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領都懵了。
任命周安為五州行軍總管?轄制五州兵馬?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些將領甚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上面如何任命跟他們沒關系,他們配合就配合,但關鍵是,周安不是在大內等死呢嗎?還有說他已經死了的,所以白小葵跑過來宣旨是什么意思?
從圣旨的內容來看,這圣旨不僅僅要多五州軍眾將領宣讀,周安還必須得在場!
除非周安之前已經接過圣旨了。
這是第二次宣讀,因為內容涉及到五州軍眾將領。
“末將遵旨!”眾將領先答應了,這是不能遲疑的,有什么疑問之后再想。
眾將領起身,還沒等他們議論開,還沒等呼延金一臉懵逼的發問,便見白小葵將圣旨一折,雙手拖著,躬身退向一旁。
白小葵讓開了,便將白小葵身后門檻里站著一黑袍人,背對著外面。
周安又一次摘掉了斗笠,丟給身邊的人,面帶冷峻笑容回身,看著外面的火把,以及一張張驚呆的臉,他邁出門檻,走到門外,又雙臂一展一放,將身上的黑袍抖掉。
后面有人接住了黑袍。
周安露出了里面穿著的蛟龍袍。
而后從白小葵手中接過圣旨,卷好收入袖中。
“眾將軍,可認得咱家?”周安又向前一步,負手尖聲道。
臺階前一片寂靜,都懵了。
周安!
活的!
每一個人的震驚都寫在臉上,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周安就算沒死,不也是受金火蟲之害而要死要活嗎?怎么人好好的,還來越州了,來小越城?
“參見大總管!”
“參見大總管!”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的,之后便是一群人皆單膝跪地,向周安行禮。這個“大總管”在此刻有了兩層意思,一是他是大內總管,二則是,他現在是五州行軍總管。
行軍總管這個職務一般是在戰爭時期才會任命,多是一大片區域,涉及到幾州甚至十幾州之地,發生了大規模戰爭,需要一個人來統一調配各地軍團,指揮全局。
五州需要行軍總管嗎?
正常是不需要的,五州加一起也就尋常兩三州大小,而且戰爭區域集中。
周安突然過來,還帶來了女帝密旨,被任命為行軍總管,接管了五州軍,這可以說是非常奇怪了。
他們是不知道,其實這道密旨,是女帝給周安保命的。
周安的命非常金貴!
女帝不想周安死在西南,但他要干的事,又危險重重。
因此她無視了周安是否有軍事才能這一關鍵問題,要用五州軍團為周安提供一份安全保障,甚至不惜以周安可能破壞五州戰事為代價。
女帝親筆寫了這道密旨,并親自給周安送去了……正好趕上周安洗澡,然后她就發現了周安長出來的事。
密旨是寫在女帝發現周安長出來前。
那時候她對周安是絕對的寵信。
而在發現周安長出來后,女帝卻是依舊給了周安這道密旨。
“起來吧。”周安淡漠道。
“是!”眾將起身,全都看著周安,有些人還在瞥呼延金,因為他們意識到,呼延金被奪權了,他雖然還是五州軍統帥,卻失去了最高決策權。
他們不知道的是,呼延金很慶幸。
因為朝廷沒將他撤職。
派周安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空降一個行軍總管,又不是他一個人失去話語權,而是所有人,必須都得聽周安的!
而被周安壓著,沒什么好不服氣的。
哪個朝中重臣不看周安臉色?
就是……很多事呼延金還是想不通的,因為周安不該出現在這里,他應該在養傷才對。
“呼延將軍。”周安看向了呼延金。
“末將在!”呼延金上前一步。
“上前說話。”周安道。
呼延金不覺有異,便上前幾步,他是五州軍統帥,周安跟眾將領單獨說話,第一個找上他很理所當然。
呼延金走到臺階下。
“你可知罪?”周安直接問他。
“嗯?”呼延金猛的抬頭。
“給咱家拿下!”周安一揮手。
聚在周安身后的幾個黑袍身影頓時竄了出來,直奔呼延金。
“干什么?!!”呼延金大驚爆喝,腳下一震便暴退數丈,他帶來的那群親兵直接將他圍住護在其中,全都抽出要刀。
幾個黑袍身影停下了,對方人多,他們沒湊上去拼殺。
“大膽!!”周安尖喝,抬手一指,“呼延金,你敢以下犯上,你還不認罪?”
“大總管,不知本官何罪之有?”呼延金喝問,額頭上已有細汗。
他不知道周安為什么沒親自對他出手,都知周安乃外修天罡,剛剛那么近的距離,周安若出手,他已經是尸體。
在場眾將領一下子多躲開了,因為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有一點值得一提,那就是都督府的兵馬,全都是越山衛,都是呼延金的人,那些巡邏的,站崗的,全都是!
呼延金心虛,但他表面上很硬氣,見大帥遇到危險,很多兵將都匯向呼延金,包括一些偏將,他們跟呼延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呼延金因為什么事完了,他們也會完蛋。
“何罪之有?呵!”周安冷笑一聲,盯著呼延金連道,“咱家問你,你與云肅王勾結,陰謀造反,是否屬實?云肅王授意你暫緩掃平亂軍,你便故意吃下敗仗,致使五州將士死傷過萬,咱家可有說錯?”
呼延金瞳孔劇烈收縮。
他最擔心的,事發了!
平地起驚雷!
眾將領震驚的說不出話。
誰都沒想過竟會有這種事。
還以為是呼延金謊報戰功、吃空餉之事事發了,指揮不利讓朝廷蒙受損失,也是罪。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與云肅王勾結造反!
“好你個老匹夫,原來是你,害我巴州兒郎死傷過半……”眾將領中,一個長臉短須的將軍好似反應過來,怒罵呼延金,還抽出刀來。
“休聽他胡言!”呼延金也反應過來,極為激動,像是蒙受的極大的冤屈,“本帥行的端做的正,為圣上鎮守越州防范云肅王已有多年,大總管,我知道你乃是圣上身邊的紅人,剿滅亂黨你是首功,但你不能血口噴人!若想要奪權何必如此大費周折?你說本帥勾結云肅王造反,你可有證據?!”
呼延金越說越大聲,像是忽然來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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