾低垂,“你好自為之吧,誠摯地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別觸怒他。我這絕不是在挑釁你,請相信我”
呂姬神色怨毒,盯著兩人淡去的背影,一句話也不說,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云柔的帶領下,凌宇漫步在虛空美食街之中,誘人的香味化作無形的手掌,牽引著二人的前進。
“就這邊吧。”
凌宇停下了腳步,挑了一家店走了進去。
“老板,把你們這邊的招牌菜都上上來。”云柔招呼道。
然而,話音落下許久,無人反應。
云柔皺起了眉頭,又喊了一句。
還是無人回應。
“不對勁”
云柔意識到了不對。
店內的顧客看上去也很奇怪。
他們表情麻木,眼神呆滯,臉上甚至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波動。
而且,他們的動作機械而重復,一口一口地吃著桌上的飯菜,也沒有表現出好吃或者難吃的樣子。
“太奇怪了”
云柔環視了一周,寒毛根根倒豎。
店內的氣氛陡然發生了變化,顧客們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不見,明亮優雅的環境變得昏暗。
凌宇淡淡道:“有人給我們下套了。”
他早有預料,除了誘人的食物,一切都是幻象。
否則,他也不會進來。
這世上,沒有能夠騙到他的幻象。
“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玩味的聲音響起,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
正是呂姬。
她的眼神森然,盯著兩人,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云柔瞳孔微微一縮,“呂姬,你忘了我說的話了么”
呂姬面沉如水,“別特么自以為是了今天,你和他,都無法安然離開這里”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幻象再變。
四周燃起了漆黑的火焰,火焰蔓延起伏,化作汪洋。
熾熱的溫度讓虛空扭曲,融化。
云柔臉色慘白,如墜深淵,絕望與恐懼的情緒,都不受控制地在心底滋生而出。
呂姬很滿意她的這副表情,看向凌宇,也準備欣賞一下他臉上的慌亂,與失措。
然而,自始至終,凌宇的表情都是一塵不變。
他揮了揮手,一陣溫暖的風吹過,幻象就如同幻滅的泡沫,分解消逝。
地獄般的火焰熄滅,扭曲的虛空恢復如常。
店內的環境變成了正常的樣子,清幽舒適。
座位上,顧客們面帶滿意的微笑,品嘗著桌子上美味的佳肴。
凌宇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仿佛什么沒發生過,喊來服務員,點了幾道菜。
云柔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而呂姬呆愣原地,一動不動,就像傻了一般。
巨大的恐懼在腦海中炸開,她的意識,陷入了一個無限的死循環。
她處在那個密封的世界,無法逃脫,孤獨而無助,深深的絕望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將她的精神壓垮。
除了凌宇,誰也無法解開。
她理論上還活著,但是,她已經死了。
凌宇這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過,他的道,比對方強了何止千百倍
很明顯,呂姬這次,并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有幫手。
她的幫手一齊沖了進來。
其中有一個年輕的男人,第一時間來到呂姬跟前,瘋狂搖晃著她的肩膀,“醒來啊,呂姬,你快醒醒啊”
呂姬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年輕男人深吸一口氣,釋放元神,準備去窺探她的精神世界。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凌宇突然開口,聲音平淡。
年輕的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等我救醒她,你會付出代價,別讓他跑了。”
“交給我們。”他的同伴沉聲道。
年輕男人點了點頭,義無反顧。
他腦中轟然,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恢復。
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云,晴空萬里。
一個清純的白衣女子將他扶起,笑靨如花,“小風,你怎么就在這里睡著了啊會著涼的。”
“呂姬,你”年輕的男人困惑地看著四周,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呂姬拉著在無垠的草原上奔跑起來。
四周有潔白的羊群,天空有群雁飛過,傳來輕鳴之聲。
和煦的風吹來,草原泛起波浪,清香入鼻。
這樣的環境,說是天堂也不為過。
年輕男人忘卻了所有的煩惱,也不再去糾結為何突然就到了這里,和呂姬一起,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這里,生兒育女。
后來,妻子壽終正寢,他落淚了。
再后來,他也該走了,子孫跪在面前,他露出微笑,眼眸閉合。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度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云,晴空萬里。
一個清純的白衣女子將他扶起,笑靨如花,“小風,你怎么就在這里睡著了啊會著涼的。”
年輕男人皺起了眉頭,無比困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