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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燕王府沒有正妃的不算,晉王府、魯王府等正妃也都沒有親自上門,來的都是他們府里的側妃。相較起來,東宮讓生了皇長孫的呂嬪前來,已經算是對謝氏十分禮遇了。
謝氏自己也明白,福王在眾位兄弟中最弱,她又是側妃扶正,其他王妃不想給她這么大的面子也是可以理解,她自己想得開,并不覺得有什么。
何況此時心里要不舒服的,恐怕該是那幾位王妃們。原來是她們不看在眼里的側妃,以后卻要跟她們稱妯娌,謝氏都難猜她們心里現在會不會覺得憋屈。
鳳卿等人來了不久之后,東宮的呂嬪也來了。
鳳卿第一次見到蕭禹詢的這位生母,長得并不算十分漂亮,就只能算是清秀。但臉上一直掛著親切的笑,顯得十分和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鳳卿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心里私自笑了一下。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有所注定,眼前的呂嬪很像前世那個人的母親。只是不同的是,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而前世那個人的母親卻只出現在他房間擺著的相框里。
有蕭禹詢在前,鳳卿在這里再看見出現與前世相像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意外了。
呂嬪進來后,其他人都需要向她跪拜,紛紛落落的跪了一地,呂嬪叫了請起。
謝氏雖已經接了圣旨,但冊封典禮畢竟還沒舉行,這就有些像訂了親還沒辦婚禮的人,雖已經是鐵板子釘釘的事,但缺少個儀式她便還不算是正式的福王正妃。
既不是福王正妃那她的身份便在呂嬪之下,所以謝氏笑著迎上前去也給呂嬪行了個禮。
呂嬪卻沒有受她的禮,側身避開,又回了她半禮。兩人寒暄了兩句,這才相攜著在上位中坐下。
呂嬪又將目光轉向王氏和鳳卿等人,笑盈盈的問道:“這是謝家兩位夫人和幾位謝小姐吧?”
謝氏笑著道:“正是我娘家的兩位嫂子和幾位侄女。”
呂嬪將目光停留在鳳卿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會,因為打量得有些久,倒讓謝氏、王氏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
謝氏提醒她道:“可是我這侄女身上有不妥的地方,讓娘娘一直盯著她瞧?”
呂嬪卻仍是面帶含笑,道:“我是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姑娘,所以一時沉迷了眼。”
坐在謝氏另外一側的劉側妃聞言不由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
鳳卿發現這位劉側妃并不多話,從頭到尾除了必要的寒暄,她幾乎沒有怎么說過話,一直都是靜靜的,仿佛也希望別人將她當成一個透明人一樣。偶爾鳳卿不小心對上她的眼睛,她還會客氣的對她笑笑,目光中并不忌諱的帶上她對她的好奇。
呂嬪又笑著對鳳卿招了招手,道:“你過來讓我瞧瞧。”
鳳卿在得到王氏的點頭示意后,上前去屈了屈膝,道:“見過呂嬪娘娘,娘娘萬福。”然后站在了離她一步遠的地方。
呂嬪又看了她一會,繼續淺笑道:“果然是好齊整的樣貌,人看著也伶俐。”又道:“詢兒和順兒倒是都常在我和太子妃的跟前提起你,說你擅有才華。”說完眼睛就一直盯著鳳卿的臉上瞧,想看她會有什么反應。
鳳卿道:“臣女天生愚拙,是張順姐姐仁善,抬愛臣女。張順姐姐才是那個才華橫溢的人。”
她只提了張順,卻并沒有提蕭禹詢,呂嬪聽著也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擺了擺手讓她可以回去了。
她轉頭接著與謝氏說話,偶爾也關照兩聲劉側妃,顯得不冷落她。
阮側妃和鄧如意倒仿佛是為了故意下謝氏的面子,直到快開宴的時候,才一臉含笑得意的隨著福王姍姍來遲。
這乍然一看,很容易讓人覺得福王是被她們兩個故意留到了現在才來謝氏的賀宴,讓人覺得謝氏這個王妃不過是宮中的旨意,但福王可沒將她當回事,大家也別對她這個王妃太認真。
謝氏站起來給福王行禮,而謝氏行禮的時候,阮側妃挽著福王站在他身邊不動,看著倒像是謝氏在給她也行禮一般。臉上還有些張狂的抬起了下巴,眼睛盯著謝氏瞧。
謝氏懶得她來占這個便宜,行禮了之后便站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呂嬪“咦”了一聲,一臉怪道:“怎么你們福王府的側妃卻是不用給正妃行禮的嗎?”這多少是有些說福王府規矩不正的意思了。
阮氏心里氣惱,卻不敢跟呂嬪發作,眼睛盯著福王看了一下,見他并沒有什么反應,反而拿眼睛偷偷的去瞄王氏身邊的鳳卿,目光不由陰沉起來。
她默了一下,然后才笑著回答呂嬪道:“這自然是要的,只是呂嬪娘娘知道,我們王妃畢竟還沒進行過冊封典禮,按禮算不上正妃。我只怕算我行了這禮,我們王妃會覺得受不起。”
謝氏卻道:“你若不愿意行禮,我不能強按著你的頭磕頭,但你要是行了,你這禮我也是受得的。”
阮側妃的臉色黑了一下,最終不甘不愿的對謝氏屈膝行禮,道:“見過姐姐。”
謝氏道:“起吧。”
福王是男眷,他在賀宴上露個臉便可以了,是不需要留下來陪客,加上他最近正跟謝氏鬧不和,也不想給謝氏太多體面,來了后隨便的跟謝氏說了兩句話便打算走了。
轉身打算離開之前,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鳳卿。
福王前兩日被親爹訓斥了一頓,罵他年紀一把了卻沒腦子,不知廉恥。又被威脅了一頓若他再敢做一些有失皇家顏面的事就把他的親王爵位給革了,降爵為郡王。
有了這一通威脅,福王倒是不敢再打鳳卿的主意,但看著鳳卿的臉時多少還是覺得可惜。心里又覺得,若不是謝氏不賢惠跟他鬧,沒有為他和福王府著想,他說不定還真的能娶了鳳卿,心里越發對謝氏不滿。
鳳卿既然被棲鳳寺預言為鳳命,那娶了她的人豈不是就是真龍之命。
謝氏看他又在那里為老不尊,于是屈膝恭送他道:“臣妾恭送殿下。”
福王氣得甩了袖子,這才轉身走了。
花廳的宴會在繼續,謝氏請來的說書先生仍在吹拉彈唱,宴中觥杯交錯,好不熱鬧。與這熱鬧格格不入的,只有阮側妃和鄧如意兩人。
侍女端了茶水上來,給鄧如意遞茶水時卻不小心打灑了茶碗,茶水濺到了鄧如意的衣衫上,上面濕了一大片。
鄧如意黑著臉站起來,剛想發脾氣,謝氏卻先她開口數落侍女道:“怎么這般不小心,幸好鄧夫人是我們自己人,要是灑到了客人身上多失禮,下次可要注意一些。”
那語氣不咸不淡的,實在不像是在斥責人。
侍女道了是,又向鄧如意道了歉,道:“奴婢給夫人換一杯。”然后端著茶碗下去了。
鄧如意心里不爽,又因她今日早上醒來不知何故覺得頭暈腦脹得很,更加上她也不想留在這里看眾人捧著謝氏,于是便皮笑肉不笑的對謝氏屈了屈膝,道:“娘娘,妾身回去換身衣裳。且妾身身體不適,待會就不過來了,望娘娘恩準。”
謝氏并沒有為難她,反而還甚為溫和的說了一句:“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好好歇著吧,身體好了才能好好伺候殿下。”
鄧如意淡聲道了是,然后領著自己的侍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