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總辦事的效率確實挺高。
幾乎就在見過陸舟之后的第二天,就把自己朋友圈里頭符合“優秀企業家”這一標準的人全都給圈了出來,忽悠著上了“賊船”,一個都沒跑掉。
就這樣,你投一個億,我投兩億,最后竟然硬生生的籌了一百億出來,著實把陸舟給嚇了一跳。
原本他的計劃是籌個五十億出來就差不多了,然后再找銀行辦個五十億的貸款,發個幾十億的企業債,弄個一百多億足夠把這條海底光纜給修起來了。
現在好了,企業債也不用發了,直接找銀行貸款個二十多億,全部的工程款就湊齊了。
就這樣,一家注冊資本高達一百億、背后無數大佬站臺、名為東亞通信的公司,在滬上悄悄地掛牌成立了。
若是就這樣一直低調下去,或許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家公司。
然而,這家公司剛剛成立不久,便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在三號亞太海底光纜項目擱淺,整個行業陷入低迷期的當口,這家忽然殺出來的攪局者揮舞著手中的鈔票,斥資五十億RMB,收購了國內幾乎的中心在那里,如果這條光纜不在北美登陸的話,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以中美洲、南美那些小國的體量,根本犯不著單獨修建一條海底光纜到他們的家門口去。
眼見高院士點頭,薛院士的臉上浮現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你啊,眼光還是得放長遠點,現在量子計算機技術才發展到500量子比特,以后呢?他們總得在安全和驕傲這兩個問題上做出抉擇。何況啊……”
說著,他雙手撐著扶手,嘿咻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走到了辦公室墻上掛著的世界地圖前,薛院士伸手拿起了一支紅筆,沿著北回歸線的軌跡畫了一道線。
這道線西起滬上,直達中美洲,穿過巴拿馬運河,跨越大西洋,直插直布羅陀海峽,從蘇伊士運河進入紅海,最終貫穿印度洋和馬六甲海峽回到東亞。
看著這條橫跨世界的紅線,高院士臉上的表情漸漸寫上了一抹震撼。
這一抹震撼,甚至比他站在金陵高等研究院的實驗室里時,還要強烈。
一直到薛院士將筆丟回到了桌子上,他才張了張嘴,開口說道。
“這也太……”
看著臉上寫滿震撼的老朋友,薛院士笑著說道。
“很驚訝?”
高院士誠實地點了點頭。
“……是挺驚訝的。”
薛院士笑了笑,投向窗外的視線,逐漸染上了幾分回憶的色彩。
“上次我和陸院士談了很久,我們一致認為,不管是量子加密算法,還是傳統的加密算法,任何基于難題的非對稱加密算法,都存在著嚴重的局限性。在我們的運算力有限的時候,它是管用的,但隨著我們的信息技術不斷發展,運算力不斷增強,尤其是進入量子時代之后,它就不在那么的管用了。”
“想出一個有解的難題,永遠比解決難題本身更加困難。今天我們需要的是NP問題,明天需要的就是n2P問題,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無法填上這個缺口。”
“無條件安全的通訊方式是唯一的解法,也只有這種通訊方式,才能適應指數增長的運算力,以及未來通訊的需要。”
“在這個問題上不是我們選擇未來,而是未來選擇我們。”
“他們抗拒的態度,對于我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跨太平洋海底光纜只是一個開始,中美洲僅僅只是一個跳板而已。東亞電力的海底光纜不只是向東前進,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在華國國家信息戰略的藍圖上。
等到這張藍圖實現,不只是跨太平洋光纜管理委員會,跨大西洋,跨地中海,跨印度洋……等等管理委員會都會辦起來。
或者干脆成立一個全球海底光纜管理委員會。
而這,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