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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牙關一咬,提氣往飛升,但此時頭頂之的雪末化為牢籠,往她罩下,逼她下退!
一道綠影從風暴之中橫穿而來,以閃電般的光速斬中冰籠。
‘轟’的聲響中,冰籠碎開,冰晶紛紛灑灑往下落,女人右腿一抬,足尖緊繃,曼妙身姿往躥高數米。
她以為自己避過了冰劍一擊,正欲松口氣間,突然‘啪’的一聲輕響,腳踝之處被一個冰冷柔軟的東西抓住,頓時她升的速度一止。
女人當下大驚,低頭一看,卻見被靈力絞碎的雪沫化為厚重的雪霧,盤繞在自己身體下方。
一只沾滿血污的蒼白手臂從雪霧之中探出,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那雪霧翻滾之間,露出宋青小蒼白的臉龐。
從追殺她至今,女人因嫌棄她臟污,還沒有仔細看過她的長相,此時近距離一對,首先映入她腦海之中的,是宋青小那對極為特殊的眼睛!
她的眼睛細長,稍加點綴,本該極美。
可此時這雙眼長在她的臉,卻如一雙鋒利而霸氣的刀,殺機四溢。
豐盈的睫毛之沾著雪粉,更映出她那一雙眼如寒潭,令女人不寒而栗。
“你……”她腳踝被拽住之時,喉中發出一聲急速短促的呼聲,隨即宋青小用力將她往下一扯,女人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急速被拉得下墜。
風聲‘呼嘯’卷著風雪從她耳畔滑過,她大為震驚,還來不及召喚碧玉小簪反擊,耳旁聽到男人驚愕呼喚她名字的聲音:“……芝……”
但未聽得清楚,她便被宋青小拽著腳踝,用力狠狠摜落到地!
地面層冰被二人沖擊而下的力道拍碎,四處飛濺的冰晶之中,女人被寒意包圍。
狂風勁浪之中,宋青小的識海一動,受到男人神識攻擊,她動作一頓,女人爭取到這極為短暫的機會,將手掌一拍地
‘咔嚓’的聲響中,拍出的靈力將碎裂的冰面再次震得更碎,借著這股反彈之力,女人身形如滑溜的魚,斜躺往后滑出十八米,才站直身體。
此時她面色陰沉,嘴角帶血。
宋青小先前一擊雖未令她受嚴重的傷,卻大大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一個化嬰之境的修士,被一個自暴金丹的丹境小女修打成這個樣子,實在令她怒火萬分。
她生平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宋青小下手又不會憐香惜玉,把她砸進冰面時,甚至傷了她的身體。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了混著血的冰渣子。
她的神情一下變得極為陰冷,目光在四周一轉,入目是茫茫雪霧,不見宋青小的身影。
‘前’字令在她身發揮到極致,令她神出鬼沒,在這樣神妙異常的秘術面前,男人也無法將她抓住。
“當我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她冷笑了一聲,手腕一翻,數個瓶子出現在她掌心之中。
瓶內涌出香氣馥郁的各色液體,在她掌心之內匯聚,一會兒功夫便匯為一小灘七彩斑斕的汁液。
女人握住這汁液,往頭頂一灑,那一把液體一灑出去,隨即化為漫天的彩霧。
剎時香氣襲人,原本潔白無暇的雪花在那霧氣浸染下,迅速變色,最后紛紛落下。
四周頓時變成一個極為夢幻的彩色世界,這世界之中的每一寸地方,每一點雪沫,甚至細微的靈力,都被染那異香。
宋青小的身影才剛一出現,便被彩色的雪沫浸染,肌膚被這香霧一碰到,便迅速出現枯腐的斑點,顯然這香氣有劇毒。
“看你還怎么躲!”
女人一見她現身,便勾了勾嘴角,手腕一揚,那碧玉小簪被她握在掌心,斬出一道綠色的月牙形靈力斬!
不等那靈力斬落到自己身,宋青小再次遁逃,閃得無影無蹤。
但這一次,女人的神色卻并不像先前一樣慌亂,香氣侵染之下,此地縈繞的每一點靈力都仿佛化為她的眼睛,令她能清晰的感應到各個地方的異樣之色。
“東南斜下七米!”她話音一落,接著又道:
“兩米!”
不等男人出手將宋青小困住,她頓時飛身而起,先前站立的方位,宋青小再次出現,似是還想要效仿先前一般,將她抓住。
“慢了些。”女人冷哼了一聲,同樣的虧她不能再吃第二次。
“逸哥,她還學不會御風而行。”
雖說不知道金丹爆裂之后,她為什么能撐到現在,還不身亡,但金丹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
宋青小最初展現出來的可怕能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開始消褪。
那女人對這樣的情況顯然心知肚明,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等宋青小靈力耗盡,要想捉她便容易了許多。
她一說到此處,那玉簪飛身而出,化為十余支排成一裂,往宋青小的方向‘嗖嗖’如箭矢帶著靈力疾射而下。
宋青小飛身閃離,一排玉簪‘叮叮’聲響中擊中地面,龐大的靈力作用之下,地面被切出一條將近兩米深的鴻溝,往兩旁撕裂。
在女人放出的香霧能捕捉到宋青小的位置之后,這二人相互配合,在宋青小還未現身之時,男人便能以神識搶先一步將她隱身的位置封鎖住。
如此一來,數次三番之后,宋青小的‘前’字令便受了限制,大打折扣。
此時的她就如一個爆發戶,金丹爆炸之后,多余的靈力囤積在她體內,每沖擊一個地方,便帶來錐心刺骨的痛楚。
“御風而行?”宋青小冷冷的輕聲呢喃,“不就是飛起來么?”
她雙手一攤,四周涌動的寒力便像是受到她體內冰系屬性靈力的感召,開始往她的身后聚攏,片刻功夫,便形成一對潔白的白色冰雪之翼,延展開來,約摸有三、四米寬。
宋青小心隨意動,那羽翼便微微一振,帶著她的身體輕易飛半空。
四周的香霧及被毒氣所玷污的雪花被這巨大的羽翼一扇便四處飛揚,女人只覺得頭頂之陰影升起,將二人牢牢擋住。
翅膀扇動的氣流帶來凜冽的寒意,女人不由自主的仰了仰頭。
先前在她潛意識內,認為不可能御風而行的少女,此時居高臨下冷冷望著她,那神情冰冷、漠然,令女人第一次心中生怵。
這真的是個才進入試煉不久的新人嗎?
她真的僅僅只是個才踏入丹境修為的人嗎?
楚、裴兩家給出的信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心里涌出這樣一個念頭。
眼前的少女一路被他們追殺卻不死,自爆金丹之后,那樣的沖擊之下,還沒有爆體而亡,此時仍能戰斗。
她與男人的聯手困她不住,自己放出的毒霧也被她所驅散,簡直已經超出了女人以往對于丹境修士的認知,令她生出一絲此人仿佛是永遠不可能被她戰勝的念頭!
女人心中剛涌出這個念頭,隨即又狠狠咬了一下嘴角,心中生出畏懼之后,對她將來的修練是有極大壞處的。
她此時雖說看起來強,但實則攻勢已經在逐漸的減弱,只要她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女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心態已經從一開始如貓抓老鼠般玩弄獵物的自信心態,轉變為本能的想拖延時間,令宋青小自己力竭而死了。
這會兒頭頂之的宋青小卻不管她心中的想法如何,冰之翼展開的剎那,她手腕一抖,一條冰矛出現在她掌心之中,被她握著往下俯沖。
女人強作鎮定,同時雙掌一合,玉簪再次飛出,帶著靈力相迎而。
兩道靈力相碰,發出‘轟’的一聲氣流對沖的巨大聲響,只聽‘砰砰’重響間,宋青小已經速度奇快,攻出十數招了。
她每一招式全力而出,靈力驚人,憑借手中那普通至極的冰矛,竟能與法寶的威力隱隱相抗衡。
女人每接一下,都感覺丹田有種受到重重撼動之感,越打越是心驚。
“逸哥!”
她以靈力護體,邊打邊挪移,眨眼功夫,二人已經換了數處位置了。
有了冰之翼后,宋青小原本的弱勢已經不復存在,反倒能憑借其在半空中的優勢,將女人原本能御風而行的長處壓制住。
地面在靈力的攻擊之下四分五裂,原本的冰山坍塌,揚起的霜雪將此地完全籠罩,令女人生出一種自己仿佛置身于冰雪王國,受宋青小支配的感覺。
她的喊聲一出口,男人終于動了。
他手腕一翻,五顆小如拇指指甲蓋大小般的乳白玉牌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那玉牌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但靈力逼人,男人將玉牌一握,用力擲往宋青小身體之處!
五粒玉牌被擲出一半,便自動飛開,化為五個不同的方向,往宋青小所逼攏。
而此時宋青小手握冰矛,用力往女人的方向捅去。
冰矛在接近她身體之時,被她護體的靈力所擋住,僅刺破皮肉,便如刺中鐵板一般,再難寸進了。
耳側風聲響起,有東西接近時,她已經感覺到了,但身體卻越來越有些不聽她使喚了。
情況確實如女人所說,金丹自爆之后,除了第一輪靈力的沖擊帶來如海嘯般席卷全身的可怕能量之外,隨著筋脈、丹田的損毀,她的靈力開始在逐漸的減弱。
境界仿佛在持續的下滑,男人所施展出來阻撓并攻擊她的神識,她并不能再像先前一般輕易的斬除。
體內的靈力只會越用越少,先前與這會兒數輪瘋狂的攻擊,眼前的二人外表最狼狽的女人受到的傷害并不是十分的嚴重。
‘嗖’的聲響中,一枚玉牌輕巧的粘黏到了其中一側翅膀之,那冰之翼頓時像被一股無形禁制所壓住,再難揮動。
身體失去平衡之后,她頓時一歪,那冰矛跟著從女人身滑到一側,拉出少許血液。
女人松了口氣,見此情景,眼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當即以手握簪,用力一揮。
靈力斬出,‘嗤啦’一聲將半個冰之翼斬破。
大半冰霜結成的翅膀往下飛落,但那粘在冰翼之的玉牌所帶來的禁制,并沒有隨著冰翼脫離宋青小身體之后便消失。
她半邊身體仍舊像是受男人的神識所控制住,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宋青小用力想要掙扎,但她半側身體像陷入泥潭之內,無論如何掙扎,都不能將這股牽制完全甩脫。
同時另一塊玉牌‘嗖’的一聲粘到她另一只腿,當下那條腿重如千斤,根本不能由自己所作主。
男人雙手結印,仿佛并沒有看這邊的情景,只專心控制法寶。
有了他的幫助,女人這才像是出了口惡氣一般,再次揮簪施展靈力,將宋青小身側另一半羽翼也斬落。
兩側羽翼一斬,一腿、一側身體被控,宋青小的實力頓時大打折扣。
她如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此時靈力正瘋狂從她體內涌出。
“你不是很了不起嗎?”女人粉面含霜,冷冷望著她:“剛剛多威風,把我都嚇到了!”
她說話的同時,法寶幻化為數支,分別往宋青小肩頭、大腿擊來。
女人攻擊的方向都并非致命傷,顯然存心是想要在她臨死前折磨她一通,以求出一口惡氣,而非想給她一個痛快的。
宋青小側身躲閃,同時元神還在捏印,將‘者’字令遍布全身,躲過幾道法寶的追擊,但被困的大腿仍被法寶擊中。
雖說有‘者’字令的加持,使得她身體表面浮現出鱗甲將法寶的攻勢擋住,使得這玉簪并沒有將她大腿穿透,但化嬰境修士靈力沖擊之下,依舊傳來骨頭的斷裂聲響。
只是這些痛楚,宋青小都隱隱有些感覺不到了。
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元神都像是要潰散了,身體內一塌糊涂,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女人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別掙扎了,五骨追魂髓可不是憑你的實力就能掙脫。”
銀狼像是還站在那‘邊界之門’的入口,發出一聲一聲壓抑的長嘯。
怎么還不走?
她想要皺眉,但這樣一個動作,都像是有些吃力了。
可惜此時她離‘邊界之門’的距離恐怕僅有七、八米,但憑她這會兒的情況,這七、八米對她來說,無異于咫尺天涯了。
她有些吃力的想轉頭去看,但下一瞬卻聽到一聲輕響,一道冰涼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腦后,一股陌生且強大的神識頓時將她腦袋所束縛住,纏住了她的頭顱,用力往后一拖!
銀狼正定定望著她,張了張嘴,又發出一聲嚎叫。
女人得意的放聲大笑,但笑聲之中,她卻沒有注意到,一小點青幽幽的火焰,從宋青小的印堂之處飛快閃出,往扣住她的玉牌飛去。
‘嗤’的一聲輕響中,女人的法器再次穿透宋青小的身體,下一瞬間,有人慘叫出聲。
但出乎女人意料之外的,慘叫的并非宋青小,而是遠在十來米開外控制著五骨追魂髓的男人。
“啊”他發出一聲痛呼,像是痛得難以承受:“那是什么?”
女人本能的回頭看他,一臉驚恐,他臉色慘白,‘噗’的吐出一大口精血,氣息像是瞬間萎靡了許多。
那原本定在宋青小腦后的玉髓此時無風自燃,面包裹了一層青幽幽的焰火。
已經生出靈性的玉牌拼命掙扎,但這青焰厲害非凡,一旦沾,根本不能甩脫。
頃刻之間,那玉牌靈性大減,只撐了不到兩秒,便被燒為灰飛,一下被勁風吹落。
那焰息被風一吹,微微一擺,離宋青小最近的女人哪怕未受火灼,卻也感覺到那股極為可怕的力量沖擊自己的臉頰,令她臉火辣辣的痛,當即大驚失色,往那青焰擊出一掌,使得那青焰重新隱入宋青小身體,她飛身后退,深恐那古怪青焰再度出沒。
失去一只玉牌,對男人來說損耗極大,他再吐了兩口精血,臉色慘白:
“別玩了……”
那玉牌是他本命法寶,與他神魂相連,一只被毀,便痛苦不堪,猶如神魂被硬生生割據開一角般的劇痛令男人此時面色大變。
更何況這青焰來歷詭異,厲害非凡,他的精心所煉的品法寶在這青焰之下,竟沒有半點兒抵抗力,實在是讓男人膽顫心驚。
他話音一落,便以剩余四個玉牌將宋青小雙臂、大腿固定住,在男人控制之下,她如一個攤開的人形木偶,被五骨追魂髓定在半空之中。
后腦之處缺失了一塊玉牌,她的腦袋往下垂,發絲隨風飄動。
靈力已經散去,那口維持著她氣息的生機在逐漸減弱。
宋青小用力攥緊了掌心,那里握著一只氣息微弱的金蟬,僅等著她一念之間,便助她脫逃此處!
女人此時一傷再傷,已經失去了耐性,手中玉簪化為致命一擊,從而下帶著靈力,對著宋青小胸口當胸摜下。
失去靈力的庇護,宋青小此時的身體毫無抵抗力,在女人面前如一塊豆腐,輕易便被洞穿了。
她聽到法器鉆破身體傳來的聲響,靈力侵入體內,但體內已經沒有什么可以破壞之處了。
絕境之時,她胸口之處浮現的那團藍血,卻在法器從她胸口摜穿的剎時,輕輕被撼動。
如一個石子丟入平靜的湖面,打破了那股沉靜,有什么東西在即將枯敗的皮囊之下輕輕的涌動。
“竟然還沒死。”
女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宋青小眼睫的顫動被她眨在眼中,說出口的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
遠處邊界之門站著的銀狼在宋青小胸口最后被擊中的剎那,終于停止了嚎叫。
它以一種陰冷、怨毒的目光冷冷的盯著那一對外形狼藉的男女,一雙灰藍的雙目中深深印入這兩個人的面容,它濕漉漉的鼻尖動了動,仿佛要將這兩人的氣息牢牢記在心中。
停了半晌之后,它又深深看了宋青小一眼,如當初第一次與宋青小相遇時一般,緩緩退進那濃霧之中,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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