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再考慮一下,價錢真的好商量。”
中年男人對江小白不容商量的拒絕,表現出急色。
“江小哥,實話說了,我二叔要這老龜,是拿來給我妹妹治病的,你就行個方便。”
旁邊,胖子王大治忍不住開了口。
他見識過江小白的脾氣,知道這人對錢出奇地不看重,知道自己二叔再多說也是無益,便有些無奈地開口說了實話。
“大治,你認識這位小兄弟?”
中年男人顯得有些詫異,也沒心思多問兩人怎么認識的,忍不住低沉嘆了口氣:“大治說的沒錯,我女兒需要大龜入藥,希望小兄弟結個善緣。”
說著,望了不遠處那氣質空靈,但坐在輪椅上女孩一眼,眼神帶著絲絲寵愛與心痛。
“哦?”
江小白輕咦一聲,顯然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些城里人買走大龜是吃吃玩玩、別有用途,卻是拿來用藥。
看中年人望著女孩的方向,他心中有了個七七八八,父親想為生病的女兒治病,只是不知這女孩得了什么病,導致雙腿癱瘓,還用老龜入藥。
“你們還是別處再尋吧,這老龜與我有緣!”
江小白眸子微定,還是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這人之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有定數,不是他管得了的。
“小兄弟,就當叔求求你,真是救命的事。”
“江小哥,真是急用,一般龜做不了藥引治不了我妹的病。”
中年男人許是萬不得已,攔住江小白的去路,一臉急色,臉上的那絲急切與窘迫,掩飾不住。胖子王大治也連忙上來幫腔。
江小白臉色淡漠,不管,徑直往前走。
中年男人瞧了,急切的臉上現出一分掙扎,眼睛漲紅道:“小兄弟,難道真要叔當面給你跪下來求你,你才肯幫忙!”
他神色疲憊,語氣帶著一絲怒氣,卻多是作為一名父親的無奈辛酸。
“爸”
“叔”
輪椅上的女孩和胖子急忙勸了一聲。
江小白腳步頓了頓,停了下來,看了看像是被逼上絕路的中年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這都糾纏上了,這父親看樣子,還真準備下跪。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心里有些無奈,暗嘆了口氣。
“要不我先替瞧瞧這姑娘怎么樣?”
江小白開了口,眉梢微挑,淡淡說道。
聽了江小白突然來這一句,中年男人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哦?我倒是忘了江小哥你懂醫術。”
旁邊的胖子王大治忽然小眼睛一亮,拍了拍額頭,面露恍然之色。
當日,他可是親眼見了江小白施針三下五除二將一個犯了心梗昏迷的小孩救了過來。
雖不知江小白醫術多么高明,但見對方開口,于是趕忙對二叔說道:“二叔,這江小哥會醫術,讓他給初音看看也行。”
“這.....”
中年男人聽眼前的小老鄉竟懂醫術,有些意外,當然也只是意外罷了,接著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神色遲疑。然后他眼睛又看了看江小白,見對方不過二十年紀,只能低沉嘆道:“好吧!”
這數秒臉色的變化,足足表現出中年男人對江小白的懷疑,不信任,以及自己的無奈,說回來還有求于江小白。
畢竟女兒的病,他不知跑過多少醫院,請過多少名醫大士,都束手無策,而江小白年紀輕輕,還是窮僻山里人,就算懂醫術又能懂多少,所以他的心情不難理解。
而這一切,被江小白盡收眼底,心中知曉卻并不言語,只是聽言,徑直走向那女孩身前。
王大治這一大家人就靜靜看著,神色沒有歡喜,只有淡淡的沉重,畢竟他們對初音的病失望了太多回,都麻木了,更何況只是一個山里懂醫術的小老鄉,根本就沒抱什么希望。
這其中多少有一種年齡與身份層次帶來的輕視!
氣氛莫名的陰沉下來,就在這時,那熊孩子指著那頭百年老龜,對自己老爸,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突然來了一句:
“爸爸,你看,那gui頭真大,只比你的小了一點。”
熊孩子語氣天真而又好奇,脆聲聲的。
本來有些低沉的氣氛,瞬間就被熊孩子這一句神來之筆給攪破了。
胖胖的中年男人在一大家里是大伯,是王大治和熊孩子的親爹,叫王文強。而穿黑色羽絨的中年男人叫王文生,家族排行老二,是輪椅女孩的父親。
熊孩子突然來這么一句“十分天真”的話,王文強瞬間臉色就綠了。
“臭小子,說啥渾話”。
說著,抄起手就往熊孩子屁股上一拍,打的熊孩子馬上就“哇”的一聲哭鼻子了。
他哥王大治也被驚的愣了一下,臉上肉抖了抖,哭笑不得。
其余人也被熊孩子這話搞得哭笑不得,氣氛變得詭異的尷尬起來。
倒是小丫頭江小鹿見熊孩子被揍的哭了,大眼睛一瞇,小臉樂呵。
江小白倒是沒受影響,只是輪椅上的女孩笑了,臉色有些微紅,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江小白,獨有一種晚霞映霜的靈氣。
“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江小白對叫初音的姑娘印象不錯,輕輕說了聲,儼然進入了角色。
“大哥,我的病我自己清楚,麻煩你了。”
女孩苦笑了笑,水潤的眼睛有絲無奈與黯淡,她對自己的病已經麻木了。
不過,她還是伸出了手。
女孩的手腕白皙,帶著病態的蒼白,上面的青色血管印的很清晰。
江小白沒說什么,將修長的手指搭在女孩手腕上,神色認真而平淡。
約摸數個呼吸的時間,那副平淡的臉忽然變了一下,緊隨著眉頭緊鎖了起來。
而站在一邊的王文生見了江小白的表情,面色一緊。
難道這小老鄉真能看出什么?王文生狐疑中變得起了萬分之一的期待起來。
為什么王文生如此想?
因為女兒初音從出生就心脈虛弱,體質虛寒,差點就夭折,西醫檢測不出病因,中醫也說不出所以然,所以從出生起就活的很小心,特別是前兩天,初音突然渾身奇寒,最后疼的昏了過去,再醒來雙腿已經走不了路,找了各路名醫都說不出所以然。
所以,見這小老鄉皺眉的表情,王文生心里不由升起了一分奢望。
大約過了一分鐘后,江小白松開了女孩的手,只是眉頭依舊皺著。
女孩見他如此,輕聲道謝,只是嘴角有絲淡淡的無奈與苦澀。
“小兄弟。”
王文生沒多說什么,只是眼神詢問著江小白,盡管不相信這小老鄉有多高的醫術,但做父親的心理這時候多少抱著一絲期待與僥幸。
“抱歉,我也沒什么辦法。”
江小白眼中閃爍了半晌,最后一嘆,有些無奈。
生死有命,他自覺對女孩的病沒有把握,自然不會說什么大話。
“唉....”
聽言,盡管不抱太大希望,但聽了依舊難受,王文生眼神黯淡下來,低聲一嘆,臉色有些蒼老了幾分。
而少女初音布滿靈氣的眸子,也歸于暗淡。
“小兄弟,既然你已知道我家的難處,能不能把這老龜賣給我,我女兒的病真的很需要。”
“不可!“江小白搖了搖頭,默然說道:”就算用了這龜入藥,也不可能治好你女兒的病!”
江小白淡淡地回絕,這一刻,讓人平生覺得他真是性情涼薄,無情。冷血。
王文生這一大家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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