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你來看這個。”
征途傳媒集團六樓的辦公室里,蘇別月悄悄地沖祁峰招了招手,低聲叫道。
正托著下巴發呆的祁峰,直到蘇別月焦急地連叫了兩三聲,這才懶洋洋地起了身,走到她的背后,順著她的手往工作光腦的屏幕上看去。
“什么呀,這是?”祁峰問道。
“你不是被謝文崇那家伙調去做業余天行報道了嗎?”蘇別月道,“我幫你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不需要!”聽到這個,祁峰頓時臉色就是一沉。
征途傳媒是一家上市企業,早年專做體育賽事報道,在共和國傳媒中頗有些名頭,曾經一度穩坐體育領域傳媒的頭把交椅。
這家傳媒人脈廣,財力雄厚,旗下有一大批的王牌記者和超人氣主持人,觸手深入體育界的每一個分項領域。
無論是球類還是田徑,也無論是冰上運動還是水上項目,都有大量的隊員,教練以及業界資深專家和他們合作。毫不夸張地說,只要是體育方面,就沒有他們挖不到的內幕,拿不到的第一手信息。
而他們的新聞傳播渠道更是廣闊。不但有自己的報刊雜志,更有自己的電視臺和新聞網站。至于合作的個人媒體,街道上的牌,高樓大廈上的公共屏幕,以及有社交屬性的各種信息渠道,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毫不夸張地說,只要他們愿意,他們可以將一條狗走失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銀河共和國。甚至直接傳到宣傳部長的耳朵里。
不過,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就因為當年沒能在第一時間跟上天行世界的腳步,因此,如日中天的征途傳媒漸漸衰落下來,只靠著吃老本,在千舸爭流的傳媒集群中保持一個中游的位置。
祁峰今年已經三十歲,大學畢業進入征途傳媒之后,干了好幾年的跑腿,跟著前輩跑前跑后端茶倒水背黑鍋,終于熬出點資歷來,三年前去掉了見習兩個字,成為一名跑天行職業聯賽的正式采訪記者。
祁峰觀察力極強,文字功底不錯,人又勤奮肯鉆好交朋友,因此跑了兩年下來就把負責的這一塊混了個透熟,很是拿回來幾個重磅級的消息。
采訪記者全靠新聞吃飯,祁峰在同級別的記者中很快脫穎而出。
今年年初就有傳言說,祁峰要升中級采訪記者,做天行新聞部第九采訪組的副組長。
在征途傳媒內部,這算是相當關鍵的一步了。
一旦升任中級記者,就意味著祁峰脫離最底層,正式進入集團骨干行列。而擔任一個組的副組長,更意味著成為后備梯隊人才。不單手下領著一個組更容易出成績,而且也是進了領導視線的。
再干上兩年,晉升高級記者,那就是平步青云。
到時候無論是繼續走業務路線,還是根據走管理路線,都是天高海闊。十年之后,穩穩一個高層職位。
當初傳言出來的時候,祁峰還有些沾沾自喜。
這可不是空穴來風。
事實上,新聞部的老主任就很看好他的能力,幾次公開點名表揚。私下談話,也是讓他放手施展,給他各種資源,提拔的意思很明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祁峰心頭火熱,廢寢忘食往來奔波的時候,老主任卻遭人暗算,黯然下臺,退居二線了。
如今的主任,是從其他部門空降來的,名叫謝文崇。
此人枯瘦如柴,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就如同一根晾著衣服的竹竿一般。為人城府極深,說話慢條斯理,給人的感覺有些陰鶩。
祁峰以前不認識謝文崇,沒什么交情,但也沒什么矛盾。
可不知道是兩人八字不合還是老主任那邊的原因,從謝文崇來的那一天起,祁峰就感覺謝文崇無處不針對自己。
有好線索都輪不到自己頭上,全分配給別人了。加班干雜活的事情,倒是屢屢招呼自己,使得自己下班時間越來越晚不說,經常通宵達旦做好的事情,還被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幾次都打回重做。
寫好的文章,要么被斥為狗屁不通,要么就壓在一邊。別說上版,就連以前自己負責的一個專欄也被撤了。
祁峰一直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他原本性格直率執拗,為了這件事,他忍了好長時間,試圖找找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看看能不能緩和關系。
可誰知道,對方竟是變本加厲。
原本祁峰負責的是天行B級聯賽,一旦升職,就能報道A級聯賽了。可誰知道,前天謝文崇在會上重新分配工作,竟然直接把他丟到了業余組。
到這個時候,祁峰已經完全死心了。
這兩天,他再沒有了往日拼命三郎的勁頭,整天懶懶散散地呆在辦公室里,別說出去找新聞線索,就連電話也不打兩個。
每天上班下班,隨便網上找點東西湊成一份稿子就甩給編輯蘇別月。反正也過不了,他也懶得費什么心思。
誰知道,今天蘇別月竟然把他叫過來,說什么給他找到個好的切入點!
提起這事,祁峰就覺得窩囊。
在職業聯賽跑了這么幾年,祁峰在圈子里也算混得不錯。不單跟許多明星有私人交情,跟俱樂部的宣傳主管,乃至上層人物,也是說的上話。
以他的地位,現在居然淪落到業余比賽去打獵,原本就夠憋屈了。況且,他和蘇別月之間,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蘇別月比祁峰小兩歲,是組里的編輯記者。平常主要負責對拿回來的稿件進行審核加工和上報。基本不跑外面,只是偶爾缺人手的時候客串一下。
祁峰從到征途傳媒那一天起,就和蘇別月是搭檔。
當初兩個小實習,跟在前輩的屁股后面跑上跑下,風里來雨里去,站在臺階下吹冷風,坐在花臺邊啃漢堡,一起被罵,一起背黑鍋。
漸漸的,就有了些感情。
蘇別月漂亮文靜,部門內外打她主意的人不少。祁峰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兩人之間,就差著一層窗戶紙。
這還是因為是辦公室戀情,才沒有捅破。
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失意,已經夠糟心了,蘇別月居然還……
祁峰自尊心受損,沉著臉扭頭就想走。
蘇別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也不生氣,只用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你敢走!”
“是啊,小祁。別不識好人心。人家別月今天在光腦面前找了一天了。”同事付大姐從旁邊冷不丁甩過來一句話,“真是個渾小子。”
對面的老趙也抬起頭來:“祁峰你可別犯渾。”
“是啊,祁峰。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老老實實站那兒!”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
這些日子辦公室里發生的這些事情,不光蘇別月看在眼里,大家都看在眼里。
祁峰平常和大家的關系不錯,因此像付大姐老趙這樣的同事,都頗有些為他抱打不平。只不過,謝文崇畢竟是主任,大家也不敢說什么。
而對于蘇別月的心思,大家也很清楚。
辦公室戀情一向都不太招人待見,可對于蘇別月和祁峰這一對,大伙兒還是打心眼里喜歡的。都希望倆人能有個好結果。
這個組的記者編輯年齡普遍都比較大,對于兩人,大家都當自家子侄或弟妹來看。
這次蘇別月是眼見祁峰態度消極,心里擔憂,才在付大姐出主意下想幫他做個鋪墊,讓他打起精神來先干好工作。
不然的話,祁峰這樣下去無異于給謝文崇借題發揮的借口。到時候再把他貶去干后勤雜務,或者干脆開除解聘,那就更糟糕了。
現在經濟這么蕭條,就算祁峰有才華,也不能當飯吃啊。
況且媒體之間都是千絲萬縷的聯系。
祁峰一旦被征途傳媒解聘,別人先就低看一眼了,如果謝文崇這類人再散布點什么,那就更沒有他的活路了。
至少記者這行飯,他是吃不下去了。
被眾人這么一說,祁峰臉色雖然不好看,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先看看再說嘛。”蘇別月軟聲道。
祁峰沉默著,把目光投向蘇別月辦公桌上的光腦屏幕。一開始,他的眼神還有些漫不經心,可看著看著,他就變得專注起來,身子也探了過去。
蘇別月側身讓他,看著他的側臉。
她最喜歡看他這種專注的神情。
他采訪的時候,寫稿子寫計劃的時候,找線索找門路想辦法的時候,都是這樣。那雙眸子里仿佛跳動著火苗。
蘇別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道弧線:“怎么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祁峰飛快地點頭,興奮拍了蘇別月一下,旋即跑到自己辦公桌前,抓起包就往外跑道,“我去挖挖!”
說著,本來都已經拐出門的他,特地又探半截身子回來,對蘇別月叮囑道:“把頁面關了,誰也不許看!”
“嘿,臭小子,”剛剛被他的引發了好奇心的付大姐剛起身,聞言忍不住笑罵道:“付姐我都不能看?”
“不能!”祁峰人已經跑遠了,留下聲音在走廊上回蕩著。
“小月,你給這家伙打了雞血了啊。”老趙調侃道。
蘇別月臉蛋微粉,抿著嘴不吭聲。
辦公室里一片笑聲。
不得不說,祁峰天生就是干這行的料。
蘇別月之前給他看的是一張關于長大得到一本金邊功法的帖子,帖子并不詳盡,就是長大的某個學生發的一張嘲諷貼,用來奚落瀚大的。
但祁峰還是敏銳地從中抓住了幾個關鍵。
首先是金邊功法。
對于任何一個種族來說,金邊功法都屬于國家戰略資源,意義非常重大。
畢竟,天行競爭最主要的就是國家種族之間的競爭。而肩負著這個重擔的,就是國家隊。
可天行世界是沒有功法交易的,想要功法,就得自己去刷副本打命運水晶碰運氣,任何人都不例外,不會因為你是國家隊的天皇巨星就對你另眼相看。
因此每一本金邊功法問世,都會由戰協編號登記,確認在誰手里。一旦國家需要的時候,是可以隨時征用的。
當然這種征用大部分都僅限于復制的傳功水晶,并不會無償占用金邊功法。
而銀河共和國三百年來,金邊功法有記錄的總共也才三百多本。
就算平攤,也就是一年出一本的節奏。
而這一本還是計算全銀河三十多個移民星球的范圍。如果攤到每個星球的話,那就只有0.03本!
足見其珍貴稀有。
因此,一本金邊功法問世,哪怕只是一本流星級的身法,也足以炮制一篇新聞了。
而其次,就是帖子里提到的那個名叫夏北的學生。
這個人可就比金邊功法更有意思了。
離開辦公室之后,祁峰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搜索。很快,他就找到了更細致的信息,這些信息佐證了蘇別月那張帖子里的說法的同時,讓祁峰也更為興奮。
關于大學校際天行大賽,原本就是業余級別的天行新聞中一塊不可忽視的重要陣地。
就算是以前跑職業聯賽的時候,祁峰都要到校際天行大賽的賽館去蹲一下。
畢竟每年職業俱樂部都會到那里去挑選新人。
不光俱樂部的星探會去,俱樂部的主教練乃至老板也會去。甚至有一些現象級的天才還會引來超級聯賽的巨星親臨現場關注。
當然,每年這類情形就只有那么一次。平常的業余比賽乏善可陳,這也是為什么祁峰不愿意下到業余級別的原因。
因此,祁峰其實之前就想過。
如果自己認了命的話,最多再頹廢幾天,恐怕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跑大學了。
每年這個時間段,集團各大部門,無論是報刊雜志還是電視臺那邊,都是留出了版面和節目時間來的,就專門為了報道校際比賽。
那時候自己再敢半死不活地胡混,不用謝文崇搞什么小動作,自己都要被掃地出門。
不過讓祁峰沒想到的是,今年的大學校際天行大賽,不光是他唯一提得起一點興趣的比賽,而且還出了這么有意思的事情。
蘇別月常說祁峰是狗鼻子。
只要有一點新聞的氣息,他比誰都先聞到,也比誰都跑得快。
長風大學和瀚河大學的恩怨,祁峰老早就知道。
在天南星,這兩個學校的比賽原本就是業余比賽里的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每年都要把兩校的對決拿出來做做文章。
可今年,這文章可就熱鬧了。
只用了不到半天時間,祁峰就跑遍了長大和瀚大,采訪了數十人,掌握了一手極其翔實的資料。
然后,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了一段話。
“一個因為別人告白失敗而成為暴力受害者的白瓜反被瀚大開除后加入長大校隊并用一本金邊功法幫助主教練趕走了總經理。”
這特么每一個字都是新聞啊。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祁峰覺得
只要跨過去就算是冒了頭了,手下領著一個組,更容易出成績。再干上兩年,晉升高級記者,那就是進入快車道了。日后升任高級記者,無論是走業務路線還是管理路線,都是天高海闊。
這家企業在體育各項領域扎根極深,人脈廣,財力雄厚。幾乎沒有他們拿不到的內幕。旗下一大批王牌記者和超人氣主持人,受眾遍布整個共和國。
作為一家綜合性的新聞媒體,他們不但有自己的報刊雜志,更和各大電視臺,網站合作,開辟專屬節目。
毫不夸張地說,只要是關于體育賽事,就沒有看不到征途標志的地方。
沒有征途的報道,再轟動再火熱的消息也都要自動冷幾度。而如果征途的王牌記者,明星主持人或撰稿人,不跟進參與的話,大家甚至會因此覺得索然無味。
當年劍齒虎隊奪得棒球大聯盟冠軍,原本挺熱鬧。
可就是因為俱樂部高層得罪了征途傳媒,被征途下令全面封殺。整整一個月,征途旗下的欄目和報刊,沒報道相關的一個字。
最后弄得劍齒虎隊好大沒趣。后來還被人戲稱為有史以來最低調的冠軍。
不過,如今的征途傳媒只是眾多傳媒中的普通一員罷了。
當年的征途傳媒,堪稱跨星球的巨無霸,受眾遍布整個共和國。他們不但有自己的報刊雜志,更和各大電視臺,網站合作開辟專屬節目。
而網絡上為他們服務的自由撰稿人和獨立主播更是不計其數。
當年有人曾經統計過,征途傳媒旗下,就有三十六名王牌記者和超人氣主播,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虎將。
只要是和體育沾邊的新聞,他們幾乎都包圓了。
人們在電視上看征途的直播節目,看征途組織的嘉賓討論,賽后看征途的報刊報道,沒事兒的時候網上刷一刷,也是征途的自由撰稿人的回顧以及獨立主播的觀點。
可謂全方位轟炸。
其他媒體,只能揀一點征途傳媒的殘羹剩水,勉強混個溫飽。
不過,或許是優勢太過明顯,日子太過舒坦,少了幾分危機意識和應變,因此,當銀河人類進入天行時代的時候,征途傳媒最初幾年的反應非常緩慢。
當是的管理層,根本沒意識到天行世界,會對這個時代產生何等深刻的影響和改變。
他們只是隨便組織了一個七八個人的新聞組,然后隨便給了一點節目時間,報刊版面等資源就丟了出去。
這樣的一個小組,自然是不可能和那些全力以赴,幾乎傾巢而出的傳媒相抗衡的。
而等到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已經為時已晚。
因此,這個老牌傳媒企業,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王者氣象。
只不過憑著身后的積累,還能撐住,在千舸爭流的傳媒大戰中,處于中流的行列。上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開啟星際大航海時代,并且開始移民之后,他們的報道重心就從體育賽事,轉向了關于星際探索和移民的時事類報到。
而這,算是征途傳媒趕上了趟。
當一篇篇關于人類先遣軍,與移民星球的原生猛獸戰斗,不但有發行量不小的報刊,而且還有半月一期的雜志,以及同電視臺合作的專欄節目。
至于自由信息領域,那就更是征途傳媒的殺手锏了。
旗下三十六位王牌獨立新聞主播,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虎將。無論是開個人新聞專欄還是網絡實時報道,都是人氣爆棚。
毫不夸張地說,當年的征途傳媒集團,就是連共和國官方媒體也不敢小覷的業界強者。作為征途的記者,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被人高看一頭。
“走,我們去斗場看看。”
離開了
。走出辦公室。何煦拍拍夏北的肩膀道:“走,去訓練室看看。”
今天趙云航他們。準備攻略,羊城副本。現在手里只剩一把鑰匙。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據說凌云決的命運水晶。爆率并不高。如果這次不行的話。這還得收購鑰匙。
何煦是長大工會的會長。雖然平時他并不參與。工會的具體事務。不過對于工會的情況。他確實。
非常了解。
作為一個大學工會。城堡公會成員很多。不過。這個年齡階段的天行玩家。實力普遍較低。
因此。想c2難度。的副本鑰匙。
幾乎都是用資源買來的。偶爾打到一把。已經是。撞大運。了。
而這次攻略陽春副本。已經花了公會一大筆錢。何煦期盼著。這最后一把鑰匙。能夠有收獲。不然的話。誤會就要再花一大筆錢。
因此。何煦對,這次副本。非常在意。
訓練室里靜悄悄的。隊員們都已經去了天行世界。開始訓練。
夏北和何煦一人進了一臺傳送艙。登錄。天行世界。穿過光門。
夏北的意識。融合到了化身中。
化身重新回到天行世界,你所有的一切依然和自己離開時一樣,不管是化身還是在做古老的城堡?你去城堡中的仆人們。
夏北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化身是在房間里修煉。窗外,幾個仆人正在在這樹上的果子。老管家葛伯繡著手。半瞇著眼。靠在院落走廊的柱頭邊打著盹兒。
而這次回來。一切依舊。似乎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時空被凝固了一半。
雖然夏北知道天行世界的時空和自己所在的現實的時空。是截然不同的。時間的流逝并非是兩條平行線。彼此之間毫無關聯。
無論你在現實世界過了多久,都并不意味著天晴世界里的時間會同樣。過那么久。
無論空間還是時間,現實的歸現實,天行的歸天行。
這是一種以迎合人族目前的文明還無法理解的概念。沒有人知道天源星族當初當初是怎么創造出這世界的
人們只是面對這一切。由衷的感到敬畏。
既然已經揭開了白瓜的身份,那么現在就可以去圣殿了。
夏北從包裹里拿出了面具。戴在臉上。片刻之后。鏡子里的風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夏北自己摸一樣的天源星族人。
打開面板。選定去往圣殿。
很快,夏北的事,身影就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殿堂。
站在這個殿堂中,夏北的感覺。就如同一只爬進了摩天大樓的螞蟻。
這哪里是一個殿堂?簡直是一個世界。
因為選擇了目的地坐標。因此夏北一進入圣殿就直接出現在了長大公會的基地。
長大公會基地。是一座。漂亮的古堡。這是一座二級基地。
再添新世界中。升級基地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從一級基地升到二級基地,長大后悔了數十年來積攢下來的資源。
來自于三級基地,強大是不會多想的。升級基地通常都是更強的。職業俱樂部才能擁有的。想長大這樣的業余戰隊。別說修不起三級基地。就算有足夠的資源。升了級也是浪費。
夏北走道公會基地門口的時候。何煦已經等在那里了。因為之前何煦形容了自己的。外貌和形象衣著。因此夏北一眼就看見了他。
基地的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現在已經是一天的傍晚時間。真是強大的學生們。進入天晴的高峰時期。
一個個衣著各異的爭游者,
夏北無法用語言形容這個殿堂的龐大。他的兄弟就仿佛天空一般,有日月星辰。有云有飛鳥。
就跟山峰般的立柱。高聳入云。
支撐著天穹。
夏北出現的地方是大殿正中央高處的一個傳送平臺。傳送平臺懸浮在半空中。不時有光芒閃爍,將一個個玩家傳送過來,站在平臺的邊緣往下看去。
整個大殿區域被明顯的分成了三個部分。
平臺剩下方的中央過關是生活區。而在平臺的左邊。
被紅色的光幕籠罩著的。是礦區,也就是副本區。平臺的右邊同樣有一個巨大的光幕。光幕是女神。那是經濟區所在的地方。
而整個大殿北一條條若隱若現的。光帶分隔成一個一個的小方塊。
仔細看上去就會發現。整座大殿就如同被一塊塊積木堆積起來。夏北知道,這些方塊所代表的其實是一個一個獨立的空間。
所謂獨立。不光是地域空間不一樣,就連時間也不一樣。
第一次來到圣殿夏北,沒有急著去找長大的公會,而是順著平臺往上。
那是一個著名的景點。名字叫上帝之眼。
站在這里可以從旁觀者的角度觀察整個天道大陸。順便就懸浮在天道大陸上班。就像一艘巨大的飛艇。而在圣殿的下方。有無數條的公司。延伸出來,落在天道大陸上。夏北知道這些公司其實是魚條條巨大的通道,它們連接著圣殿的礦區和天道大陸的秘境。
當聽到大陸的秘境被開發出來之后。就會在空間的版面形成互補。通過礦區的這些通道就能到達副本里。開采資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順便就像附著在聽到大陸上的。一條蟲子不斷的吸取著天道大陸的營養。
沿著通往生活區的傳送。夏北下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
要知道,在天道大陸,功法可不是隨便哪兒都能得到的。
那都是門派家族的秘寶,從不外傳。能得到的都是有際遇的玩家。而且得到了,也只能自己修煉。
而且,功法是無法在圣殿副本中得到的。
圣殿副本出產圣殿職業的武器裝備,出產圣殿職業的技能書,也可以獲得榮耀積分,但唯獨無法獲得凡界的東西。
像裴仙需要一本《凌云訣》來完成他的功法組合策略,就只能刷圣殿副本,試圖打出一個水晶。
而且這個水晶還只是一個觸發命運劇情契機的水晶。
只有拿著命運水晶,在凡界中觸發屬于你的命運劇情,你才可能通過完成一段劇情任務,從而從某個人哪里學到,或者從某個地方買到相應的功法。
由此可見功法的重要性和獲取難度之大。
不過,金邊功法卻能解決這個問題。
一本金邊功法,每天可以復制一個傳功水晶。而這個水晶,是可以交易給任何人學習的。
對一般人來說這或許沒什么價值。
我不學御風決,我還可以學登天梯,還可以學騰龍決,甚至是衛星級,行星級,乃至恒星級的類似輕身功法。
可對于一個團體來說,尤其是對國家隊來說,價值可就大了。
因為一本《御風決》金邊功法,不僅代表一門功法,還代表以這門功法為核心的功法組合策略!
功法組合策略的得來,大多都是靠著運氣碰出來的。
例如一個修煉了ABCD四門其他功法的玩家,偶然修煉了御風決之后,發現了一種功法組合策略,可以提升某個職業的屬性和技能點。
而另一個修煉了CDEF四門功法的玩家,修煉御風決之后,又碰出了另外一種功法組合策略。
如果只是一般的低級組合策略,或許還沒什么。
可若是碰出一個高級組合策略呢?
但大部分的人,是碰不出來的。
畢竟,天行世界的功法實在太多了。
有門派傳承的,有家族秘傳的,更有許多是某個不出名的武師乃至深山隱士等極少數人才會的。
就大家所知的,就多達數千種。
而更糟糕的是,這些功法武學還不是現成的擺在大家面前的。
它們隱藏在天行世界的門派世家手里,祖地里,秘境里,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崖洞里甚至墳墓里,需要玩家一步步開發天道大陸,使其逐步現世。
如今星際聯盟各國中,已知開發程度最高的凡界,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一,現世的功法多達六千多種。
可即便如此,按照大家的推測,也還有一千多種功法沒有現世。
如此龐大的功法種類,按照五本功法一個組合來算,能組合多少種?
答案是恒河沙數!
由此可見,得到一個頂級的功法組合有多困難。而一旦得到,其價值又有多珍貴。
數千年來,宇宙萬族為了能在圣殿比賽中取得領先,都在研究功法組合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跟科學研究某種合成物一樣,不斷地嘗試不同的功法組合。
但科學家研究合成物,是需要材料的,而同樣,研究功法組合,也需要功法。
如果這些功法都擺在面前可以隨意獲取隨意交易,難度還不算什么,偏偏天道大陸的銀邊功法和傳功水晶,卻是不可交易的。
誰獲得就只能誰學,這還怎么研究?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得到金邊功法書。
通過金邊功法,就能做到在需要的情況之下,獲得可供修煉的功法水晶。
當然,金邊功法是有限制的,一天能夠復制出的傳功水晶只有一個。而且需要消耗不少珍貴資源。有時候其消耗,還大于大家自己刷副本打命運水晶了。
但終究是簡便啊,用不著碰運氣啊,而且可以交易啊。
對普通人來說,數千種功法里,多一種少一種或許沒什么。可對俱樂部,團體公會,尤其是國家層面來說,金邊功法就是最重要的資源了。
尤其是如今的銀河凡界,開發度只有區區百分之三十九。大部分功法甚至還沒現世呢。
在這種情況下,能多一種可以隨時得到的功法,對功法組合的研究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推動。
許多俱樂部和團體,甚至就憑著偶然得到的一本金邊功法為核心,不斷配以其他功法,就摸索出不少不錯的功法組合。而這些功法組合,也就成為了這些俱樂部和團體的核心競爭力。
就拿勇氣矩陣俱樂部來說,他們就有兩本行星級的金邊功法。
而以這兩本行星級功法為核心摸索出來的幾套組合,使得他們在星獸獵人和暗界刺客這兩個位置上,成了頂級俱樂部中數一數二的強者。
許多在這兩個職業上有天賦的年輕選手,加入頂級聯賽的第一選擇就是勇氣矩陣。
不為別的,就為這兩個職業的功法組合,能讓他們的實力直接提升一個臺階。
雖然夏北得到的這本御風決,只是流星級功法,能配出的功法組合,恐怕也不會太高。但這已經足以讓他為之興奮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本書夏北現在還學不了。
天源星族正是設計了這個錨點,才讓玩家可以鏈接兩個時空,往返穿行,而不至于迷失在天行時空中。
沙漏會不斷地流淌沙礫。差不多現實時間一個小時計時結束。而沙漏的結束,也就代表著玩家這一次的天行之旅的結束。
不過,在天行世界里,一個沙漏代表的就不是一個小時了。
或許是十個小時,或許是十天半個月,或許會很快,或許會很慢,時間并不固定且每個人都不相同。
而當現實世界的一小時沙漏漏完,玩家離開天行世界的時候,這個沙漏就會倒轉過來。
不過這一次,天行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位置對調。
一個小時的固定計時,變成了天行世界中。而現實世界里的計時則變成了不定。
這就意味著,當回到現實中的人們過上很長時間再回到天行世界的時候,那里也只是過了一個小時。
而更奇妙的是,每一個玩家的時空魔鐘,都是一個獨立的時空,彼此不會互相干擾。不過,所有的玩家又同屬于一個巨大的時空魔鐘。
這個魔鐘,被稱為世界之鐘。
一個玩家的獨立時空,就是這個世界之鐘里的一棵銀沙。
世界之鐘一次運行,并沒有固定的時限。而是按照天行世界的衍變規則以及命運線的交錯而定。
在這個巨鐘里,玩家個人的小時空,分處于天行時間長河的不同位置,或過去,或現在,或未來。
運行的快慢也不一樣。
有些如白駒過隙,轉瞬間滄海桑田。有些則度日如年,宛若凝固在靜止的時光中。
當然,就個人的時間感受來說,是沒有區別的。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星神的控制之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以目前人類文明所能理解的時間邏輯,以及不同人往返兩個世界所產生的矛盾悖論,全都不存在。
星神掌控著一切。
包括錯綜復雜,縱橫纏繞的命運之線。
雖然對于這個天源星族創造的世界規則,以人類目前的文明層次,還很難理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用一些人的話來說,進入天行就像是進入夢境一般。
有時候,短短幾十分鐘的午睡,你做夢都如同過了一輩子。而有時候,你睡了一整夜,夢中卻感覺只過了短短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