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過后,轉眼便入了冬天。
天氣越來越冷,衣裳越穿越厚。
十月二十九的時候,楊姨娘給鳳卿生下了一個小弟弟,由謝遠樵取名鳳昱。
多了一個兒子,謝遠樵倒是十分高興。
冬月初二的時候,王氏給這個剛出生的小毛頭操辦了一個洗三禮。
鳳卿自然也回去參加了,給的洗三禮是一個可以辟邪的珊瑚手串,顆顆像佛珠那么大。
鳳卿抱著這個剛出生的小弟弟,看著他睜著眼睛吐泡泡的樣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簡直要被他萌化了。
柳姨娘在一旁笑著道:“瞧瞧我們的六少爺多會挑日子出生,專挑跟姐姐的生辰挨得近的日子出來。”
方姨娘則笑道:“這是因為六少爺知道這樣可以沾到姐姐的福氣。”說著又拉了拉剛才滿一歲,連走路都還搖搖晃晃的謝蘊苓的手,輕輕的碰了碰鳳卿,道:“來來,我們蘊苓也來沾沾姐姐的福氣。”
小姑娘卻只顧著咬著手指抬著頭,有些好奇的看著鳳卿。
躺在床上頭纏著紅抹額的楊姨娘面帶含笑,卻又免不了說去鳳卿的及笄禮來,道:“再過三天娘娘就及笄了,殿下可有說過辦不辦娘娘的及笄禮?”
鳳卿將手里扁著嘴巴想哭的小娃娃顛了顛,笑著道:“王府里一直都在準備著呢,及笄禮的禮服尚功局已經送來了,及笄禮上用的簪子是皇后娘娘親賜。殿下倒也準備了簪子,但到時應該是要用皇后娘娘準備的那一支。”
楊姨娘道:“那就好。”她就怕燕王把鳳卿的及笄禮給忘了,或者根本就不重視。
姑娘家成年就這一回,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鳳卿有些可惜的道:“就是有些遺憾,姨娘要做月子不能親自來觀禮。”
楊姨娘道:“夫人去也一樣。”何況她若去了,難免又要讓人想起鳳卿庶出的身份來。
楊姨娘又問了正賓、贊者、擯者是誰。
鳳卿一一回了,道:“正賓請的是壽山長公主,贊者請的是蔣大少奶奶,擯者是寧王妃。”
楊姨娘聽著點了點頭。
到了鳳卿及笄那一日。
燕王府里早就安排妥當,有寧王妃幫著操持,史姑姑和呂嬤嬤幫著打下手,一切都井然有序。
寧王妃是個十分熱情之人,也最喜愛操弄這些事,這幾日都是熱火朝天,激情四射的,每日都將正禮那日要用的東西都檢查一遍,容不得一點出錯。
反倒是鳳卿,這幾日難得閑下來,反倒是哈欠連連,疲倦得很。流程繁瑣的及笄禮,反而讓她覺得十分麻煩。
呂嬤嬤幫她沐浴穿衣梳妝,看著鳳卿從早上起就一直打著哈欠,此時更是差點連眼睛都瞇上去了,不由搖了搖頭,道:“小姐,您這樣可不行。用清風油醒一醒神吧,可別及笄儀式上的時候,你就給睡著了。”
鳳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讓人拿了清風油來聞。
迎賓、就位、開禮、笄者就位、賓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聆訓、笄者揖謝,如此,方才禮成。
圣上和衛皇后自然不能出宮作為主人出宮來為她這個兒媳婦主持及笄禮的,而她嫁入了皇家之后就是皇家的人,謝遠樵和王氏又沒有資格作為主人。最后圣上和衛皇后派了李公公和阿若,帶其而人行主人之職。
而這一系列的儀式下來,鳳卿整個人都有些暈了。而就像是呂嬤嬤說的那樣,她是真的累得很想倒頭就睡,眼睛瞇得連眼睛都快張不開了。若是眼前就有一張床,她一定會躺下去的。
蕭長昭見她如此,倒是不顧觀禮的眾人的目光,在儀式完了之后,直接打橫抱起她進了內室,然后吩咐屋里的下人道:“去把劉大夫請過來,另外在拿本王的令牌去請太醫。”
蕭長昭總覺得鳳卿這兩日的精神有些不對,明明沒做什么事,他晚上也沒鬧她,可偏偏就是十分倦怠,精神不足的樣子。他唯恐她是生了病。
今天劉大夫也被邀請來了,他讓劉大夫先幫鳳卿看看是圖個方便,再讓人去請太醫,則是不完全信任劉大夫的醫術。
蕭長昭抱著她直接坐到了羅漢床上,讓鳳卿身后靠著他。
鳳卿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笑著道:“殿下,我沒事,你別緊張。可能就是前些時候積攢下來的睡眠不足,這幾天睡足了就好了。”說著為了讓自己的話有相信力,又道:“我自己就會把脈,若是真的有什么問題,難道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蕭長昭覺得鳳卿那點醫術根本就是鬧著玩的,怎么可能相信她的醫術,卻又不好打擊她,只好道:“醫者不醫己,你乖乖的,等劉大夫來。”
劉大夫很快就被請進來了,她今天不是來問診的,所以并沒有帶藥箱。但是這并不影響她把脈,她剛剛觀禮時看鳳卿的樣子,也有些懷疑她的身體。
她看了看靠在蕭長昭身上的鳳卿,臉上并未表現出什么,對蕭長昭和鳳卿屈膝行了行禮,在蕭長昭的催促下走了過來,在侍女搬過來的凳子上坐下,拿過鳳卿的手,將手指放在鳳卿手腕的脈絡里。
劉大夫診了一會,皺了皺眉頭。怕自己診錯,又多診了一會,等最后終于確認了,才將自己的手拿開。
蕭長昭急忙問道:“劉大夫,王妃是身體如何?”
劉大夫道:“殿下放心,娘娘的身體并無什么,也并非生病。”
蕭長昭道:“那她為何這幾日一直犯困。”
劉大夫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屈了屈膝,道:“恭喜殿下,恭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不管是鳳卿還是蕭長昭,皆是愣了一下,接著蕭長昭突然道:“不可能……”
他很小心,每次都是沒有弄進去,就是怕鳳卿年紀那么小就要承受生育之苦。
但是接著蕭長昭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而很顯然,鳳卿也想到了什么。其實還是有一次弄進去過的,那是她剛來完月事的一日,她看他實在忍得辛苦,加上她自己也在興頭上,又想著那時候是安全期,就夾緊了沒讓他出去。
那一天他們兩個都是暢快淋漓。
但是現代的科學家證明,安全期并不是完全安全。而他們就那一次,偏偏就中招了。
鳳卿臉上有些臉紅,偷偷的掐了掐蕭長昭的手腕,阻止她再說下去。
劉大夫沒有問蕭長昭為什么覺得不可能,繼續道:“娘娘的月份還淺,應該還不足兩月,殿下和娘娘還需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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