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牡丹院。
南漳郡主坐在小榻上,端莊優雅的端茶輕啜。
謝錦瑜把玩著皇上賞賜的香皂,臉上喜笑顏開。
“這是什么?”謝錦瑜問丫鬟道。
二老爺回府后,進了二門,就把皇上賞賜謝大老爺的那份讓丫鬟送來給南漳郡主了。
丫鬟搖頭如撥浪鼓,“二老爺沒說是什么,只說是用來凈手和沐浴的,但皇上賞賜的肯定是好東西。”
“這還用你說,就這色澤和淡雅清閑就叫人愛不釋手了,”謝錦瑜笑道。
“大姑娘說的是,”丫鬟恭維道。
有眼色的丫鬟端了水來,謝錦瑜試了試。
對她來說,沒有什么舍不得用的。
太后寵愛她,皇上都有的多賞賜給百官,那分量肯定不少,找太后討要就是了。
香皂搓出一手的泡沫,謝錦瑜喜歡的不行。
外面,一穿著淡碧色裙裳的小丫鬟跑進來道,“郡主,不好了!”
“鬼叫什么,有什么不好的!”趙媽媽呵斥道。
小丫鬟縮了縮脖子,看著謝錦瑜滿手的泡沫,弱聲道,“那香皂是大少奶奶孝敬皇上,皇上賞賜給百官的。”
趙媽媽,“……。”
謝錦瑜,“……!!!”
她的臉赤紅,就像被人活生生徹下來一層皮似的,火辣辣的燃燒著、疼著。
她雙眸充血,氣的進氣少,出氣多。
她剛剛夸了香皂好幾句!
氣的她抓起香皂就要扔。
小丫鬟趕忙阻攔道,“大姑娘,你可別沖動啊,這香皂是皇上賞賜的。”
“剛剛二姑娘摔在地上,大少奶奶的丫鬟還逼她撿了起來,”小丫鬟把香皂奪下來放錦盒內。
只是丫鬟剛放下,謝錦瑜連著錦盒一起摔了。
香皂砸蹦出來,飛的老遠。
是皇上賞賜的又如何?!
這香皂還不是出自美人閣的!
她撂下狠話,和她交好的都不許去光顧美人閣,不許用美人閣的東西,否則就和她們絕交。
現在!
皇上賞賜香皂,她們會不用嗎?!
就是她都用了!
謝錦瑜氣哭了。
她望著南漳郡主,眼淚滑下來,“娘,沒有皇上這么寵著那女土匪的了……。”
南漳郡主是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憤怒。
可她再憤怒能有什么用?
人家皇上要寵著那女土匪,她能讓皇上別寵著她嗎?!
不過要說生氣,當數太后和皇后。
尤其是皇后。
本以為香皂只有她和太后有,后宮其他人都沒有份。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后宮人人都有了。
是前朝大臣都人人有份!
先前鳳鸞宮的宮女太監有多得意,這會兒就有多尷尬。
這香皂不是他們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稀罕物,是件爛大街的東西,皇上多的送不掉。
怕皇后和太后氣不死似的,福公公讓小公公泄露香皂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送給皇上的。
消息最先傳到李貴妃耳中。
李貴妃生怕氣不死皇后,屁顛屁顛的趕去了鳳鸞宮,和皇后聊聊香皂使用后的愉悅感。
三言兩語氣了皇后一通,再“不經意”的把香皂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送給皇上的消息泄露給皇后。
當時,皇后的臉那叫一個五花八門啊。
李貴妃在后宮待了這么多年,還從未沒見皇后的臉這么精彩絕倫過。
李貴妃是大呼痛快,又感慨不已。
她們這些后宮妃子,哪怕皇上最寵愛的,也斗不過皇后,被她壓的死死的。
戰斗力不強,屈服于皇后的淫威之下,然后就失寵了。
現在一個青云山來的土匪,還待在宮外,不常進宮,也能把皇后氣個半死。
李貴妃還真想向蘇錦討教幾招。
只是想到先前臉頰被馬蜂蜇過,那也是真疼啊。
氣死人不償命,李貴妃笑道,“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對皇上是真孝順,開冰鋪就送冰塊,開美人閣就送香皂,也難怪皇上那么寵愛她。”
皇后氣的咬牙切齒。
這時候,外面跑過來一宮女道,“不好了,壽寧公主摔傷了!”
皇后猛然站起來,“那么多人伺候,怎么會讓公主摔倒?!”
宮女道,“公主是不小心踩到香皂滑倒的。”
當著李貴妃的面,宮女得替壽寧公主兜著臉面。
直接稟告壽寧公主是知道香皂是女土匪送給皇上的,就氣的把香皂扔了。
扔了還不解氣,要踢出寢宮。
結果氣大了,腳沒踢到香皂,腳后跟踩在了香皂上……
那東西滑的很,然后就摔倒了。
皇后匆匆趕去壽寧公主的寢宮。
美人閣。
南安王妃坐軟轎在美人閣前停下。
巧的是,靖國侯夫人也來了。
兩人在鋪子里逛了半圈,北寧侯夫人和定國公府大太太就到了。
買買買了一通,準備走了,丫鬟過來道,“幾位夫人不去后院逛逛?”
“還有后院?”南安王妃驚訝。
丫鬟點頭。
定國公府大太太笑道,“走,我們瞧瞧去。”
四人被丫鬟領著去后院。
先泡澡,再一邊敷面膜一邊讓丫鬟捏腳,然后捏肩捶背。
“這些個丫鬟的手也太靈巧了,同樣是捏肩捶背,怎么就能叫人渾身骨頭都松開了,”定國公府大太太趴著道。
“這么好的地方,昨兒怎么沒來呢,”南安王妃道。
“以后常來也一樣,”北寧侯夫人笑道。
捏了一通,肚子都餓了。
花園還沒逛,幾人就去“天然居”吃飯。
御廚做的菜,自然是沒話說。
吃的有點多,結伴逛花園,然后被丫鬟領到了棋牌室。
四人對麻將感興趣,坐上了桌,開始搓麻將。
丫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全然忘了要回府這件事。
南安王府。
書房內,南安王第九次問道,“王妃還沒有回來?”
小廝搖頭,“還沒呢。”
“美人閣有什么好玩的,兩個時辰了還不回來,”南安王意見很大。
“派人去打聽了,說是王妃和定國公府大太太她們在搓麻將,玩的很高興,要晚些再回來,”小廝回道。
“搓麻將?”南安王皺眉。
聽起來像是在做粗活。
南安王眼底有深深的擔憂。
繼兒子淪陷之后——
他的王妃被使喚做粗活還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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