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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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隨,孤零零地走到杜亭自刎的凄涼情形。
白起固然是優秀的大將,但少了他,秦國的戰爭輪軸依然會繼續轉動。因為秦之強大,并不因某位公子的個人魅力,也不因數千門客的一時薈萃,而是被律令嚴格維護,方能百年不朽。
當然,也有不尋常的時候,比如呂不韋、嫪毐這兩個外國人,就把東方的門客風氣帶到了咸陽,豢養數千人,任人唯親,官府吏治律令一時敗壞。
只可惜他們都不長久,文信君和長信侯相繼倒臺后,數千舍人門客或被抓,或流放,或者像李斯那樣,迅速投身秦國原有的體制之內,直接效忠于大王。現如今,也只有昌平君、昌文君等貴戚被允許豢養少量賓客。
所以今日安陸縣右尉調任,也只能和來時一樣,孑然一身上路的緣故……
這種制度對國家自然有好處,但對黑夫和陳百將而言,杜弦一走,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長吏來來去去,副手佐吏卻長期把持地方官署,這也是異地赴任帶來的問題。中央和地方的博弈,永遠都在繼續,夾在其中最難辦的,就是黑夫他們這種外官提拔的親信,走又走不了,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寄希望于下一任右尉能繼續起用他們。
這種情況是很可能出現的,畢竟沒有哪位外來的長吏,會心甘情愿被當地勢力架空,既然沒辦法自帶親信赴任,起用上一任留下的人,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但新的右尉,恐怕要到十月中旬才能赴任,在此之前,安陸縣尉官署,便是左尉的一言堂,黑夫亭長,你我要多小心啊……”陳百將心有戚戚,他很清楚,左尉鄖滿可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說不定會打一個時間差,對右尉的親信來一場大清洗。
“縱然是左尉,也不敢公然違背律令,攜私報復吧。”
黑夫卻沒那么害怕,這一年多來,他雖然深深與左尉結仇,在辦案時也得罪了不少人,許多因他鋃鐺入獄的人,都仇視他,恨不得他去死。
但與此同時,黑夫也結識了一大批秦國的基層官吏,如喜、怒、樂,還有縣城的倉薔夫、縣工師等,雖然談不上多深的交情,但像喜這種真正的君子,若黑夫遭到了不公待遇,甚至會站出來為他說話。
在民間,黑夫的名聲也十分不錯,贈錢購馬,讓他得到了“仁義”“廉潔”的聲名,即便左尉恨他入骨,在處置黑夫時,也要考慮到民間輿情。
所以黑夫很看得開:“左尉最多把上次走失了賊人的事拎出來,將我說成瀆職,逼我卸任,到時候逼得急了,我離職就是了,回家種地務農,也比整日惶恐不安強。”以他現在的爵位,不管做不做官,當戰爭到來,最起碼也能做個屯長。
話雖如此,但之后幾天里,黑夫還是提高了警惕,并要求下屬們也不得造次,黑夫已經感覺到了,鄖氏已經盯上了自己,在這敏感時刻,他可不想授人以柄。
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過了十天,到了九月下旬時,縣左尉的報復倒是沒等來,去縣城的季嬰,卻帶回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消息。
“二三子,大事不好了。“
剛進門,季嬰就高舉縣尉發來的文書,嚷嚷了起來:”秦國和楚國,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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